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半年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一個陌生女人。
她把我的家改造的面目全非。
我的房間她住了,我的書房被砸了,我的男人她睡了。
她比我更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但她不知道,這套房的產(chǎn)權(quán)人只有我。
既然如此,你們都給我一起滾蛋!
1
出差半年,我終于提前畫完項目圖紙,在許文舟生日那天趕回家。
我沒有告訴許文舟我提前回來了,為的就是給他一個驚喜。
我拖著行李箱站在電梯里,指尖反復(fù)摩挲著鑰匙上的向日葵掛墜。
這是我和陸沉戀愛三周年時定制的,當(dāng)時他說:"我們的愛要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陽光。"
我已經(jīng)在想象許文舟看見我突然出現(xiàn)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他一定又驚又喜,然后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想到這,我唇角不自覺地翹起。
畢竟前一天他還一直問我能不能回家陪他過生日。
得知我不能趕回來后,他一臉失落,我甚至能看到他眼角有淚。
可惜,我的好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又一次聽見密碼錯誤的提示音后,我疑惑地倒退兩步,仰頭看向門牌號。
“2102,沒錯???”
那怎么我連輸兩次密碼都顯示密碼錯誤?
難道是許文舟改密碼了?
不會的。
我下意識否認這個猜測。
畢竟電子鎖的密碼是我們在一起的紀念日,他不會無緣無故地修改密碼。
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記錯了密碼,拿出手機,輸入同樣的密碼。
手機很順利地解了鎖。
我不信邪地又輸了一次密碼。
這一次我打開手機電筒,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慢慢按。
滴......
我盯著指紋鎖上跳動的紅色警示燈,系統(tǒng)提示"密碼錯誤次數(shù)超限,將自動鎖死24小時"。
試了三次,密碼都錯誤,只能是許文舟改了密碼。
心里頓時生出不滿,好個許文舟,家里改了密碼都不告訴我。
這次不好好哄我,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伸出手打算指紋解鎖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道黑影撲面而來。
我沒有防備,只能緊急側(cè)頭保住了臉。
一陣劇痛襲來,打得我暈頭轉(zhuǎn)向,眼冒金花。
還不清醒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嬌怒的聲音:“大膽小偷,大白天就敢入室盜竊,看我不報警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余光瞥見從屋內(nèi)走出來,穿著珊瑚色睡裙的陌生女孩,蓬松的卷發(fā)上別著許文舟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蒂芙尼藍蝴蝶結(jié)發(fā)夾。
再想到被修改的密碼,我心里突然涌上不太好的感覺。
我頭痛得厲害,沒有理她,推著行李箱擠開門口處的女孩直接進了屋。
里面變化真的很大。
原本刷著奶油白的墻壁被涂成淺粉色,玄關(guān)處擺著我最討厭的鐵藝鹿頭擺件。
“你是誰?知不知道擅闖民宅是犯法的?!?/p>
“再不走我報警了啊,到時候警察來了有你受的?!?/p>
女孩氣得把我往門外拽。
我頭被她砸了,本就難受,又聽她一直在我耳邊叨叨。
火氣立刻沖上頭頂。
我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是這里的主人?!?/p>
我握緊行李箱拉桿,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還有,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來問你?!?/p>
“你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
“私闖民宅,警察來了抓的也只會是你?!?/p>
2
女孩頓時被我嚇到。
她這才認真看我的臉。
突然她想到什么,捂住嘴:"啊,我想到了,你就是畫眠姐吧,我聽文舟哥哥提過你,不過他說你出差要到年底才回來呢!"
她蹦蹦跳跳地過來,像女主人對待客人一樣,客氣地接過我的行李箱。
我垂眸看向她的手腕處,那里佩戴的手表和許文舟的手表是情侶款。
轉(zhuǎn)頭看到開放式廚房的島臺上,我收藏的骨瓷餐具被換成了廉價的純色套裝。
順著墻面望去,原本掛著我和許文舟合影的墻面上,如今全都變了。
貼滿了旅行照片——許文舟和這個女孩在北海道看雪,在圣托里尼喂鴿子。
"這是我重新布置的哦!"女孩得意地仰起頭。
"文舟哥哥說原來的裝修太冷淡了,現(xiàn)在這樣才像家,他很喜歡。"
對于她的審美,我不置可否。
卻注意到客廳的真皮沙發(fā)被換成了布藝款式。
陽臺上我最愛的單人搖椅也不翼而飛。
我的家徹底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
女孩把我的行李箱拖到儲物間。
正當(dāng)我不明所以時,身后響起女孩歉意的聲音:"畫眠姐姐,真是抱歉,你的那間房被我住了,旁邊的書房也被打通了做我的衣帽間。不過你放心,你的東西我沒有亂扔,都放在儲藏室。"
“喏,就在這里。”
儲藏室的門打開時,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滿地散落著我的設(shè)計稿,有的畫稿缺了一角,有的畫稿上還有黑色腳印。
為拍婚紗照準備的婚紗被隨意堆在紙箱里,頭紗上還沾著疑似咖啡漬的褐色痕跡。
剛想抬腳,卻被腳下的東西一絆,差點摔倒。
我蹲下身,指尖觸到相冊的金屬搭扣。
翻開一看,里面所有的合影都被剪掉了我的部分。
這一切的一切,太突然了。
我顫抖著聲音問:“許文舟呢?”
