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曉得荀宜正為什么突然這么喊自己,但是她這么一問,倒是讓水生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既然他不想看,那可以讓荀宜正看啊,他現在就很需要她幫忙。
“有!”小寡婦原想說些什么,水生卻先開了口。荀宜正聽了這話,臉上的笑顯得愈發(fā)燦爛。
只要水生不打她的臉就好。
“相公要我做什么?”荀宜正躍躍欲試。
一旁小寡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荀宜正現在進來,就證明她所有的如意算盤都落了空,看來只能改天再說了。
“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辈坏人嬖V荀宜正他需要她做什么,小寡婦就主動提出離開。
“誒?”荀宜正一臉不解地看著小寡婦,隨后又看向水生,“這位大姐,你不是來找我家相公看病的嗎?難道相公已經給你看完了?”
回應她的是水生的搖頭。
荀宜正心里一哂,暗道,自己一進來就要走,這看的是什么?。磕且亲约翰贿M來,水生打算怎么給人家看?。?/p>
想到這里,她狠狠地剜了水生一眼。倒不是因為她喜歡水生所以吃醋,只是如今好歹她名義上是他的妻子,他卻這么公然的亂來,這一點讓荀宜正很不高興。
“我改天再來,來日方長嘛,你說是不是,水生兄弟?”小寡婦捂著嘴笑道,看水生的眼神熱情而大膽,絲毫不掩飾她的欲望。
那頭水生聽到小寡婦要走,想起她身上的傷,出于大夫的本能,好心的提了一句:“傷口注意別碰水。”
小寡婦笑得更加開心,又朝著水生飛了幾個眼花,這才扭腰離開。她剛走出房門,屋子里荀宜正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而水生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對,他是大夫,看病救人是他的職責,雖說他這一次有些失職,居然起了不想給小寡婦看病的念頭。
荀宜正就站在原地,抱著手,一言不發(fā),饒是水生反應再慢,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水生有些試探地問,不知道為什么,現在他面對荀宜正,總是覺得有些不自然。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以前的那個荀宜正還要好一些,起碼那個時候他知道她一心想的就是逃離趙家村,但是現在,水生一點也猜不透荀宜正在想些什么。
“我哪里都不舒服?!避饕苏锨袄_凳子,在剛剛小寡婦坐著的地方坐下,手搭在桌子上。
剛剛荀宜正進門的時候,水生就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如今聽荀宜正這么說,他便信以為真,又坐了下去,伸出手去準備給荀宜正把脈。
他是大夫,要是連自己家里的女人不舒服都治不好的話,也沒有給別人看病的必要了。
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荀宜正的時候,她忽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清脆的一聲,一聽就知道荀宜正是用盡全力的。水生常年風里來雨里去的,皮糙肉厚,這一巴掌下來他倒是沒覺得有多疼,反而是荀宜正,疼得臉色都有些變了。
不等水生開口,坐在他對面的荀宜正就小聲地哭了起來,他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咽回去,只能坐在那里,手足無措地看著小聲啜泣的荀宜正。
這明明是她打了自己,怎么反倒是她先哭了起來呢?水生有些無奈,他沒有以前的記憶,不知道在到趙家村之前自己是怎么和其他女人相處的,但是到了趙家村之后,他和村里的這些女人唯一的交集,就是給她們看病。
他沒有哄過女人,也不曉得該怎么哄。再說了,水生如今并沒有覺得自己該哄荀宜正。
“我自小沒了爹娘,又被賣到這里,我知道村里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荀宜正哭哭啼啼地說了起來。
她在心里默念,為了生活,她要編這樣的謊,真是對不起爹娘。不過不趁著如今她手還有些疼哭兩聲,到時候她怕是又要猛掐自己的大腿才能哭出來了。
水生只知道荀宜正是村民買回來的,并不知道她的生世,以前荀宜正將他看成仇人,更不會跟他說這些。所以現在不管荀宜正怎么編,水生都不會懷疑。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是為了什么,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是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的。”荀宜正也不管水生有沒有在聽,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有些話,不是一遍就能讓人信服的,那她就說上十遍,百遍,說得多了,旁人自然也就信了。
忽的,水生想起荀宜正跟自己說的要好好跟他過日子的話。他從來沒有當過真,即使是現在,心里還是懷疑居多。
“你既然不想跟我好好過日子,當初又何必把我買回來,還不如就讓人販子把我賣給其他人,說不定日子會比現在好得多?!避饕苏炝鞑怀鲅蹨I了,于是只能開始質問水生。
這樣她看上去好像是從悲傷轉化成了憤怒。
原本還在思考荀宜正說的要好好過日子這句話有幾分可信度的水生,聽了她這句話,也愣了一下,隨后開口道:“不是我把你買回來的,是趙家村的村民?!?/p>
言下之意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她好好過日子,所以荀宜正能有今天的境地跟他并沒有關系。
水生表情愣愣的,像極了會開口的木樁子,只是說出來的話差點沒把荀宜正氣得罵出來,她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其實水生原本還想告訴荀宜正,她就是不嫁給自己,也會被迫嫁給趙家村其他的村民,可放眼整個村子里,嫁給他絕對是最好的選擇,成親那天的是真的只是個意外。
但是木已成舟,他又覺得自己再說些什么,落在荀宜正眼里,都只不過是辯解。說嫁給自己是最好的選擇,又有自負的嫌疑,于是選擇什么都不說。
“好,好,好。”荀宜正氣得連說了三個好字,水生的話讓她沒法反駁,自己的確是村民塞給他的,可是他們已經發(fā)生關系卻是實打實的啊,難不成那晚上也是有人在暗處逼著他嗎?
“你既然被迫娶了我,我也不奢求你能跟我好好過日子了,只是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避饕苏f得極為隱忍。她是真的有些難過了,以前她還覺得自己是被迫嫁給水生的,如今經他這么一說,她才發(fā)現,對方其實也并不是那么想娶自己的。
這么一來,她又少了幾分優(yōu)勢。
“你當著我的面跟一個寡婦這樣牽扯不清,要是傳出去了,村里的人會怎么看待我?”說了這么多,只有這一句是荀宜正真正擔心的。
她無比清楚,只要失了水生妻子的這一身份,她在趙家村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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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論五好丈夫的養(yǎng)成》不僅故事情節(jié)精彩,而且讓我明白:愛情就像一只貓,潛在你心里,平時極為溫順可愛,一旦蘇醒,便無可救藥,為此癡狂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