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戈對于男人口中的秘聞并不感興趣,聞言只是淡淡的答應一聲,男人見蕭戈并不回話,繼續(xù)道:“你們這些學員,可是撞上了好時候,若是希伯大師看在美惠子老師的面子上,說不定還會去學院給你們講幾節(jié)課。”
“唉!”男人搖搖頭:“你們學會了鐫刻,到了那兒也是香餑餑,比我們這些賞金獵人可要強的多了,天天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嘴里都要淡出鳥來。”
說著話,兩人來到剛才蕭戈窺視的院落前,男人從門口指著一間石屋道:“去吧,美惠子老師現(xiàn)在應該在備課室?!?/p>
蕭戈只好從門口走到石屋門前,回頭看到男人依然站在院落門前望著自己,只得敲了幾下門。接著門內一個女聲道:“進來吧?!?/p>
蕭戈硬著頭皮走進室內,就見一個女子坐在一張木桌前呆呆發(fā)愣。美惠子比起希伯要年輕的多,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歲,身材消瘦,一頭金發(fā)微卷,更讓堅毅的臉頰看起來冷峻無比。
看到蕭戈走進來,美惠子微微一愣,問道:“你是?”
“希伯大師要我送一個紋章過來,請教一下老師的意見?!笔捀甑f道,接著將手中的紋章遞了過去。
“你是師兄新收的弟子嗎?”美惠子站起來接過紋章,走到陽光下仔細端詳一陣,又走回木桌,搖頭道:“希伯師兄,就是愛弄這些小把戲。”
說著話,美惠子從桌子抽屜里拿出一把刻刀來,在紋章上修改了一下紋路,又遞給蕭戈:“你回去告訴你師父,這個風求凰法陣,中間這條紋路,一定要用鋒銳八法中的刀峰研刻,發(fā)出的聲音才能宛轉悠揚,情真意切。
蕭戈將紋章接過,剛要推門出去,美惠子忽然又道:“既然你是師兄的弟子,平常沒事的時候,就來學院里多聽聽課吧。”
“唔?!笔捀甑偷突卮鹨宦?,推門走了出去。
對于鐫刻師這個職業(yè),蕭戈曾經在父親戰(zhàn)友們口中聽到過無數(shù)次,冰山悼的士兵們每次說起來,都會恨恨不平:“若是藍淖爾帝國多幾個鐫刻師,冰原之戰(zhàn)早就結束了。巴比倫那些士兵們,不過是仗著手中的鐫刻法陣……”
每當聽到這些,蕭戈總是會昂著頭,奇怪的問:“鐫刻師是什么呀?”
士兵們則一臉沮喪的表情:“鐫刻師,是咱們這片大陸上最高貴的職業(yè),只是老天對咱們藍淖爾帝國不公,每年能成為鐫刻師的寥寥無幾,不然也不會被巴比倫這些兔崽子們欺負了?!?/p>
誰知道,機緣巧合,蕭戈竟然在這兒遇見了一個鐫刻師學院,而且,眾人似乎對自己這個陌生人的到來并沒有覺察。
蕭戈走出門來,心中卻澎湃難忍,到底是冒一次險在這兒混下去?還是逃出去繼續(xù)流浪?瑪?shù)贍栠_呢?自己就這樣撇下不管她了?
雖然蕭戈對瑪?shù)贍栠_不喜歡,但若說就這樣撇她而去,內心里卻感到并不開心。
走到希伯的房門前,蕭戈依然猶豫不決,一直到腦袋撞到門上,才驚醒過來,推開門,希伯已經從桌子后面站起身來,出聲問道:“美惠子怎么說?”
“老師她……”
蕭戈話音未落,房門忽然被一下撞開,接著一個滿身鮮血的人闖了進來。
“師父……”那人跌跌撞撞的撲進房來,一跤跌倒,手中的一個包裹啪的摔裂開來,書籍、刀槍、魔核……,亂七八糟的東西鋪了一地。
“九兒,你怎么了?”希伯搶上前來,將九兒從地上扶起來,沉聲問道:“失手了?”
“對方……對方有幾名好手。都是……都是暗影獵人。”九兒張開滿是鮮血的右手,將一個帶血的紋章遞給希伯:“幸好……幸好,鑰匙并沒有失落?!?/p>
希伯接過鑰匙,沉思片刻,忽然轉頭對蕭戈道:“你以后不用去學院了,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你成了我的弟子?!?/p>
希伯說完,將滿身鮮血的九兒背起身來,轉身走出房門,又回頭說道:“以后,你就住在這里,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說?!?/p>
待到希伯出去,蕭戈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只見屋內在靠墻角的地方擺了一個大大的陳列架,無數(shù)的雜亂物品堆積在上邊,在陳列架的一邊,是剛才希伯鐫刻鳳求凰法陣的工作臺。對面,則是一個單人木床。
整間屋子顯得雜亂,毫無頭緒。
蕭戈靜靜的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將九兒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拾檢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
把東西一件件在陳列架上擺放好,忽然,蕭戈的目光忽然停留在陳列架上的一個魔核上。
這是一個掛飾,小巧的魔核在頭部打了一個孔,一條紅色的擎麻絨繩子穿孔而過,長度剛剛好掛在人的脖子上,掛飾陳舊,甚至魔核上邊還有暗紅色的污漬。
但是蕭戈的心臟仍然狂亂的跳動起來,因為在母親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個同樣的掛飾。蕭戈走到窗戶前,讓黃昏的陽光照在魔核上。不錯,魔核上鐫刻了一個精致的法陣。
蕭戈并沒有接觸過任何的法陣,甚至連父親的凱歌決也從來沒有修煉過,母親除了教蕭戈認字之外,并不讓蕭戈接觸任何修煉方面的知識。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巧的,鐫刻在魔核上的法陣,蕭戈卻熟悉無比,它掛在母親的脖子上多年,是蕭戈童年不多的玩具之一,而這個法陣的名字,叫做圣女鎖。
跟母親掛飾一樣的圣女鎖為什么會來到呼倫貝爾?這個圣女鎖法陣究竟是什么?
悄悄將掛飾拿起來掛在脖子上,蕭戈一時間茫然起來。
在自己不多的童年記憶當中,父親跟母親從來沒有吵過架,蕭戈清楚的記著,里昂來的第二天,跟媽媽秘密的談了一個下午,在后來的一個月中,媽媽臉上就再也沒有過笑容。
里昂,到底跟媽媽說了什么?
書友評價
《鐫刻》作為一部言情題材小說,作者一只淡水魚用細膩的筆觸,巧妙的構思引導讀者去閱讀,并不斷抽絲剝繭,可讀性極強!值得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