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衛(wèi)溱干勁十足的樣子,秦夫人并不認為她小小年紀能掙到什么銀子,不過也不想壞了她的興致,問過她需要多少錢,笑著搖了搖頭走了。
朱泰一回家便被他娘打了一頓,說他一天啥也沒干,凈白吃飯了。小四心疼他二哥,卻連累三妮兒被他娘給打了一頓。
完全不知道這申老婆子是什么邏輯……
衛(wèi)溱從秦夫人處得了銀子,安排好買東西的事情,還惦記著去山上將那些梅子給摘回來呢,梅子在樹上再掛著,就熟軟了。去找朱泰,結果卻看到鼻青臉腫的他。衛(wèi)溱心一沉,怒氣就上來了:“朱二哥,你娘又打你了?你是不是天天挨打呀!”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聽說過重男輕女的,沒見過哪家老實兒子在家里不受待見的。
朱泰咧著嘴吸了口氣笑笑:“沒事兒,打的一點兒也不疼?!?/p>
“為啥?”衛(wèi)溱真是氣壞了。
“昨兒……玩了一天,娘就生氣了……”朱泰不知怎么的,見她鼓著小臉兒瞪著大眼睛,竟有些怕怕的。
衛(wèi)溱閉了閉眼,虎毒還不食子呢,什么叫玩了一天,不過就是沒給那婦人掙回東西或銀子罷了。這申婆娘生這么多出來,不讓他們受教育也就罷了,還成天把人當水果榨汁,真不是人??墒乾F實終是殘酷的,身處的這個世界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她悶了半晌兒,開口道:“朱二哥,你去宅子里干活兒吧,每個月一兩銀子,行不行?”
朱泰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有些心虛,奶娘還一兩半銀子子呢,于是立馬又接著道:“包吃包住還不行嗎?”
“真的?!”朱泰聲音都高了兩個調調,身上被打的傷也感覺不怎么疼了。
衛(wèi)溱瞪了他一眼道:“當然是真的。”
“做什么?”
“啊?……反正是做活兒,累不死你就是了”,衛(wèi)溱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活兒讓他做,反正先助他脫離那個老巫婆身邊再說。后來一想,不是正好要做酸梅嗎,于是道:“這不是要做酸梅嗎,賣了酸梅,你也有錢拿的,所以我出錢,你得出力?!?/p>
“真的,那個酸梅子還真的……真的能賣錢?。俊敝焯┱Z無倫次了。
衛(wèi)溱哼了一聲道:“你跟你娘說,今兒就開始,把你的東西都搬到宅子里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許你娘再支使你!”口氣霸道的很。
“哎!我這就去跟娘說!”他一轉身往西邊鐵柱家跑,他娘在人家里扯閑淡呢!
這事兒也得跟秦夫人說一聲,現在已經是先斬后奏的節(jié)奏了,衛(wèi)溱硬著頭皮回了宅子,找到秦夫人撒嬌道:“夫人,二哥他天天挨打,我瞧著他怪可憐的,剛才一時沖動,就許了讓他來宅子里干活兒,您可別罵我;不過您放心,他的月錢我來給!您說好不好?”
她故意嘴里叫著二哥,以顯得她跟人家關系好,省得秦夫人一口拒絕,這事兒再就不好辦了?,F在她畢竟是在人家屋檐下,雖然沒人讓她低頭,不過擺個低姿態(tài)還是非常必要的,她深知,很多事情態(tài)度都很重要,為什么有人在街上看了人家一眼就挨打了呢,說白了態(tài)度有問題啊。
秦夫人差不多已經知道她什么脾氣了,聽自家老爺說,這丫頭在學里不怎么愛學,但是接受能力卻很強,這才幾天吶,好多字都識得了。老爺還跟她感慨過一回說:“怪道衛(wèi)老東西跟我炫耀,說他孫女兒聰明,果是沒說錯?!?/p>
于是秦夫人便笑瞇瞇地摟著衛(wèi)溱道:“那朱家老二也確實老實,既然你看他順眼,便讓他在宅子里做活兒吧,至于做什么,你來安排就是了,月錢還是宅子里出。你每個月就那么點銀子,再分給人家就沒多少了?!?/p>
一聽這話,衛(wèi)溱樂了,她討好地在秦夫人臉上“吧唧”一下:“夫人您真好,等酸梅賺了錢,給您也分點紅!”
秦夫人樂得哈哈大笑,拍著她的小腦瓜道:“哎喲,行吶,我等著阿溱給分紅!”
申氏那邊正跟鐵柱娘聊得口水直飛呢,聽兒子說宅子里要請他去做活,一個月一兩銀子,還包吃包住,立時瞪大了眼道:“真的假的?還要人不,叫你大哥也去成嗎?”
“???”朱泰傻了。
鐵柱娘其實也想問問還要不要人,要的話讓鐵柱也去,不過瞧著朱泰驚愕的樣子,估計八成沒什么戲。
“啊什么啊,像個二楞子樣的!你快去問問呀!”申氏惱了,估計朱泰再不走,巴掌就上來了。
本想著得娘一聲贊,沒想到卻挨了一頓批,朱泰垂頭喪氣地回到宅子,衛(wèi)溱正到處拉人去山上摘梅子呢,宅子里能叫個袋子的東西全都給扒拉出來了,等著承擔大任。
衛(wèi)溱想的多,正攛掇著秦夫人出面,找村長將山上那片樹林子買下來呢,她基本能確定如果酸梅制成還能賣錢的話,那片梅林基本沒她什么事兒了。
所以要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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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分隔兩地,甚是思念,孤獨之余,翻開了這部小說《金鉤入夢》。原來,那個相思的渡口,是我們必經的地方。雨季過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只此一眼,便是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