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是外出一日,就連作為女子的規(guī)矩也忘得一干二凈了嗎!還不來人教教小姐。”林遠山?jīng)]有忽視掉林久期眼里那抹飛快而逝的情感,冷笑一聲吩咐道。
“是,老爺?!?/p>
說話間,兩名膀大腰圓的嬤嬤上前,一人一邊將林久期狠狠的往下按去。
“放開我!”林久期用力反抗想掙脫被抓住的肩膀,可手無縛雞之力又怎么掙扎得過干慣了粗實活的婆子。再不情愿也終是雙膝跪了下去。
被人按著跪在冰冷的地磚上,林久期銀牙緊咬,雙手握拳垂于一旁,眼神死死地盯住青石地板的一處。
憑什么?憑什么別人可以隨意的掌握我的命運!憑什么??!我要被無辜犧牲......委屈,憤怒,仇恨。
“憑什么!”一字一句的吐出這三個字,林久期猛得抬眸怒視高高在上的林遠山。
“憑什么?憑我是你爹。”
“你不是我爹!”林久期怒吼出聲,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般。
“啪!”清脆的耳光聲,林久期只感覺自己耳膜嗡嗡作響,臉被扇到了一旁,余光瞥去是林遠山高揚著還未來得及放下的手。
“老爺!”王氏剛到大廳看見的就是寶貝女兒被打的一幕,頓時一陣心絞痛,忙上前扶起林久期,“你怎么能打久兒,久兒可是你親生的嫡女!”
“如此不孝之女,比不得真兒半分,不要也罷!”林遠山放下手順勢甩了甩衣袖,“要不是看你就快出嫁,為父這次決不輕饒你!帶大小姐下去,絕食三日,派人嚴加看守,不得離開房間半步!”
“久兒!老爺,此事不可??!”王氏哭哭啼啼得上前扶起林久期,正待繼續(xù)說下去,便被林遠山一把狠狠拉走,而林久期也被下人帶離前廳,一路沒有反抗。
只是走之前林久期靜靜的看著林遠山的背影,眼中沒有任何感情,仿佛一潭死靜的湖水,石子掉下去也不會有絲毫反應,余光處是銀杏瑟瑟發(fā)抖的小小軀體,銀杏......呵,我不怪你,你有你的不得已,我只怪我自己,怪我太傻,太容易輕信他人,這個世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往后的三日,果真沒有人送飯菜到西苑。就算白果去偷摸求情,得到的也只有“老爺有令”四個字。王氏也被林遠山嚴加看管起來,照顧不到林久期分毫。
倒是林夢真常偷偷帶些吃果來,林久期才沒有被餓得眼花耳迷,心中對林夢真的好感更添了幾分。期間也聽林夢真說起自己離家后,爹大發(fā)雷霆,當日便捉了銀杏白果審問。
銀杏受不得折磨還有家眷的拖累,便一五一十全招了,林夢真還勸慰林久期莫怪銀杏,莫怪爹爹。林久期只靜靜一笑,也不多做言語。
一晃多日,滿庭的花幾乎都開了,天氣回暖,屋里的火盆也都撤了。林久期被嚴令禁足接近數(shù)月,就連旁人探望林久期都必須向林遠山報備過后才能進入西苑。百無聊賴之際除了聽白果說說京中趣聞,其余時候也只能練練書法寫寫詩詞。
照例如往常的一日,林久期還在睡夢中便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弄醒,西苑近月來安靜的幾乎沒有什么人氣,今天是怎么了?
喚了幾聲白果,往日隨時在她身旁的人今日卻一直沒見到,穿好外衣梳理了一下墨發(fā)便走了出房門。
“小姐!你怎么醒了?”白果見林久期出來,連忙走到她身邊。
林久期揉揉額角,這么大的動靜,不醒也很困難啊。院中擺放著十幾口紅色漆木銀扣箱,幾個身著紅色衣服的嬤嬤正在清點著箱中的東西。
林久期腦中一閃而過什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會就是這幾天嫁人吧。心中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林久期默默的回了房,呆坐在紅木茶桌旁。
不多時,王氏也來了,帶著外面的嬤嬤滿臉笑意進了房門。先是量了尺寸修改嫁衣,又是囑咐了一大堆的成親事項,教了許多新婚禮儀,然而林久期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認命,這就是自己的命嗎?
天子腳下,十里紅妝。正是一年春好處,京中的綠意盎然,樹木的枝干藤蔓相互交錯著。刺眼的陽光透過樹葉之中的縫隙中撒下無數(shù)金輝,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林府到嘯親王府的一段路程,每棵樹上都被掛上了大紅色的紗幔,起風時紗幔飛揚飄舞,靈動無比。數(shù)里的路程十步一系,遠遠看去,滿目皆為喜色。
書友評價
太喜歡《君問歸期》中的主角林久期銀杏了,簡直就是著魔了,作者謙謙郎君筆下的人物活靈活現(xiàn),讓讀者很輕易的便投入了感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