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的夫君會(huì)拽著我的袖子,紅著眼睛對(duì)我說——“姐姐,
我給你當(dāng)外室行不行?”他摔壞了腦子,記憶回到三年前,那時(shí)我們還沒成親,
他以為我嫁給了別人?,F(xiàn)在,
這位“正牌夫君”正理直氣壯地要給我當(dāng)“小三”……我扶額:“顧淮,你清醒一點(diǎn)!
”他委屈巴巴:“姐姐,我比謝子期會(huì)疼人……”1我從未想過,
有一天我的夫君會(huì)拽著我的袖子,紅著眼睛對(duì)我說——“姐姐,我給你當(dāng)外室行不行?
”我盯著顧淮那張俊俏的臉,一時(shí)分不清他是真摔壞了腦子,還是在戲弄我。“顧淮,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你再說一遍?”他抿了抿唇,
那雙平日里總帶著幾分戲謔的眸子此刻濕漉漉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敖憬?,
你是不是已經(jīng)嫁給謝子期了?”他聲音低低的,手指緊緊攥著我的袖口,像是怕我跑了似的,
“我……我可以當(dāng)小的,你別不要我。”我:“……”很好,看來不是裝的,是真摔傻了。
半個(gè)時(shí)辰前。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丫鬟春桃慌慌張張地沖進(jìn)來,臉色煞白:“夫人!
不好了!大人從馬上摔下來了!”我手一抖,剪子差點(diǎn)戳到自己。“人呢?
”我丟下剪子就往院外跑。“已經(jīng)抬回來了,大夫說……說……”春桃支支吾吾?!罢f什么?
”我腳步不停,心卻猛地沉了下去?!罢f大人撞到了頭,
可能會(huì)有些糊涂……”我沖進(jìn)房里時(shí),顧淮正躺在床上,額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
眉頭緊蹙,似乎很不安穩(wěn)。大夫見我來了,連忙行禮:“夫人,大人暫無性命之憂,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記憶似乎出了些差錯(cuò),
恐怕……”我心頭一跳:“什么意思?”大夫擦了擦汗:“大人醒來后,
似乎不記得這兩年的事了。”我怔了怔,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顧淮。他睫毛顫了顫,
緩緩睜開了眼。四目相對(duì)的那一刻,他眸光微動(dòng),嘴唇輕輕一抿,
竟露出幾分少年時(shí)才有的倔強(qiáng)神色?!吧蚰顨g?”他嗓音微啞,帶著幾分不確定。
我心頭一緊。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過我了。成親后,
他要么懶洋洋地喊我“娘子”,要么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叫我“姐姐”,何時(shí)這樣生疏過?
“是我。”我走近兩步,試探性地問,“你……還認(rèn)得我?”他定定地看著我,
目光一寸寸從我臉上掃過,最后停在了我的發(fā)髻上。我今日梳的是婦人髻。
他的眼神驟然變了?!澳恪奕肆??”他聲音發(fā)緊,手指無意識(shí)地攥緊了被角。
我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嫁人了,但嫁的就是他??!可他現(xiàn)在記憶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shí)候我們還沒成親,甚至……還在因?yàn)橹x子期的事鬧別扭。我猶豫了一下,
決定先順著他的記憶來,免得**他。“嗯?!蔽液貞?yīng)了一聲。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是謝子期?”他死死盯著我。我:“……”這讓我怎么答?說是,他怕是要瘋;說不是,
他又要追問是誰。我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先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誰知我剛碰到他,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吧蚰顨g?!彼曇舻蛦?,帶著幾分執(zhí)拗,
“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我被他攥得生疼,卻掙不開,只好無奈道:“顧淮,你先松手。
”他不放,反而更用力了:“你回答我。”我被他逼得沒法,只好隨口道:“是又怎樣?
