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我所不知的是,一場恩愛我終究只是感動了自己,僅此而已。
徐琰卿的病一直沒好,我讓子宜去給他煎藥,顧自去找周大夫。
聽底下人議論,說是姚馨兒也病了,請了周大夫過去,我只能放下往日恩怨,親自走一趟棠梨院。
隔著一扇門,我聽到屋子里的姚馨兒在哭訴,“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可都這么久了,為什么還沒用動靜?”
下手?
下什么手??
我站在門外,徐徐放下幾欲敲門的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周大夫說,“時機(jī)還沒成熟,藥量下得太重很可能一尸兩命。這鳳血紫河車得自然脫落的,才能xiayao。”
“我不管,現(xiàn)在徐琰卿一直和她待在一起,若是真的日久生情,我怎么辦?你怎么辦?”
我腦子發(fā)蒙,不知道是不是孕傻的緣故,真的一時之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周大夫和姚馨兒是什么關(guān)系??
還有,紫河車為何物?
姚馨兒還在哭喊,“你答應(yīng)過我,會讓我成為徐琰卿的夫人,可現(xiàn)在呢?失去了我們的孩子,還是沒能扳倒南淮月,反而讓她……”
“別喊了,你是想把所有人都招來嗎?”
此后便只剩下姚馨兒的嗚咽聲,大概是被什么堵住了嘴。
我退開兩步,得了這了不得的秘密,得趕緊回去告訴徐琰卿。
可走到青竹園,一陣?yán)滹L(fēng)讓清醒了不少。
徐琰卿知不知道內(nèi)情?
想了想,我轉(zhuǎn)到書房。
在徐琰卿的書房里,擺著很多醫(yī)書。
不知為什么,他明明是個習(xí)武之人卻深諳醫(yī)道,最喜歡看的便是這些歧黃之書。
而我終于知道,紫河車是什么。
他們要的是我肚子里的胎盤,也就是說,他們在我的身上動了手腳,要拿我的胎盤給姚馨兒入藥。
我想起懷孕以來胸悶發(fā)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身子冷到了極點。
“徐琰卿,這就是你所謂的恨?”我自言自語,有東西從眼睛里滾出來。
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我忽然滿心絕望,“你留下這個孩子的原因是為了姚馨兒?”
可這也是他的骨血,他怎么舍得??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這是徐琰卿的孩子,但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們害死我的孩子。
姚馨兒已經(jīng)等不及了,我所剩的時間不多。
回去的時候,徐琰卿已經(jīng)坐了起來,我看到有人影在窗外一閃即逝。
“誰來了?”我問。
徐琰卿搖搖頭,“你過來。”
我依言走到他跟前,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
“皇上派人來找你?”他問。
我點點頭,這事瞞不住他。
徐琰卿看著我,“沒答應(yīng)?”
“我懷著身孕,不便出征?!蔽蚁?,這是最好的借口。
徐琰卿睨了一眼我的肚子,便涼涼的把視線挪開了。
之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我肚子里的孩子?
甚至于,帶著一點厭惡情緒。
約莫在他心里,他想要的孩子,只配姚馨兒所出。
眼眶發(fā)熱,多少話哽在我的喉頭,我說不出話來。
卻聽得徐琰卿又提了一句,“聽說大氏的雪山上有一靈物名曰火蓮心,能活死人肉白骨。”
所以徐琰卿,你想讓我?guī)е愕暮⒆?,為你的馨兒沖鋒陷陣??
徐琰卿,你有沒有心??
我已下定決心,走得越快越好,越遠(yuǎn)越好。
今晚,我就走。
書友評價
記不清是第幾遍刷這部小說《也曾生死許》了,不過,每讀一遍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動,不一樣的收獲?;蛟S,這就是讀小說優(yōu)于看電視劇的魅力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