"他去買紅酒了,說要慶祝他久違的單身生日。"
女孩突然意識到什么,吐了吐舌頭,"哎呀,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畫眠姐快忘掉忘掉。"
我扯起嘴角諷刺一笑,掏出手機撥打許文舟的號碼。
卻聽到客廳傳來熟悉的***。
順著聲音找過去,在沙發(fā)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許文舟的手機,屏保是他和女孩在迪士尼的合影。
找到手機的同時,我還從沙發(fā)縫里勾出巴掌大的情趣蕾絲***和用過的套。
心頓時跌入谷底。
3
正當(dāng)我準備質(zhì)問女孩時,玄關(guān)傳來輸入密碼的的聲音。
緊接著,許文舟的聲音出現(xiàn)。
“小懶鬼,究竟誰才是今天的壽星??!你點名要的紅酒我給你買回來了?!?/p>
“還不快來迎接你的大功臣?!?/p>
大概是沒得到女孩的回應(yīng),許文舟這才抬起頭。
對上我冰冷的眼神。
他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白。
紅酒從指間滑落,在地板上炸開猩紅的痕跡。
“眠眠,你,你怎么會回來?”
說完,他快步走向我。
連踩到地上的玻璃渣都不顧。
張開雙臂,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樣,把我緊緊擁入懷中。
只是我卻沒了回報他的力氣。
“眠眠,你能趕回來,我真的太高興了!”
他抱得用力,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
我冷漠地看著淺粉色墻面,心如寒鐵。
好一會兒,許文舟才松開我。
我的目光落在許文舟臉上。
他眼中盛滿對我的喜歡。
我想,他應(yīng)該還是愛我的。
可那個女孩和用過的套,又是怎么回事?
在許文舟想要親吻我的時候,我側(cè)頭躲開。
“她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里?!?/p>
許文舟似乎這才想起家里還有其他人。
他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尖,無奈道:“小糊涂蟲,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家那邊有人要來我們這住一段時間?!?/p>
“就是她,叫林立夏,我同村的小妹妹?!?/p>
我想了很久才從角落里翻出這段記憶。
許文舟確實說過,他同村的一個妹妹沒地方住,家里打來電話,問能不能暫時住在我家,等找到房子后就搬出去。
可這是我離開不過半月就發(fā)生的事。
現(xiàn)在半年過去,她還沒找到房子?
想到這里,我直接問了出來。
許文舟抓抓腦袋,好半晌才組織好語言。
“小夏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多讓人不放心。反正我們家房間多,讓她住下也沒什么?!?/p>
“而且她也沒有白住,家里一日三餐,打掃衛(wèi)生都是她在做?!?/p>
“后來我想著反正我們也要請保姆,小夏廚藝好,手腳利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如就請她做保姆,照顧我們,便宜又好用,身兼多職?!?/p>
正說著,林立夏端著炒好的菜從廚房走了出來。
“畫眠姐,你可以先嘗嘗我的手藝?!?/p>
許文舟也跑到餐桌旁招呼我:“眠眠快來,我跟你說,小夏的手藝真沒話說,就一個字,絕?!?/p>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菜送進嘴里。
林立夏嗔怪地看了他一樣。
他笑嘻嘻地夸獎她的好廚藝。
我根本搭不上話。
4
本來有好多話要說,但我也很久沒吃東西,肚子很餓。
尤其是鼻尖傳來飯菜的香味,讓我的唾液分泌更旺盛了。
行,吃飽了才有力氣算賬。
剛抬腳走向許文舟身側(cè)的位置,下一秒,這個位置就被林立夏占了。
“畫眠姐,不好意思,我習(xí)慣坐這里?!?/p>
她朝我笑得甜美,眼神卻滿是挑釁。
我嘲諷地勾起唇角,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到許文舟對面坐下。
剛坐穩(wěn),林立夏就一筷子拍在許文舟手背上,嗔怪道:“貪吃鬼,怎么就知道吃,趕緊給畫眠姐倒杯果汁啊?!?/p>
“木楞楞的,什么都要我來提醒。”
許文舟尷尬一笑,然后聽話地站起身,給我倒了杯芒果汁。
聞見芒果的味道,我眉頭緊緊皺起。
許文舟似乎忘了,我芒果過敏,聞見味道都難受。
他把芒果汁放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頭,關(guān)切道:“怎么了,眠眠,是飯菜不合口味嗎?”
