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們那日是在一起共度良宵,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可沒那閑工夫抽空去殺薛公子!”
看著倆人一唱一和,薛陌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沒好氣的冷哼道:“老夫不跟你們扯這些其它的,抽沒抽空只要看看他的右手腕就行了!”
隨即他灼灼的目光祈求般的看向宣武帝,他在等宣武帝下命令。
與此同時,沒有人注意到,因為洛天錦對韓君衍的柔情,韓君臨此刻的臉陰沉的好似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他的女人竟然有人敢染指!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輕抿嘴唇,心中暗道,八弟,你可又為我找了一條必殺你的理由啊。
“夜修煜,露出你的右腕來!”
宣武帝的話中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帝王威嚴。
洛天錦帶著倔強的目光堅持道:“陛下,還請收回成命!”
“洛天錦,休要胡鬧!這兒不是你們臨沂王府!”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宣武帝已經(jīng)隱約有了怒意,洛天錦這時候?qū)嵲诓荒茉僬f什么了。
她看著小太監(jiān)一步步走進韓君衍,心里彭彭跳的快要窒息,她已經(jīng)不忍的要閉上眼睛了,心中開始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此刻,薛尚書已經(jīng)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韓君衍的右手。
“滾開,我自己來!”
韓君衍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看著薛尚書,輕輕掀開了衣袖,“那就請看清楚,我是不是殺你兒子的兇手!”
展現(xiàn)在眾人眼中的赫然是一雙修長白皙完美的右手,根本沒有摻雜任何的雜質(zhì)。
薛尚書的瞳孔猛然收縮,跪著的身子差點傾倒,精明的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怎么會沒有?”
韓君衍回薛尚書一個無辜又無奈的淺笑:“我早就說過不是我了!”
宣武帝心中也略略舒了一口氣,既然沒有了證據(jù),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將冷寒的目光移到秋影的身上來,大聲怒斥道:“大膽秋影,可知欺君之罪?”
秋影的小臉上滿是震驚之色,怎么會沒有?那晚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有的!
“快說為何言之鑿鑿的誣陷夜修煜?又是受何人指使?”
秋影被嚇大氣不敢出,手足無措的搖著頭道:“或許是奴婢看錯了,不是右手是左手,求陛下饒命!”
“帶下去,將這賤婢嚴加審問!”
宣武帝說完,面色轉(zhuǎn)為溫和,對洛天錦道:“錦兒,朕今已查明夜修煜無罪釋放,你可以帶他回去了?!?br>
薛陌仿佛做了一場噩夢,他心中一直有一種直覺,他的寶貝兒子就是韓君衍殺的,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著擺脫不了的關(guān)系,而如今皇帝竟然輕描淡寫的就把人給放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的出來,宣武帝這是赤裸裸的偏袒啊,作為重點嫌疑人竟然就這樣不審了。
他們幾乎產(chǎn)生了錯覺,以往御審案件,哪個涉案人員不是飽受苦刑,最終屈案認罪的,像今天這樣連刑都不上的御審,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薛陌雖然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說什么,這個時候質(zhì)疑宣武帝的對錯無疑于找死,天子就是天子,他永遠不容置疑,他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在告訴世人,他永遠不會錯!
一場御審草草結(jié)束,隨后刑部宣布此案殺死薛家寶的兇手就是秋影,她也已經(jīng)簽字畫押。
而當天夜里,就傳來了秋影畏罪自殺的消息。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過是個替罪羊,但她是不是受人指使,又受何人指使?這根本無人知曉。
殺死薛家寶的人到底是誰?這或許將永遠是瞿國的一個未解之謎。
薛陌自然是不信是秋影所為,原本他還想翻案,秘密的托人欲找出更多的線索,但折騰了一陣后,宣武帝在朝堂隱晦的暗示有人在結(jié)黨營私,便再也沒有人敢?guī)退诉@渾水,他們都心知肚明,跟皇帝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皇帝御審的案子,是不可能翻案的,薛家寶之案已成定局。
十來日后,洛天錦和韓君衍一幫人也回到了郡主府。
自那日以后,韓君衍與洛天錦的相處模式就怪異起來,為了不落人口實,他們開始了所謂恩愛的同居生活。
兩人看著一張大床,大眼瞪小眼,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韓君衍可憐兮兮的望向洛天錦,清澈無辜的目光久久的停在洛天錦的身上,看的洛天錦頭皮直發(fā)麻。
“郡主,你知道的,為夫身體不好!”
洛天錦心中十分鄙視,索性直接無視他,搶先一步坐在床上,隨后朝韓君衍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韓君衍只是笑著開始和衣,當他在床邊褪下一層層外衣時,洛天錦只能狠的牙癢癢的拿著被褥睡在旁邊的小塌上。
韓君衍笑意滿滿的攔住洛天錦,調(diào)笑道:“郡主,今日不想要熟悉為夫的每一寸肌膚了嗎?”
