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在那胡說什么呢。”
陳秀巧并沒有聽清楚許天宇到底在說什么,眼見他神叨叨的在那小聲說話,滿是奇怪的問道。
許天宇被她問的一驚,好在腦子還算夠快,很快就想好了說辭,湊到她身邊小聲的說道:
“姐,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廟里的菩薩和我說,咱倆最近都有災(zāi)難,要想避災(zāi),必須要一人買一個玉戒指戴上?!?/p>
因為自身文化水平并不怎么高,陳秀巧很快被許天宇的話給迷惑住,尤自有些忐忑的問他菩薩晚上還對他說了些什么。
“小伙子,你倆這是才剛在一塊沒多久吧。”
眼見許天宇和陳秀巧如此親近的說話,攤主明顯誤會了兩人的關(guān)系,笑的滿是曖昧,隨手從懷里拿出一副玉鐲,不斷在兩人面前晃動著。
許天宇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能夠感覺到,那是一對用玉石根做成的鐲子,雖然是下腳料,可那玉石本體卻是極好的。
玉石這東西對于藏傳佛教的修煉者而言,同樣是一種絕佳的法器和護身符,很多佛典中都有記載,玉者,瑞氣之藏也,可以把天然之氣,乃至本人修煉的氣藏在里面,當做護身符或者法器來保佩戴者的平安。
越是品質(zhì)好的玉,越適合做藏器,眼前的這對玉鐲,雖然只是玉石根,可卻很適合做藏器,很容易把自身修煉出的真氣輸入其中,也很容易與許天宇自己發(fā)生感應(yīng)。
因為繼承了舍利子中記憶的關(guān)系,許天宇已經(jīng)打開了自己的臍輪,并且能夠把自身的氣輸入玉中,雖然身上的氣息依舊相當微弱,還不能形成攻擊力,卻可以作為預(yù)警,在陳秀巧受到危害時提前感知到。
陳秀巧前世自殺的事情,已經(jīng)成了許天宇的心魔,此時的危機還沒有完全過去,許天宇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對玉鐲,連忙開口詢問攤主價錢。
眼見許天宇有意,攤主干脆的坐地起價,開口就向許天宇要一百,而且還咬死了不還價,只說那玉鐲是工藝品,并且把那玉鐲內(nèi)部給他們看,上面果然雕刻著一些圖畫。
“小宇,我們走吧?!?/p>
盡管心里也很喜歡那雙玉鐲,陳秀巧卻知道那攤主是在坐地起價,拉起許天宇準備離開,卻沒有想到一向節(jié)省的許天宇直接拿出一張大票遞給了那攤主,告訴那攤主說這一百塊,包括了發(fā)卡與兩枚戒指的價錢。
那些物品加起來也都不過一兩塊錢的成本,攤主眼見這么快成交,連忙把錢揣在懷里,似乎生怕許天宇反悔,順手從攤子上拿起一把折扇,以及一頂籃球帽遞給了他們,說這些也都是自己的搭頭。
“你個傻小子,干嘛要花這種冤枉錢,姐知道你最近發(fā)了些小財,可是,錢可不是這么亂花的?!?/p>
才一離開小攤,陳秀巧就對許天宇沒頭沒腦的一通訓斥。
“那是什么破爛東西,怎么就值一百塊錢了,不行,我要去把那錢要回來?!?/p>
許天宇自然不肯,沒辦法,只能對陳秀巧用起撒嬌的功夫,和她一通軟磨硬泡。
“姐,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啊,你就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嗎?!?/p>
陳秀巧熬不過他,只能接受了他送的這份禮物,板著臉對他說下不為例,這才任由他把那對玉鐲幫自己戴上。
“我去,不是吧!”
看清楚玉鐲上雕刻的圖案,許天宇嚇得差點驚叫出聲,這位刻玉的家伙真是夠有才的,居然在玉鐲里面雕刻上了春宮圖,在太陽底下看,上面的人物雖小,卻是活靈活現(xiàn),賣力的動作引人無限的遐思。
“小宇,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陳秀巧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沒,沒事,姐,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還有些事要辦呢,咱們就先回去吧?!?/p>
許天宇有些心虛,害怕陳秀巧得知真相后把那玉鐲雪藏起來,連忙替她戴好,急匆匆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姐,說實話,我想讓你幫我個忙,你回頭能不能替我去生產(chǎn)資料公司那邊找張經(jīng)理說說,讓他幫我找些油漆與刷墻用的涂料,我有急用?!?/p>
眼見許天宇要的都是些不好找的東西,陳秀巧板起臉:“小猴子,你老實對我說,又有什么鬼主意!”