我抬眼看他,剛想說什么。
林立夏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畫眠姐,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我都可以改,只是求你別趕我走。我在這里只認識文舟哥哥,沒有文舟哥哥,我恐怕,恐怕......嗚嗚嗚......。”
她哭的可憐極了。
可我明明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想離間我跟許文舟?
果然,許文舟瞪了我一眼。
然后彎腰要把人拉起來。
偏偏林立夏的雙膝跟粘在地上一樣,怎么都不肯起來。
最后是許文舟直接打橫將人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沙發(fā)上。
林立夏一直在嗚嗚咽咽的抽泣。
許文舟單膝跪在她面前,輕聲安慰:
“你這是干什么?眠眠心地善良,肯定會留下你的?!?/p>
“可畫眠姐不喜歡我做的菜?!绷至⑾牡穆曇魩е鴿鉂獾谋且?。
“哪有,眠眠可喜歡了?!?/p>
“真的嗎?”
“真的?!?/p>
兩人交頸而談,聲音越說越小。
我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只看見林立夏挑釁的眼神。
我失望地閉上眼睛,不去聽不去看。
5
許文舟安慰好林立夏后,兩人一前一后,黏黏糊糊走了過來。
看見餐桌旁冷眼旁觀的我,想到剛剛自己做了什么,許文舟臉色一白。
"眠眠,你聽我解釋......"
我靜靜地看著許文舟,想聽聽他會給我一個怎樣的合理解釋。
結(jié)果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你別誤會,我那小夏當(dāng)親妹妹,剛剛就是妹妹傷心難過,我身為哥哥自然要去開導(dǎo)。”
林立夏在一旁俏聲附和,“畫眠姐,我也是拿文舟哥當(dāng)親哥哥,你千萬不要誤會?!?/p>
說完,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他們一個拿碗,一個盛飯,默契極了。
仿佛我才是三人中的第三者。
吃飯時,許文舟自然而然地幫林立夏把她不吃的蔥蒜挑出來,把剩下沒有蔥蒜的部分轉(zhuǎn)到她那邊。
林立夏吐了吐舌頭,故作可愛道:“文舟哥哥,都說了不用你幫忙挑出來,我自己會挑。哎呀,你快幫我夾一塊糖醋小排嘛,太遠了,我夾不到?!?/p>
許文舟夾菜的手轉(zhuǎn)彎夾上林立夏要求的糖醋小排,下意識道:“我又不喜歡糖醋小排,你放這邊也沒人吃?!?/p>
我夾菜的手一頓。
忘了我芒果過敏還不止,連我喜歡吃的也忘記了。
下一步,許文舟是不是打算連他是誰的男朋友都忘了。
憤怒在胸膛聚集,再也壓抑不住。
都已經(jīng)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忍下去,我怕會得乳腺結(jié)節(jié)。
我用力抓緊桌布,猛地站一起。
許文舟被我驚動,手里還夾著小排骨,茫然地看向我:“眠眠,你......”
下一秒,桌上的湯菜瞬間飛了起來。
摔在大理石面上發(fā)出脆響。
林立夏嚇得大聲尖叫,整個人蜷縮進許文舟懷中,在他懷中瑟瑟發(fā)抖。
她眼角滲出淚水,雙眼通紅,“畫眠姐,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可以直接說,沒必要浪費食物。你知道農(nóng)民伯伯為了種出這些食物要流多少汗水嗎?你又知道我為了做這一桌子菜付出多少努力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立夏振振有詞,拉出一系列的大道理。
許文舟也站在林立夏那邊。
他沉著臉,冷聲道:“給小夏道歉?!?/p>
有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聽錯了。
遲疑道:“你讓我給她道歉?”
他斬釘截鐵:“對?!?/p>
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心驀地一痛。
既然這樣,你們兩個就一起打包給我滾。
書友評價
《她只是你的妹妹?行,打包一起滾》是一部非常走心的網(wǎng)絡(luò)小說,作者三月春風(fēng)逐萬里文筆細膩,感情充沛,具有較強的現(xiàn)實意義,生活質(zhì)感飽滿,語言流暢風(fēng)趣。在此力薦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