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宮內(nèi)外鋪了一層厚雪,天空藍得發(fā)亮,也散著零零星星絨鵝細雪。
善祿閣門前,“本宮來見皇上,麻煩張公公進去替我通報一聲?!?/p>
張公公面色不郁地進門通報,好一會,冷臉出來同她搖了頭便進善碌閣不再理會她。
善祿閣門前風雪大,她苦守著,病重的身體如枯葉一般單薄,好似隨時都可能倒下,景容不見她,可屋內(nèi)卻傳來景容聲聲低笑,她聽得覺得刺耳,傷人。
對此她只能選擇置若罔聞,為了香兒,她咬著凍得發(fā)紫的唇,逾矩推門而入。
此刻的景容正低頭瞧弄著各地挑來的美人畫卷。
她想應該是今年準備入宮的秀女,個個嬌麗貌美,就是她看著也很是心悅。
只是景容盯著美人畫卷的歡愉和亮色,有些許刺眼。
這讓她不由想起以前的景容為她推了多少次的宮內(nèi)選秀。
聽見動靜,景容濃黑的眼眸帶著刺骨的寒意朝她投來,當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時,她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片刻的怔愣,再是不加以掩蓋的嫌惡。
她早有預備,可是還是覺得幾分難堪。
這一兩年來她自己照著鏡子都嫌棄自己這張臉,景容則日日美人在懷,這反應可想而知。
可她記得幾年前,自己也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呢。
故作鎮(zhèn)定,她埋著頭,躲過景容的目光,“皇上香兒今年也不小了,臣妾求您給她定門親事了?!?/p>
她的聲音很低,甚至還帶了點緊張,回蕩在善碌閣中。
今天她會過來見景容,是因太醫(yī)說她常年郁結于心,又身單體薄,恐怕時日不多,最長一年半載的光限。
她走了倒是輕松,但這幾年將她視為眼中釘?shù)膵邋鷤兊綍r定會像豺狼一樣地撲向她的香兒,她舍不得香兒被傷,故打算離開前,為香兒做些謀劃。
“什么人家都可以,只要能好好待香兒就好,還請皇上恩賜?!?/p>
她卑聲乞求,不敢多加奢求,只要是一個尋常人家就可以,香兒只要能出宮,遠離皇宮這吃人之地便可。
而她等來的只是脖頸驟然一疼,這讓她本來就受了風霜,呼吸疲倦的她不免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
此刻景容發(fā)怒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咬啐了牙從嘴里迸出話來。
“擅闖不說,你是嫌那個賤種的命太長了是不是?!能讓那個賤種活下來,已經(jīng)是我對你最大的恩賜了,你竟然還想著我給那賤種定親事!”
賤種?即便三年了,聽到這詞她的心還是宛若刀絞。
三年前,阿爹為景容壓下南疆之亂,途中中埋伏而死,她悲痛欲絕還未緩過一口氣來,便被人設計與九王爺同塌而臥。
景容明明給她一種愛她的感覺,可她解釋,景容卻不信,不顧她失親之痛,更不顧那時她三個月身孕,命麗妃強行逼著她喝了墮胎藥,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還要動手殺她。
最后若不是太后念她阿爹戰(zhàn)死殉國有功,勸下景容,可能現(xiàn)在她已是一把黃土。
也是從那時起,景容一同懷疑起香兒的身份來。
“皇上,香兒不是賤種!”
懸著眼淚,她倔強地同景容的搖頭否認。
過去這樣的解釋她做過無數(shù)次,可是根本無用,景容反而會因此動怒,折磨她。
可是此刻為了香兒,她不愿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阿景我和九王爺什么都沒有,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那,是有人陷害于我?!?/p>
她大抵內(nèi)心太過心急,喚了景容,當今高高在上,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皇上為阿景。
阿景這個稱呼,景容還只是皇子,他盛寵她時,她喚的名字。
書友評價
真的好喜歡這部小說《冷妃廢帝:誰言美人不如王》,作者花生小酒兒在運用小說語言和把控人物心理上,均有上乘表現(xiàn)。作品貼近生活,引人思考,可讀性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