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額頭上陣陣發(fā)涼,陸少只感覺自己都快尿了。
吳成說得無比認(rèn)真,畫得無比專注,看樣子這一煙灰缸是絕對躲不過去的了。
一想到自己的額頭要跟這只煙灰缸來一次親密接觸,而那個拿著煙灰缸的家伙,竟然是自己不久前看不起的小人物,陸少的心態(tài)處于崩潰的邊緣。
吳成畫完了標(biāo)記,把那支眉筆還給香香,再次拿起煙灰缸來。
比劃了一下,向著陸少的額頭砸去。
陸少嚇得大叫媽呀,可是就在吳成的煙灰缸剛要落下去的時候,卻生生停住了。
看到他收住煙灰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因為這水晶煙灰缸的重量實在太大了,真要砸到一下,絕對會出人命的。
要真出了人命,無論是吳成還是刀疤,都擔(dān)不起這個后果。
他們擔(dān)心吳成會打死陸少。
而陸少跟馬悅也擔(dān)心吳成會打死陸少。
同樣是擔(dān)心這一件事情,但是前者擔(dān)心的是吳成,后者擔(dān)心的是陸少。
陸少見吳成收住了手沒有打他,反應(yīng)了一下也轉(zhuǎn)過這個彎來了,在心里嘲諷吳成,這小子裝得挺像,也就是個樣子貨。
吳成看到陸少微微上揚的嘴角,突然再次揚起了水晶煙灰缸。
這一次沒有半點停頓,直接就砸在了陸少的頭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
吳成真下手了。
血嘩一下子從陸少的額頭流了下來,陸少只感覺一陣鉆心的疼痛。
嗯,能感覺到疼?
我沒死?
陸少心中大喜,看來吳成留了手,他終究不敢打死自己。
不過他也沒敢再跟吳成賭命。
要真激怒了吳成,再給自己來一下,自己能不能扛住就說不準(zhǔn)了。
吳成把手中一只帶血的貓爪杯放在陸少的面前。
看到這只貓爪杯的時候,陸少的瞳孔一縮,難怪自己沒被打死,原來他用的是貓爪杯,而不是煙灰缸。
可是明明剛才揮下來的時候,用的是煙灰缸啊,難道吳成會魔術(shù)?
當(dāng)然不止陸少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在場所有人都被吳成剛才那一下嚇壞了,這水晶煙灰缸帶著巨大的慣性砸向陸少,臨近額頭的時候想收手幾乎都不可能。
眼看就在腦漿迸裂萬朵桃花開的時候,吳成的手里卻變成一只貓爪杯,他是怎么做到的?
吳成倒是沒有在意所有人的目光,往貓爪杯里倒了一點龍舌蘭酒,品嘗了一口,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來,甩在陸少的臉上:“拿去治傷?!?/p>
這沓錢是吳成從銀行取出來打算贖老三的,結(jié)果沒用上,現(xiàn)在倒正好用來砸陸少了。
別人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馬悅是知道的,陸少更是清楚。
之前陸少用貓爪杯砸了吳成,甩下錢來打吳成的臉。
這才多久啊,吳成就用貓爪杯回敬了陸少,同時也甩下錢來打了陸少的臉。
真是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陸少只覺得心中一股悶氣堵著難受,用貓爪杯砸頭,比被水晶煙灰缸砸頭讓還讓他感覺難受。
只不過更難受的還在后面,吳成把那杯喝了一口的龍舌蘭,一下子往陸少的額頭倒去。
陸少一聲慘叫,差點痛得暈過去了。刀疤在一邊看得也是暗抽嘴角,這一手玩得太狠了點吧。
看陸少痛苦地樣子,刀疤歪了歪嘴,讓兩個保安把他架了出去。那一邊馬悅也被兩個酒托小姐姐給搭了出去。
刀疤的意思也很明白,畢竟看在顧老爺子的面子上,幫吳成教訓(xùn)了陸少,就算說得過去了,真要把陸少整得太狠,反倒吃力不討好。
陸少被拖出去的時候,身下帶出一道水線,也不知道是龍舌蘭還是其他什么液體。
打完了陸少,吳成總算覺得一口氣出來了,心中爽快無比。
他看向老三,老三雖然挨了一頓胖揍,但是現(xiàn)在卻是心情愉快,生龍活虎。
刀疤這時候端起一杯酒來向老三:“這位兄弟,讓你受委屈了,是哥哥我不對,在這里向你賠罪了,哥哥罰酒三杯?!?/p>
老三連忙擺手,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酒:“疤哥,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啥也不說,都在酒里了。”
“說得好,都在酒里?!?
三個人碰杯,正要喝酒,突然包間的門被用力推開了。
頭上包扎起來的陸少重新出現(xiàn)。
見三人的手中正拿著酒杯,陸少臉上帶著冷笑:“喲嗬,這是喝慶功酒吶?”
老三一見陸少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剛才打得還不夠,這又要來找打?”
說完舉拳就要打。
他的拳頭還沒伸出去,就被人抓住了。
這人輕輕一抖,咯咯兩聲,老三就發(fā)出一聲慘叫,胳膊就垂了下來,掛在身體邊上晃蕩。
這是被抖得掉了環(huán)。
刀疤的臉色一凜,一拽吳成往后退了兩步。
這時候吳成才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足有兩米的壯漢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了屋,站在陸少的身后。
壯漢一身的肌肉,拳頭比醋缽都要大,居高臨下看了刀疤一眼:“這是你的場子?”
刀疤被壯漢看一眼之后,也是如臨大敵,試探著問:“你是混哪里的?師父是誰?”
壯漢不屑回答。
陸少卻是指著刀疤破口大罵:“我了個擦的,給你臉了是不?跟我童師兄盤道?你有這個資格嗎?”
“童師兄,就是他,他把我誆過來,害我挨的揍?!标懮僦钢栋?,他跟刀疤的仇早在刀疤幫吳成的時候已經(jīng)結(jié)下。
那叫童師兄的壯漢點了點頭,一步向著刀疤邁過來。
他身高腿長,一步邁出來就到了刀疤身前。
伸手過來揪刀疤的衣領(lǐng)。
刀疤連忙用手一撥,可是這手仿佛碰到鐵桿一般,童師兄的手紋絲不動,倒是刀疤自己的手給彈開了。
刀疤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要不然也不能開這種酒吧,要說打架,刀疤也是個好手。
可是他也很清楚,打架跟武功完全是兩回事,現(xiàn)在這個童師兄,顯然會武功,而且武功不低。
面對會武功的高手,刀疤雖然心虛,但是卻也不至于不戰(zhàn)而逃。江湖人對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所以刀疤一矮身子,一記猴子偷桃擊出,同時身體往童師兄左側(cè)一滑,連帶一讓反手肘擊。
這一招是刀疤行走江湖的保命絕招,也是他花了挺多錢在武道班里學(xué)來的,又有陰招,又有狠招,還有逃命的招。只要童師兄一防,后面的幾招就可以順利施展,他也可以脫離戰(zhàn)斗。
只不過這一次他卻失算了,童師兄壓根沒有防,他只是從上往下一抓刀疤的脖子,將他輕輕一摁,刀疤就趴下了。
刀疤心中苦嘆,原來這只是個計劃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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