”他呼吸一滯,眼神瞬間暗了下去。我以為他要發(fā)火,誰知下一秒,他竟拽著我的袖子,
聲音悶悶的——“那……我給你當(dāng)外室行不行?”我:“……?”一刻鐘后。我坐在床邊,
看著顧淮一臉認(rèn)真地跟我分析“當(dāng)外室的可行性”,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姐姐,
我不鬧你?!彼郯桶偷乜粗遥Z氣竟有幾分乖巧,“你只要偶爾來看看我就行。
”我扶額:“顧淮,你知道外室是什么意思嗎?”“知道。”他點(diǎn)頭,“就是沒名分,
但可以偷偷在一起?!蔽遥骸啊彼娢也徽f話,又湊近了些,
小聲道:“我不會(huì)讓謝子期發(fā)現(xiàn)的?!蔽疑钗豢跉?,終于忍無可忍,
一把捏住他的臉:“顧淮!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他吃痛,卻不敢躲,
只委屈地看著我:“疼……”我松開手,沒好氣道:“你現(xiàn)在給我好好躺著,不準(zhǔn)胡思亂想!
”他抿了抿唇,忽然低聲道:“姐姐,你是不是嫌我煩了?”我一愣。他垂著眼,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以前你就總嫌我煩……現(xiàn)在嫁了人,更不想理我了吧?
”我心頭驀地一軟。三年前的顧淮,的確總是這樣——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
卻偏要裝作滿不在乎,偶爾露出一點(diǎn)委屈,就能讓我心軟。我嘆了口氣,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沒有嫌你煩。”他眼睛一亮,立刻得寸進(jìn)尺:“那我能當(dāng)你外室嗎?
”我:“……不能。”他眼神又黯了下去。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故意道:“不過,你若叫聲好聽的,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留下?!彼A苏Q?,
耳尖慢慢紅了?!啊镒?。”他小聲喊了一句。我心頭猛地一跳。這聲“娘子”,
他成親后叫了無數(shù)次,可此刻聽來,卻比任何時(shí)候都讓人心動(dòng)。我正想說話,他卻忽然湊近,
在我耳邊輕聲道:“姐姐,我比謝子期會(huì)疼人?!蔽遥骸啊蓖炅?,
這傻子是真打算給我當(dāng)三了。2顧淮說要給我當(dāng)外室的第二天,我的避暑別院就遭了殃。
這處院子原是謝子期在我及笄那年送的賀禮,臨水而建,夏日里最是清涼。
可如今——倒不是因?yàn)樗ど盗说氖聜髁顺鋈?,而是——這祖宗翻出了一份“情敵名單”,
挨個(gè)上門找茬去了。清晨。我正用早膳,春桃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夫人!
大人、大人他——”我筷子一頓,眼皮跳了跳:“他又怎么了?”“大人天沒亮就出門了!
”春桃急得直跺腳,“還帶著劍!”我手一抖,粥碗差點(diǎn)打翻?!皫??!”我猛地站起身,
“他去哪兒了?”“奴婢不知,但……”春桃欲言又止,“大人出門前,
從書房暗格里翻出了一本冊子……”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暗格里放的,
是顧淮從前寫的“情敵名單”。三年前,他聽說我與謝子期議親,連夜列了份名單,
上頭全是“可能對(duì)沈念歡有非分之想”的男子,足足二十七人。后來被我查出來,
這名單里大半都是他胡謅的。“備馬!”我抓起外袍就往外沖,“去謝府!”謝府門前。
我剛下馬,就聽見里頭傳來顧淮冷冰冰的聲音——“謝子期,你出來?!蔽翌^皮一麻,
提著裙子就往里跑。謝府管家見了我,如見救星:“夫人!您快勸勸顧大人,
他、他提著劍在院里站了半個(gè)時(shí)辰了……”我沖進(jìn)院子,果然看見顧淮一襲墨色長衫,
手持長劍,面無表情地立在庭院中央。晨光落在他側(cè)臉上,勾勒出鋒利的輪廓,
倒真有幾分“上門尋仇”的架勢?!邦櫥?!”我氣沖沖走過去,“你發(fā)什么瘋?
”他轉(zhuǎn)頭看見我,眼神一亮,隨即又沉下臉:“姐姐怎么來了?”“我不來,
難道看著你砍人?”我一把按住他握劍的手,“把劍放下!”他抿了抿唇,
不情不愿地松了手。我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對(duì)匆匆趕來的謝子期賠笑:“對(duì)不住,
他……”“無妨?!敝x子期溫潤一笑,目光卻落在顧淮身上,“顧賢弟這是?
