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放縱之后,余下的便是空虛。
余安看著身邊酣睡的男人,卻怎么也睡不著覺。
她起身,去了客廳。
打開燈,她站在客廳中間,眼神巡視著周圍。
客廳四角貼著粉綠的墻紙,四個高幾上擺著花瓶,沙發(fā)套也是她買來的淺藍款式,還有陽臺上的許多盆栽,還有冰箱里的各種東西……好多好多。
余安往沙發(fā)里躺,拿毛毯蓋著自己。
閉眼前,她想,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忙。
次日一早,譚勝廷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就離開了。
余安做了大掃除,該扔的東西全扔了,不能扔的都打包賣去了廢品站。
忙完這一切,余安才把本來屬于這公寓的窗簾重新裝上。
她叉著腰,仰頭看著那深灰色窗簾。
“對啊,這才是人家本來的樣子?!?/p>
余安勾起唇角,苦澀的笑了笑。
這一周,譚勝廷來得很勤,幾乎每天晚上都來。
往往都在余安熟睡的時候,漸漸的,他也發(fā)現(xiàn)有什么變化了。
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他只當是余安為了讓自己高興,也就沒放在眼里。
周五這天,譚勝廷又跟往常一樣,在夜里十一點鉆進余安的被窩。
余安短暫的掙扎之后,便服從了他。
第二天,他快中午十一點才醒,身邊早已沒了人。
外面天光大亮,譚勝廷眨了眨眼,看著那深灰色的窗簾,一時不太適應(yīng)。
他起床,走出臥室。
摸了摸肚子,覺得餓得有些不舒服。
“余安?!彼驹诳蛷d里,叫了一聲。
無人回應(yīng)他,只有他空蕩蕩的回聲。
譚勝廷皺了皺眉,走到冰箱跟前,拉開柜門,里面全是礦泉水,除此之外,什么食物都沒有。
恰這會兒,余安開門走了進來。
她看見譚勝廷站在冰箱面前,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這個點他還在這里。
“你去哪兒了?”譚勝廷看向她。
余安清了清嗓子,心虛的撒謊道:“出門見了個朋友?!?/p>
譚勝廷也不是真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隨口問。
“胃里不舒服,給我弄點吃的?!彼硭斎坏拿?。
余安點了點頭,說:“點外賣吧?!?/p>
譚勝廷就皺起眉頭:“不是外賣,你以前做過的,青椒雞蛋面?!?/p>
“……”余安沉默著,走到沙發(fā)那兒,放下包包,才開口:“你也看見了,冰箱里什么都沒有,點外賣吧,應(yīng)該也有青椒雞蛋面的。”
譚勝廷愈發(fā)不爽,語氣也變得尖刻起來。
“怎么,我每個月花在你身上的錢,都不能讓你動手給我煮碗面嗎?”
余安立在沙發(fā)旁邊,半晌之后她嘆了口氣,說:“好,我現(xiàn)在出去買?!?/p>
離開之前,就先順著他吧。
余安拿著手機,出了門。
譚勝廷勾了勾唇,眉頭這才舒展開。
四十分鐘之后,譚勝廷終于吃到了那碗他心心念念的面。
只是,滋味兒有些不一樣。
往常,要是他在餐桌前吃飯,余安就會坐在他對面,撐著下巴看他。
這次……
譚勝廷看向坐在沙發(fā)里的女人,她正低著頭看手機。
他甩了筷子,突然覺得什么胃口都沒了。
他走過去,拉起余安就往屋里走。
“你干什么?”余安被他的行為搞得莫名。
譚勝廷不吭聲,只是抓著她進了臥室。
門關(guān),沒多久,里面響起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底,譚勝廷來的次數(shù)變少了。
余安最近忙著變賣自己的包包,首飾,衣服等,一有時間,她就往二手市場里鉆。
這天周六,天色已經(jīng)很晚。
余安揣著包包,形色匆匆的在市場里鉆來鉆去。
這二手市場很大,巷子也很深,魚龍混雜。余安本不想在這個時候來的,可是那老板說只有這會兒有時間。
沒想到就忙到十點,余安避讓著走。
她看著臉色不對的人,下意識就躲開,可沒想到還是被人拽到了巷子里。
“你想干什么?”余安被人拖拽到深巷里,眼看著一高個男人靠近。
男人只是吼:“把錢拿來!”
余安搖頭,說:“我沒有錢。”
那男人不信,拉著余安的手四處翻找,把她的包搶了過去。
混亂中,她撥通譚勝廷的電話。
“余安?”對面?zhèn)鱽硭苫蟮穆曇簟?/p>
“救救我……”余安看著男人將包包里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壓抑著道。
“你發(fā)什么瘋?我說過,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fēng)是不是?”譚勝廷很不耐煩道。
余安緊咬著嘴唇:“不是,我真的……”
話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余安的心剎那間墮入深淵,她看著歹徒靠近。
“臭婊子,個破包啥值錢的都沒有,把手機拿來!”他說著,一邊朝余安身上狠踢了幾腳。
“大哥,我真的沒有錢……”余安往后面退。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讓我跟你亮真格的是吧?”說罷,他從褲子里摸出一把刀。
“不要!”余安大聲的喊。
眼見著那人拿著刀朝余安靠近,突然有人大吼:“誰在那兒?!”
幾乎是瞬間,余安看見歹徒拔腿就跑了。
余安握著手機,松了好大一口氣。
最后,她在好心人的幫助下,順利回到了公寓。
直到在沙發(fā)里坐了半個小時,余安都還沒緩過來。
她捂著臉,嚎啕大哭。
……
夜里凌晨一點,譚勝廷帶著一身酒氣進了臥室。
他掀開被子,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摸女人的身子。
余安卻突然坐起來,摁開了床頭燈。
“滾出去!”她指著門,瞪著譚勝廷說。
譚勝廷雖然喝了酒,卻沒有醉,此刻眉頭擰著看余安。
“你又耍什么性子?”他不是很耐煩的開口。
余安咬了咬嘴唇,說:“你心上人的生日宴,你不陪著人家,來我這兒做什么?”
“余安!”譚勝廷突然大吼了一聲,拳頭緊攥著,“你非要在我心口上戳刀子是吧?”
“那我呢?”余安揪著自己的領(lǐng)口,快要無法呼吸,“譚勝廷,你知道我剛才面對了什么嗎?”
書友評價
小說《我只能陪你到這里》讓我明白,真正的愛人,應(yīng)該是醬紫的:對于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是對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