洛天錦聽完,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小臉瞬間紅的發(fā)透,實在是韓君衍俊美的不像話,嘴角邪魅一笑,更是讓她呼吸加促,這妖艷的唇形讓她看上去就想親一口。
兩個人獨在一個房間,她如今的感覺就是自己找罪受才會招來這個冤家,哭喪著臉就要使勁推開這個妖孽。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韓君衍褪去長袍的左手上,心中一凝,他的左手手腕處確有一顆黑痣。她心中微涼,但還是不動聲色的移回目光,沒有說什么,只是臉上紅暈退了許多。
想起秋影最后一句話,她不得不懷疑,韓君衍殺人時會不會故意用左手來混肴視聽?
洛天錦假裝不經(jīng)意間說道:“夜修煜,忘了告訴你,你當日讓查的落花樓背后跟一個頂尖神秘的殺手組織有關(guān)聯(lián)?!?br>
韓君衍收斂了戲謔的神色,表情認真起來。
“嗯,是十六血閣吧!”
“不錯,正是名動九州的神秘組織,而且我還查到這個組織的閣主似乎還與二皇子有關(guān)。”
韓君衍很吃驚:“哦?二皇子,我好像與他無仇吧?他為何要陷害我?”
“你確實是與他無仇無怨?!甭逄戾\心下也在疑惑。
韓君衍見洛天錦神思略有憂慮,知道她在想其中緣由,便一本正經(jīng)的認真回道:“我想我知道原因?!?br>
“是什么?”
“嗯,我猜應(yīng)該是二皇子嫉妒我與郡主在一起。”
洛天錦本來緊張起來的狀態(tài)瞬間被韓君衍擊潰,禁不住翻了翻白眼:“夜修煜,你簡直不可理喻!”
“哦,若不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你們臨沂王府得罪他了唄,你們因此案與薛陌交惡,而薛陌的背后還站著著大部分高級文官。他想利用薛陌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來孤立你們,皇上表現(xiàn)的對你們越恩寵,臨沂王府就越招人嫉妒,其目的讓你們在朝堂上寸步難行?!?br>
韓君衍看似隨意的一番話,也加重了洛天錦之前的懷疑。她自從知道落花樓與二皇子有關(guān)聯(lián)后,排除了很多種可能后,最有可能就是二皇子韓君臨欲登皇位,對臨沂王府這只拉攏不過來的老虎,要下殺威棒了。
畢竟在二皇子登基之前,臨沂軍對他沒有幫助,而且是一個變數(shù)。登基之后,對待不屬于嫡親勢力的臨沂軍,或許會比如今的宣武帝更甚,欲除之而后快。
要化解這種局面,韓君臨似乎只給臨沂王府一條路,那就是投奔他,成為他的部下。
韓君衍有些輕晃了一下發(fā)怔的洛天錦,接過她手中的被褥,徑直走向小塌。
“看你長有如此漂亮臉蛋的份上,大床讓給你好了!”隨后他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韓君衍從她眼前大搖大擺的晃過,洛天錦這才意識過來,見韓君衍將大床讓給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心中也泛起絲絲暖意。
她似乎忘了,她本來就應(yīng)該睡在大床上的。
夜涼如水,韓君衍一人靜靜的站在小窗旁,遙望著皇宮的方向。
不得不說,洛天錦猜的是對的。韓君臨確實是利用薛陌給臨沂王施加壓力,因此薛家寶是必須死的。
從韓君臨引誘薛家寶與韓君衍沖突,薛家寶就注定要死的結(jié)局,若韓君衍不殺他,秋影也會殺他然后栽贓給韓君衍。
這樣不僅能打壓臨沂王府,而且還能讓宣武帝被迫宣布韓君衍的身份,可謂一舉兩得。
只不過,他或許永遠都不知道,秋影是韓君衍培養(yǎng)的臥底死士之一。
韓君臨自信即使不會成功,秋影也什么都不會說,因為她的父母在自己手里。但孰不知她的所謂“父母”也不過是韓君衍的死士。
第二日,天剛剛亮。
洛天錦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對上的是韓君衍俊美非凡的容顏。
她沒來得及思考,一腳就踹向夜修煜,聲音震人耳膜。
“啊……夜修煜……你怎么在這……”
夜修煜淡定的從床上坐起來,表情特無辜的看向惱火的洛天錦:“郡主忘了嗎?是你昨日夢游到小塌上非抱著我睡覺,我又打不過,只好屈從,但又害怕委屈郡主,就把郡主抱到大床上來了?!?br>
“你胡說,本郡主怎么可能死活要抱著你睡覺。”
“我怎么知道?”
洛天錦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昨晚她也沒有夢到抱著美男睡覺啊。
“郡主不要想了,快起來,作為我的犧牲,你的補償,你要給為夫更衣!”
說話間,韓君衍只穿著一身內(nèi)袍又晃悠出現(xiàn)在洛天錦的面前,一臉壞笑又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洛天錦徹底崩潰。
書友評價
喜歡長安很久了,更喜歡他的這部小說《待君聘》,它讓我明白:最浪漫的事是,遭遇風雨考驗后,還能與愛人牽手夕陽。經(jīng)歷磨難后,仍和愛人細數(shù)滄桑,兩個人肩并肩,相互依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