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夕轉(zhuǎn)身,看著他的背影,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
她回到了宮中后,吳弦羽一身華服,身披月光,面色柔和,一步一步緩上前,“本宮大概明了?!?/p>
楚錦夕好奇道,“如何?”
他低頭輕笑,“是為了那個男人吧?本宮是明眼人,看了出來,如若公主不愿,本宮也定不會強人所難,天下之大,合適的太子妃太多?!?/p>
他一身傲氣,聲音中氣十足,身姿挺拔,恍如隔世,少年太子的身上,已然顯出帝王氣勢,他文采飛揚,治國有方,將來定是一個好皇上。
可自己,卻心浮未定,如若她未曾見過世間繁華,那就不會向往,可如今,她已然掙脫不開。
楚錦夕緩緩上前,衣裳垂感十足,在地上拖曳開來,對視著眼前的少年,她一雙清麗的眉眼清新脫俗,宮中女子百花繚亂,唯有清麗最為動人。
可如此脫俗的她,更不該被威嚴謹慎的皇宮所禁錮。
她如同天山雪蓮般,傲立世間,她應(yīng)該游蕩在山水間,肆無忌憚的綻放自己的笑顏,不被權(quán)勢利益沾染。
“可我楚錦夕,世間只有一個,若是太子不信本宮無法勝任,那本宮便愿退位讓賢,若太子信任本宮,那這宿命,本宮自會承擔(dān)。”說完,楚錦夕錯身便回到殿內(nèi),吳弦羽轉(zhuǎn)身,聲音堅定。
“希望公主記住此言,可別辜負本宮一片情深。”吳弦羽咬著牙,楚錦夕只輕點頭,便回到了宮殿。
三日后,婚禮已然準備妥當(dāng),教養(yǎng)嬤嬤教習(xí)楚錦夕當(dāng)天需要的禮儀,嬤嬤肥大的背影一步三扭,“公主,就跟著老奴一起。”
楚錦夕照樣,殿內(nèi)清香泛起陣陣漣漪,楚錦夕睡意襲來,她輕低下頭,閉上眸子。
這嬤嬤轉(zhuǎn)身一看,楚錦夕竟昏昏欲睡,怒火起后,用戒尺拍在楚錦夕嬌細的臀部上。
“公主,婚期在即,您就不能用點心嗎?”嬤嬤著急,若楚錦夕當(dāng)天禮儀出了差錯,追根究底,她定然逃脫不了干系。
“好?!背\夕咬著牙,繼續(xù)練習(xí),就在此時,楚錦夕突而摔倒,她正想起身,戒尺一閃便準備直直落下。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來,楚錦夕抬頭,見吳弦羽穿著明黃色錦袍的手臂伸在自己自己的面前,為自己擋去一切。
看明來人后,嬤嬤忙撲通一聲跪下,“太子殿下?!?/p>
吳弦羽臉色黑沉,“太子妃豈是你能動的?”
楚錦夕起身,身姿凜然,她淡然如菊的氣質(zhì)令人眼前一亮,吳弦羽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將楚錦夕輕扶起。
楚錦夕輕退了一步,低垂眉眼,她的生疏令吳弦羽心寒。
“太子殿下,是老奴的錯,求殿下饒命!求太子妃饒命?!边@嬤嬤是個精明的人,知曉楚錦夕說話管用,且又是個心軟的主兒,便拉住楚錦夕的衣裙,淚流滿面。
楚錦夕輕顰眉,扯起錦裙,“嬤嬤一向管教甚嚴,本宮深受其誨,讓嬤嬤教習(xí)本宮,還真是委屈了您,聽聞,太妃們已然久沒習(xí)禮,現(xiàn)如今,失了后宮風(fēng)氣,還請嬤嬤勞心,到太妃宮中盡忠職守?!?/p>
聽聞此言,嬤嬤臉色蒼白,要知曉,太妃宮中,說好聽點,是太妃,難聽點,就是冷宮,里面聚集是常年失寵的瘋老女人們,聽聞,她們見人就喊皇上,獻舞,唱戲,一輩子活在自己的夢中。
時而癲狂,聚眾毆人,屢見不鮮。
她可不想進去,成為眾矢之的。
“太子妃娘娘!求您,饒了我好不好。”她哭聲撕心裂肺,在吳弦羽的注視下,楚錦夕仍舊面不改色。
“嬤嬤,還是去吧?!闭f完后,楚錦夕示意周旁的人架她離開,殿內(nèi)這才緩緩靜了下來。
“三日后,便是成婚典禮,屆時,所有的王公貴族,鄰國友邦,都會出席我們的婚禮,你,滿意嗎?”他試探道,楚錦夕卻微挑眉,“為何不滿意?如此盛大的婚禮,本宮應(yīng)該感到知足才是?!?/p>
說完后,楚錦夕低下了頭,一瞬落寞閃過。
吳弦羽還想在這兒用晚膳,楚錦夕卻率先送客,想到三日后的婚禮,楚錦夕咬緊牙,看來,自己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這兩日,陸離都未再出現(xiàn)了,她并不知曉,那晚上,陸離渡氣太多,導(dǎo)致寒氣侵體,需要修養(yǎng)數(shù)日。
最后一日,該是婚禮了。陸離拼命想從床上起身,可燕痕卻按住了他。
“主子,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容許您動身?!毖嗪勰樕F青,他什么都不管,只有陸離的身體才是第一。
陸離咬著牙,眸子猩紅,“不行,我一定要去,今天,是她的婚禮,就當(dāng)是我的私心,看她最后一眼?!?/p>
兩人眼神對視良久,終究燕痕敗下陣來,保護陸離一路到了皇宮內(nèi)。
十里紅妝,金碧輝煌,宮人皆舉上大紅燈籠,一路紅花漫天飛舞,順著紅毯,八抬大轎穩(wěn)當(dāng)落在了楚錦夕的殿外,吳弦羽高頭大馬,英俊非凡,他是當(dāng)朝太子,婚禮震驚各國,他的太子妃,將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尊貴無比。
楚錦夕身著火紅的嫁衣,低垂的精致眉眼帶著淡然。
她在轎內(nèi),能夠聽到外面整理的隊伍步伐,她尊貴無比,以后,這座宮墻,將困住她的余生。
到了皇后殿內(nèi),兩人進行三叩九拜,楚錦夕已然麻木,她不知曉,那個男人會不會來。
他已經(jīng)放棄了,也是,他這種機關(guān)算盡的人,怎會將時間花在一個不順?biāo)獾娜四亍?/p>
他不來也好,免得她總擔(dān)心他會引起自己情緒。
遮住楚錦夕視線的喜帕外,一雙熾熱的眼眸緊緊盯著那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嬌弱女子。
等一切結(jié)束后,楚錦夕被送入新殿,路間,有一段公園,身后的宮女突而暈倒,楚錦夕回身,驚艷的面容故作鎮(zhèn)定。
“誰!”不知為何,她突然心跳加速起來。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
果不其然,當(dāng)真是他。
他一身白衣,披著星月光輝在自己面前,面容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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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九公主的這部女頻小說《恕不成妃》,讓我詩意大發(fā),在此吟詩一首:與君相思意,幾人解風(fēng)情?伴君聽雪語,何人會其明?不求天倫之樂,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