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住易景的手,就看到衣裳被割破,一撩開,一條二十厘米的口子翻開,血肉模糊。
我滴個乖乖,人家剖腹產一條口子也才十厘米,這二十厘米,深可見骨,這一路上都沒見他哼一聲。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受的傷,頓時心里對他肅然起敬。
白輕輕松開他的手,背過身,裝模作樣地從衣服里掏了掏,從研究室里拿出消毒水、針、紗布、麻藥……
轉過來,握住易景的手,易景想抽,白輕輕一把拉住,瞪了他一眼,
“一個大老爺們,扭扭捏捏跟個姑娘似的,我是大夫,大夫?!?/p>
白輕輕邊說著邊熟練地給他清理傷口,上藥,縫針、包扎。
易景微微垂目,就看見她專注的神情,長而濃密的睫毛卷成一把小扇子,掩住雙眸,美得神秘,讓人想揭開看一看。
白輕輕縫合熟練且快,整個過程,易景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
雖然上了麻藥,但是那么深的傷口,能做到這樣,白輕輕還是從心底里佩服,說明這個男人足夠隱忍,也足夠堅韌。
沒準她救了一個了不得的人,以后就能在京城橫著走了。
白輕輕心里美滋滋地想著,手下動作飛快,等最后一步包扎也好了,又轉過身,裝模作樣地把東西塞入懷里。
易景看了看包扎好的傷口,又看著她的動作,臉頓時一熱。
這些東西都是從她懷中拿出來的,現(xiàn)在包在他手上,豈不是說……
易景覺得自己的手都開始發(fā)燙,見白輕輕回頭,趕忙挪開。
他感覺今天的自己很不對勁。
“你剛剛拿的小瓶子是什么?沒有見過?!?/p>
“祖?zhèn)鞑A浚饷尜I不到,你沒見過很正常。”
“玻璃瓶?”
“嗨,我自己取的名字,是不是很別致?”
易景沒接話,微風拂過,整個空間都是尷尬。
白輕輕倒沒想那么多,左右張望了一會,手中拿著一個小噴壺對著周圍噴了噴。
“這是什么?”
“空氣清新劑,加了點天拿水,消除氣味的,這血腥味那么濃,對沖一下。”
白輕輕噴完,又往懷中一塞,易景目光跟著,待察覺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時候,飛快地撇開了頭,耳間發(fā)紅。
白輕輕察覺到他的視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易景別過頭,不看她也沒有回答。
白輕輕看著他這副傲嬌的模樣,暗暗翻了幾個白眼,在心里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這是債主,這是有錢人,要原諒他。
她看了看來的方向,毫無動靜。
白輕輕,“你的人是不是迷路了?”
易景,“……”
白輕輕,“那些人應該不會那么快找來吧?”
易景,“……”
“天都要黑了……
糟糕,半夏不知道怎么擔心我呢,完了完了……這下名聲全毀了。”
一個女子被擄走,相當于貞潔被毀啊,貌似在這個時代,是要沉塘的。
哎喲,我的老天鵝啊……
萬惡的舊社會。
白輕輕愁眉苦臉,欲哭無淚,仰天長嘯。
易景一回頭,就看見白輕輕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你成親了沒有?”
語氣竟帶著些視死如歸的意味。
“沒有。”言簡意賅,依舊冰冰冷冷。
“吶,我們商量一下,如果我要被沉塘的話,診金就不要了,你把我娶了吧,不行的話,納了我也行,放心,我不纏著你,也不住你家,就占個名頭。
怎么樣,算算你也不虧,反正你可以納很多妾,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的?!?/p>
白輕輕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他,說得無比鄭重其事。
易景仿佛見了鬼一樣,“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面不改色。
“是啊,當然是,如假包換,不信你摸摸?!?/p>
說著就要去拉易景的手,易景一把抽出來,躲洪水猛獸一般往后挪了挪。
白輕輕松開他,自己兩手摸上胸前,掂了掂,一臉悲憤,“確實是小了點,但是我還小,等我為你長大。”
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易景不禁抬手捂眼,心中有些懷疑,這樣的……她的醫(yī)術究竟靠不靠譜。
“雖然我丑是丑了點,但是我會醫(yī)術啊,沒準你以后會需要我呢,怎么樣,這筆交易很劃算了?!?/p>
易景側過頭,選擇屏蔽她。
白輕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喂,你有沒有同情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知不知道。
再說了,要不是你把我擄上馬車,我才不用擔心那么多呢。
這么一個小小的忙都不幫,男人要有責任心知不知道……”
白輕輕罵罵咧咧說了一大推,易景才終于聽明白她什么意思。
這一點,他確實沒有想到。
突然,南邊傳來動靜,易景眼疾手快拉她蹲下,白輕輕腳一滑,完美地滑到了他的懷里。
易景身體一僵,聲音越來越近,兩人就這么環(huán)抱著,一動不動。
白輕輕也察覺到了這姿勢不妥,雖然前世活到快要奔三,但和一個陌生的異性貼那么近,還是覺得有點尷尬。
耳朵象征性地紅了紅,表達了一下害羞。
心里卻是把那些追過來的黑衣人問候了人家十八代祖宗。
來人約摸十多個,速度不快,很顯然是在找他們。
易景和白輕輕二人藏身在一處斜坡的草叢里,不輕易被察覺,但是架不住人家一寸一寸地仔細搜。
白輕輕心里琢磨著萬一真搜到他們,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硬拼肯定不行,研究室里雖然有各種毒,但是現(xiàn)在她也來不及配了。
正思索著,猛然感覺到哪里不對,白輕輕連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癱瘓了兩條腿還不夠,第三條也想癱瘓呢這是。
心里呲了一聲禽獸,嘴里卻嬌軟地罵道,“小哥哥,你就是想辦了我,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啊,忍住忍住?!?/p>
易景有些發(fā)白的臉被蒙住看不見,對于自己這樣的反應,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向來清心寡欲坐懷不亂,之前有不少人包括宮里那位都送了人到他身邊,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管家紀叔一度以為他哪里出了毛病。
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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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罷作者小酒娘的小說《醫(yī)毒系統(tǒng):囂張世子妃》,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