”顧淮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啪”地甩在石桌上。“自己看?!蔽业皖^一瞧,
正是那本“情敵名單”,首頁赫然寫著“謝子期”三個(gè)大字,后頭還批注:“偽君子,
善用詩詞勾引女子,需嚴(yán)防。”我:“……”謝子期掃了一眼,竟笑了:“顧賢弟,
這是何意?”顧淮抬了抬下巴:“離她遠(yuǎn)點(diǎn)?!敝x子期挑眉:“她?”“沈念歡。
”顧淮一字一頓,“我的?!蔽姨栄ㄍ煌恢碧?,一把拽住顧淮的袖子:“你胡說什么?!
”他轉(zhuǎn)頭看我,眼神竟有幾分委屈:“姐姐,他騙你。”“騙我什么了?
”“去年上元節(jié)他送你的《念卿》,是抄的。”顧淮信誓旦旦,又從冊子后頭抽出一張紙,
“證據(jù)在此!”我定睛一看,竟是《念卿》的原稿,落款是……“顧淮”??諝馔蝗话察o。
謝子期輕咳一聲:“賢弟,這詩……”“我寫的?!鳖櫥蠢碇睔鈮眩八阅悴慌?。
”我眼前一黑?;貏e院的路上。"姐姐現(xiàn)在怎么住在謝子期的別院?"顧淮指尖摩挲著劍穗,
"他......待你不好?"我故意嘆氣:"他總逼我抄《女戒》。""什么?!
"他猛地直起身,腦袋"咚"地撞上車頂,"那你還......""所以我自己搬出來了。
"我欣賞著他額角迅速鼓起的包。顧淮臉色忽青忽白,
突然抓住我手腕:"你們......和離了?""未曾。""那我算什么?
"他聲音陡然拔高,"外室?姘頭?"馬車恰在此時(shí)碾過石塊,我整個(gè)人栽進(jìn)他懷里。
少年身上清冽的沉水香撲面而來,他下意識(shí)環(huán)住我的腰,耳尖卻悄悄紅了。
"姐姐既然沒和離......"他喉結(jié)滾動(dòng),"為何留我住下?
"我撐著他胸膛直起身:"你摔壞腦子了我能不管?""騙子。
"他突然從袖中掏出那本名錄,"趙家送玉佩,周家邀賞梅,這些登徒子姐姐都記得,
偏忘了我是誰?"我氣笑了:"你還有臉提?趙公子的羊脂玉是不是你換成鵝卵石的?
周小將軍的拜帖是不是你讓門房燒的?"他理直氣壯:"他們配不上姐姐。""那誰配?
"我故意激他,"謝子期?""他更不配!"顧淮突然翻開名錄末頁,
"你看他......"話音戛然而止。我正要反駁,忽然瞥見名單最后一頁被撕掉了,
只殘留一點(diǎn)紙邊。"這頁是誰?"我伸手去奪。他猛地合上冊子:"不重要。""顧淮!
"我們扭作一團(tuán)時(shí),馬車突然急停。慣性讓我整個(gè)人撲在他身上,唇瓣堪堪擦過他喉結(jié)。
"夫人!"春桃慌張的聲音從車外傳來,"謝大人追來了!"顧淮眸色驟暗,
突然扣住我的后頸壓向自己——"姐姐既然收留我......"溫?zé)岬暮粑m纏間,
他咬住我耳垂,"就別想再護(hù)著他。"3我從未想過,
有一天我的"外室"會(huì)裹著錦被沖進(jìn)前廳,當(dāng)著"我夫君"的面,嬌滴滴地喊我——"姐姐,
我頭疼要揉揉~"午時(shí)剛過。我正坐在花廳里看賬本,春桃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夫人!
謝大人來了!"筆尖一頓,我抬頭:"謝子期?""是。"春桃點(diǎn)頭,
"說是聽聞?lì)櫞笕藟嬹R受傷,特意帶了上好的金瘡藥來。"我揉了揉太陽穴。
昨日顧淮提著劍去謝府鬧了一場,今日謝子期就登門"探病",這兩人是嫌事情不夠亂嗎?
"請他去前廳稍候。"我放下筆,突然想起什么,"顧淮呢?
"春桃表情微妙:"大人一早就醒了,正在西廂房......""練劍?