許天宇沒辦法,只好和陳秀巧東扯西扯了很久,好在陳秀巧雖然對他平日里嚴厲,卻并不愿意太過限制他,在他再三表示自己不會做壞事以后,這才點頭答應(yīng)了他,讓他開車去了生產(chǎn)資料公司那邊。
雖然這個時代,經(jīng)濟已經(jīng)開始了準備起飛的步伐,可是,很多工業(yè)用品,卻依舊還是緊俏的很,而刷墻用的涂料與油漆,更是需要憑著特殊單位和領(lǐng)導(dǎo)的批條才行,就算有錢也都未必能夠買的到。
在這個時候,陳秀巧這位縣委領(lǐng)導(dǎo)小姨子的身份明顯起了很大的作用,這位張經(jīng)理,本身就是陳秀巧大姐夫提拔上去的,對于她大姐夫尊敬無比,眼見陳秀巧來找自己弄油漆和涂料,立刻大手一揮,直接讓人帶他們?nèi)チ藗}庫里,告訴他們有多少就拿走多少,至于批條和錢,那不過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雖然張經(jīng)理明確說不急著要錢,許天宇卻還是堅持要他看了采購這些物資的價格,并且拿出手里的兩百元交給他,明確的告訴他,自己先拿兩百元的貨,親自看著張經(jīng)理把那些錢與貨都上了帳,這才放下心,告訴他以后真要是有了需要,也都是現(xiàn)款現(xiàn)貨,至于批條,還得讓張經(jīng)理自己去想辦法。
辦好了油漆和涂料的事情,許天宇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這可是他當前發(fā)財大計的最后一環(huán),眼見事情已經(jīng)辦完,許天宇這才催促著陳秀巧趕緊回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兩瓶從小賣部買的西鳳酒,一包油紙包著的桃酥遞給了張經(jīng)理。
張經(jīng)理說著大家都是熟人,何必這么客氣,可是一轉(zhuǎn)眼,就把那些東西塞進了自己辦公桌最下面的拉門里面。
“真是個妙人?!?/p>
許天宇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位張經(jīng)理以后會是自己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用農(nóng)用車拉著陳秀巧回到家,已經(jīng)到了午飯的光景,眼見陳秀巧已經(jīng)下車,相當親熱的邀請自己去家里吃午飯,許天宇強忍著心頭的別愁,無比鄭重的向陳秀巧提出了告別。
“姐,我有事情要出去幾天?!?/p>
陳秀巧似乎已經(jīng)知道許天宇的去意,聲音里滿是惋惜:“我就知道,你這小猴子肯定閑不住,可是,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掙了一筆錢,為什么不用這筆錢去做學費,反而還要花五百塊錢買下李有志的農(nóng)用車。”
許天宇臉上掛上一抹苦笑,在商場混跡的久了,他已經(jīng)完全習慣了商人的那種商業(yè)化的思維,習慣了讓自己所有的錢都運轉(zhuǎn)起來,習慣了要每天都有盈利才能睡得安穩(wěn)。
雖然宋欣雅給他的那筆錢,已經(jīng)足以讓他至少整個學期衣食無憂,可是,許天宇卻不甘心坐吃山空,前世的種種經(jīng)驗讓他清楚得很,手里的錢必須要撒出去,不然就只能越來越不值錢。
在他眼里,那一千塊錢,不過就是讓他來運營商業(yè)的初期資本而已,他完全有信心讓自己在一個月的時間里把那一千塊錢翻上一番,盡管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就連國營棉紡廠里位高權(quán)重的牛金生,每個月也不過才只有一百塊的進項而已。
“或許,只是因為我不習慣坐吃山空吧?!?/p>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答案,可是顯然不能讓陳秀巧滿意。
雖然對他的離開有些不滿,陳秀巧卻并沒有說出任何挽留的話,愣了好一會,這才跑回家里,取來了四五個熟雞蛋,外加上三張十元的鈔票。
許天宇把雞蛋小心的收好,卻把錢推了回去,現(xiàn)在的他,身上還躺著一張百元大鈔,以及幾十塊零錢,以他的生活水平,完全可以在外面舒服的生活上一個月,就算沒有這些錢,他也不想要用女人的錢。
“拿著,這是姐的一點心意!”
陳秀巧不由分說的把錢塞進了許天宇的口袋,幾滴清淚,還是忍不住順著她的臉滾落下來,整整五年時間,她都和許天宇朝夕相對,直到許天宇這一次要出遠門,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不舍。
“姐,你放心,不管是在天涯海角,我都會記著你,等辦完了事,我就會立刻回到你身邊的?!?/p>
許天宇抓著陳秀巧的手,就像是在說著一個承諾,趁著陳秀巧不注意的功夫,一道體內(nèi)元氣直接輸入了陳秀巧手上的玉鐲里面。
“下午就要走嗎?”
陳秀巧擦了擦眼淚,極力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愉快些。
“下午就走,不過去的地方不遠,就在開山鎮(zhèn)那邊,開車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家,你放心,最多一周的時間,我就會回來,你別忘了,我可是答應(yīng)過,要幫你收晚玉米呢?!?/p>
許天宇笑著對陳秀巧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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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里荒蕪的小說《重回少年》里,我嗅到了浪漫的純正味道。那么,浪漫是什么?如果兩人彼此傾心相愛,什么事都不做,靜靜相對都會感覺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