手腕之處傳來的痛感刺醒了呂清洵,他呻吟一聲突然坐起身子,猶若被噩夢勒醒的感覺!
“清洵!你醒了!”熟悉低沉的聲音在呂清洵耳邊響起。
呂清洵別過臉,定睛看去,是自己父親呂向群,他坐在床沿,一臉倦容,比以前看起來都要消沉。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古琥宗的人也早就走了。
“爹!”呂清洵望了望父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那上面有一道血口子,不過已經(jīng)被父親用靈氣止住血了。
那不是夢,那是殘酷的現(xiàn)實!
自己現(xiàn)在早已不是那個風風光光的天才少年了,只是一個被廢了修的可憐人,而且,還背負著褻瀆古琥宗圣女的污名!
這一切,發(fā)生得如此突然!
呂向群看到兒子愣愣地盯著脈搏處的傷口,眼神更加黯然,連手亦是顫抖個不停。
“清洵,你恨爹嗎?”
那聲音里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爹,我不恨你?!眳吻邃垌须y掩一絲落寞,但他卻依舊道。
“清洵,你不要怨爹,或許有一天你會能夠理解的,一個人要死并不難,難的是活下去!”呂向群輕嘆口氣道。
“爹,我會好好活下去的,而且我會活得更好!終有那么一天,我會到那個古琥宗去,讓那些人看看我活得有多好!”呂清洵眼中帶著異常凌厲的神采,語氣雖不激昂卻錚錚有力。
或許真有那么一天,這個少年將站在那北域第一大門派的面前,展露出令人窒息的實力與風華!
“不!不!你不能去哪里!”呂向群乍地顯露出驚恐的神情,騰地站起來失聲道,他馬上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掩飾道,“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的!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呂向群重新坐回座位上,又用一種懇求的語氣道:“清洵,就聽爹這一次,別去惹他們!”
呂清洵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沉吟了一會,突然道:“爹,我問你件事行嗎?”
“什么!”呂向群略有慌張道。
“你得如實回答我,行嗎?”呂清洵道。
“嗯?!毕肓讼耄瑓蜗蛉航K于道。
呂清洵吸了口氣,淡淡問道:“娘親,便是那古琥宗的宗主夏婧,是吧?”
一聽到來客是古琥宗的人,怕被認出來便刻意避開,從父親這種異常的行為中,呂清洵早已猜到了一點什么。
呂向群的臉瞬間變得很沒有血色,他驚詫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呂清洵有些氣憤地喊道:“爹!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能永遠瞞著我!”
呂向群眼神呆滯地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最終他長長吐了口氣,望著自己的兒子道:“是啊,我不該再瞞著你了!清洵,你也長大了!”
“那個女人為什么拋下了我們?”呂清洵語氣傾于冰冷,一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狠心將自己的丈夫與兒子拋棄,他心中便有一股惡氣想要宣泄出來!
“那!那不能全怪她!只能怪爹沒用!我沒法達到她所期許的那樣!我阻礙到她了!她有更輝煌的將來,我不能去阻礙她!”呂向群眼神迷離,神情痛苦而掙扎,連幾句話都無法說得明了一些。
呂清洵也不忍心再逼問自己的父親,但是他看到父親如此消沉,心里也不好受。
兩個人沉默了好長一會兒。
“爹!她是個很清高的女人,是么?”呂清洵突然打破沉默,恨恨道。
“別說了!是爹沒用!爹配不上她!”呂向群的喉嚨發(fā)出像是長久沒有喝水的干澀聲音道。
“是爹!配不上她!”呂向群眼神空洞地重復(fù)了一遍。
“爹!”呂清洵一時竟哽咽住了。
雖然呂清洵不知道父親他經(jīng)歷過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也是個生性孤傲之人,如今竟落魄到了這步田地,甚至妄自菲薄,承認自己配不上自己的女人,在自己兒子面前承認自己配不上那女人!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是何等難堪的事情!
這也只能說明,父親他確實是心如死灰了,原本屬于他的孤傲,正在流逝的歲月中被慢慢消磨殆盡!
此時此刻,若有什么方法讓自己的父親振作起來,呂清洵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
“爹!”呂清洵強忍著痛,從床上爬了下來,雙膝跪在自己的父親面前。
“清洵,你這是干什么!”呂向群站起身來,雙手哆嗦著要將自己的兒子扶起來。
呂清洵依舊跪著,他抬起頭,神色堅毅,道:“爹,我會去找到那個女人的!終有一天我要變得很強很強,我要站在她的面前,讓她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我會讓她跪在你的面前,哭著乞求你的原諒!”
“還有那個叫夏芷喬的女人,那些偽君子們,他們口口聲聲都是‘我們古琥宗’,為了自己的欲望便可以犧牲掉別人的一切,一想到這些,便讓我覺得齒寒!等我踏上古琥宗,我便要讓他們?yōu)榻裉斓氖虑楦冻龃鷥r!”
呂清洵望著自己的父親,義正言辭道:“爹,你讓我去古琥宗吧!若你不肯讓我去,我便在此長跪不起!”
說完,少年低下頭,等著父親的許可,看他那倔強勁兒,似乎如果父親不肯妥協(xié)的話,他也真的有在此跪到死的決心!
過了一會,呂向群嘆了口氣,將呂清洵扶了起來,感嘆道:“昨天看到古琥宗的人的時候,我便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逃避的了。那時候我甚至希望他們能夠認出我來!這些年,唯一令我欣慰的就是你,清洵,從你身上我看到自己當年的樣子!我希望有朝一日,那個女人看到你時,會為她當初的自私和愚蠢感到懊悔不已!”
“爹!放心吧,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呂清洵見到自己的父親振作了起來,跟剛才判若兩人,心里也是相當激動。
“既然我兒子這么有干勁,我作為老爹的也該做點什么了!”呂向群眼眸中閃現(xiàn)出久違的凌厲光彩,那是一種屬于極巔強者的殺戮氣息,讓人隱約有一種君臨城下的壓迫感,“那該死的呂雄,一直以來我都對他忍讓三分,他卻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這種事情來,看來,這一次的家主競爭我得去會會他了!”
“爹!你要去競爭家主之位!”呂清洵驚訝道,呂世家里的四個長老都有爭奪家主之位的資格,但其他三個長老年紀都大把了,自然沒有膽魄與實力去與呂雄相抗衡。
放眼呂世家,也只有父親一人跟他有一戰(zhàn)之力了!
好幾年來父親都是不戰(zhàn)而敗,那呂雄坐這個家主之位也是坐得舒舒坦坦的,如今看來,父親的斗志是被激起來了!
呂向群有些苦笑道:“你別抱太大希望!我這身子骨都十幾年沒施展過什么外功功法或法術(shù)了!以前很多東西也是真的耍不出來了!說不定一上臺就會被踹下來!”
“沒事,我相信您,爹!萬一真被踹下來,我會把你扛回來的!”呂清洵笑道。
“臭小子!”呂向群給了呂清洵一個暴栗,道,“好了,你快去休息吧!過幾天我會指導(dǎo)你修煉的!”
將自己的兒子重新安頓到床上,呂向群便離開了。
呂清洵躺在床上,心頭難以平靜,大概是昏睡了太久,此刻他根本沒有任何倦意,他索性摸出了那塊寶貝玉鑒,將自己的僅存的一點靈氣注入到上面的符紋之中,準備修煉。
突然,那玉鑒發(fā)出了與以往完全不相同的光芒!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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