""......裹著被子發(fā)呆。"我:"......"前廳。謝子期正慢條斯理地品茶,
見我進(jìn)來,含笑起身:"念歡。"我正要應(yīng)聲,身后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回頭就看見顧淮披著錦被站在廊下,赤著腳,發(fā)絲凌亂,活像只被遺棄的小獸。"姐姐。
"他聲音啞得厲害,"我傷口疼。
"謝子期挑眉:"顧賢弟這是......""疼得睡不著。"顧淮搖搖晃晃走過來,
錦被拖在地上,露出半邊雪白中衣,"要姐姐揉揉才能好。
"我嘴角抽了抽——這祖宗裝病裝上癮了?謝子期輕笑一聲,
從袖中取出青瓷藥瓶:"正好帶了藥來。""不必。"顧淮一把搶過藥瓶,"我只要姐姐。
"說罷,整個(gè)人往我身上倒。我下意識(shí)接住他,掌心觸及的肌膚燙得驚人。"真發(fā)燒了?
"我慌忙摸他額頭。他趁機(jī)把臉埋在我頸窩,悶聲道:"昨夜姐姐不在,我踢被子了。
"謝子期突然咳嗽起來。"顧賢弟。"他意味深長道,"既是養(yǎng)病,還是注意些分寸為好。
"顧淮從我肩上抬頭,眼神無辜:"謝大人是嫌我礙眼?""豈敢。"謝子期微笑,
"只是念歡畢竟已為人婦......""我知道。"顧淮突然攥緊我的衣袖,眼圈泛紅,
"我是外室嘛。"空氣瞬間凝固。謝子期表情空白了一瞬:"......外室?""子期!
"我急忙打斷,"他摔糊涂了......""我沒糊涂。"顧淮拽著我往后退,
"姐姐昨晚親口說的,你和謝大人還沒和離。"謝子期手中的茶盞"咔"地裂了條縫。
"念歡。"他緩緩放下茶盞,"可否借一步說話?"顧淮立刻抱住我的腰:"不行!
"我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松、松手......""顧淮!"謝子期終于沉了臉,
"你可知她現(xiàn)在是......""我知道!"顧淮突然提高音量,"我知道我見不得光!
"他紅著眼眶瞪謝子期:"但姐姐愿意收留我,你管不著!
"謝子期:"......"我:"......"春桃在門外憋笑憋得直抖。半個(gè)時(shí)辰后。
好不容易送走謝子期,我揪著顧淮的耳朵回了西廂房。"你故意的?"我咬牙切齒。
他歪頭裝傻:"什么?""當(dāng)著謝子期的面說那些話!""我說錯(cuò)了嗎?
"顧淮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姐姐摸,這里跳得多快。"掌心下的心跳又急又重,
我一時(shí)忘了抽手:"你......""我害怕。"他垂下眼睫,"怕姐姐趕我走。
"我心頭一軟:"不會(huì)。""那姐姐證明給我看。"他得寸進(jìn)尺地湊近,"親一下?
""顧淮!"他忽然悶哼一聲捂住額頭。"又怎么了?""傷口疼。
"他可憐巴巴地指指床榻,"要姐姐陪著睡。"我扭頭就走。他在身后喊:"不陪睡也行!
那西廂房的箱子能不能......"我猛地轉(zhuǎn)身:"什么箱子?"顧淮立刻閉嘴,
眼神飄忽。4子時(shí)三刻。我正倚在窗邊看賬冊,春桃慌慌張張闖進(jìn)來:"夫人!
大人燒得說胡話了!"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團(tuán)墨漬。我丟下賬冊就往西廂房跑,
夜風(fēng)卷著藥香撲面而來。顧淮蜷在錦被里,臉頰燒得緋紅,額發(fā)被汗水浸透。我伸手一探,
燙得嚇人。"去請大夫!"我轉(zhuǎn)頭對(duì)春桃喊。手腕突然被抓住。顧淮半睜著眼,
睫毛上還掛著水汽:"...姐姐別走。""我不走。"我掰開他滾燙的手指,"你先松手,
我去拿帕子給你擦汗。""騙人。"他聲音啞得厲害,
"上次...上次你也這么說..."我愣?。?什么上次?
書友評(píng)價(jià)
這幾天,完全被小說《夫君失憶后,非要給我三?》中的這對(duì)主角顧淮謝子期感化了,我感動(dòng)著他們的感動(dòng),悲傷著他們的悲傷,多么希望現(xiàn)實(shí)中也有這么一位少年,待我長發(fā)及腰時(shí),少年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