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激動得一夜沒睡著覺,他抱著云瑯,暢想了一堆未來的愿景?!霸蹅兠魈斓谝粋€沖進醫(yī)院,瑯瑯,你說會不會是雙胞胎?太小了吧,B超能看出來嗎?”
云瑯被他吵得不行,抗議了幾次,秦野才乖乖抱著他睡覺。
第二天,兩人歡歡喜喜地準備出門,卻被一個不速之客擋住去路。
那個人穿著一件灰色西裝,恰好搭配他灰色的眼睛。他的嘴唇是薄薄的兩片,蘇云瑯曾在那里聽到最刻薄,最傷人的話語。他淡淡地看著云瑯,唇邊帶笑,修長手指拂去云瑯頭上的一片飄絮。
蘇云瑯的指甲嵌在門框里,半晌說不出話。
“你怎么來了?!?/p>
秦桑的惡行歷歷在目,想到他曾那樣殘忍對待蘇云瑯,秦野不禁攥緊了拳頭。他伸出手,把云瑯攬在懷里,生硬地說:“秦先生,這里不歡迎你?!?/p>
秦桑微微笑了,他視若不見地越過蘇云瑯,仿佛她只是一大袋人型垃圾。
“不歡迎我,可是我不請自來了。”
一雙冰涼的手,搭上秦野的肩頭。兄弟倆如雙生子一般相對站著,黑眼睛里全是烈焰,灰眼睛里是冰。
秦桑說:“阿野,既然你既然不小心,讓我找到了你,就必須跟我做個交易?!?/p>
秦桑在小屋子里住了三夜,蘇云瑯隱約察覺到,他跟秦野在某件事情上起了爭執(zhí)。
秦野仍是溫柔的,會輕輕地哄她睡覺。他問:“瑯瑯,假如我離開一段時間,你會不會很不開心?”
蘇云瑯往往來不及回答,就在他的輕拍中睡了過去。
第四天,蘇云瑯起床以后,他和秦野兩人都不在了。
蘇云瑯心中一陣空落落的,覺得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小嬰兒。她穿著拖鞋出門,去買了三條早孕試紙,心想等秦野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
回到家忐忑地去衛(wèi)生間檢測,三條試紙全是強陽性。蘇云瑯捂著嘴,努力不去尖叫出聲,怎么辦怎么辦,她又高興又害怕,真的有孩子了……
蘇云瑯迫不及待地想把消息告訴秦野,可直到十天后,秦野才姍姍地回來。
聽到敲門聲,蘇云瑯如箭一樣奔了出去,只見黑藍色的天空下,有一團瘦高的影子。
蘇云瑯雀躍地叫了一聲,認出門外的正是秦野,是秦野回來了。
“阿野!”
她高興地撲到他懷里,蹭著他的胸膛說:“我懷孕了!”
瘦高的身影明顯一震,蘇云瑯只當秦野是太高興了,她接著說:“我買了好多試紙測試了,又去醫(yī)院抽了個血,真的懷孕了,孩子已經(jīng)快四周大了?!?/p>
蘇云瑯又嘮嘮叨叨說了很多,大意是她多么在乎這個孩子,孩子又是多么地乖。慢慢的,她覺出了不對,不管她說什么,身邊的人都是一動不動,不為他們的孩子欣喜,甚至沒有伸手抱她一下。
蘇云瑯抬頭,看到了屬于秦桑的灰眼睛。
她猛地倒退三步,撞上門廳里的飯桌,痛苦地扶住了腰?!笆悄?!”蘇云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秦桑,就問他“秦野呢?”
她越過秦桑,努力地想在他身后找到秦野,沒有人,只有呼嘯而來的風聲。蘇云瑯終于聞到了刺鼻的血腥氣,她駭了一大跳,發(fā)現(xiàn)秦桑的身上臉上血跡斑斑,布滿了新添的傷口。
全是血,血液甚至染紅了他左邊眼睛,秦桑的灰眼睛像壞掉的玻璃珠子,淡淡的,全是死氣。
“阿,阿野呢?”蘇云瑯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焦急地拽著秦桑的袖子,尖叫著問他,“秦野呢!”
“接下來的事情,奶奶都知道了?!标幊恋那丶掖笳?,蘇云瑯再一次丟失了自己的聲音,“秦桑告訴我,阿野死了。秦家的人,也在安娜普納找到了他的尸體。”
顧泯靜靜地聽著,在時光的裹挾中,露出了難以被察覺的脆弱。“那這個孩子呢?”她輕聲問,“為什么一個好好的孩子,你非要把他流產(chǎn)呢?”
蘇云瑯突然尖銳地笑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奶奶還不明白嗎?”她絕望地捧著小玻璃瓶,里面盛著她再也不會長大的孩子,“在這個故事里,我為什么反復提到秦桑,在秦野和我的世界里,為什么要橫出秦桑這個人!”
蘇云瑯仰起頭,眼淚噴涌如泉,倒流入嘴里。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恨自己四年前的蠢,連人都沒有看清楚,就告訴了秦桑懷孕的消息。
“是他——殺了他!是秦?!莶幌挛业暮⒆樱 ?/p>
書友評價
愛是什么?包小包的在小說《危險婚寵:Boss,吃藥!》中給了我們答案:世界上唯一的你,與唯一的我相遇時,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拉著我們,這種吸引力,常常被定義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