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二天一大早,孟繼昌就和曹森坐上汽車去了田春花的家里。
“我們這次來,是因為你老公的死,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泵侠^昌很客氣地對田春花說道。
“哦!好吧!有什么問題就請問吧!”田春花說道。田春花的名字雖然俗氣,人長的卻很漂亮,曹森只見過她一面,沒有多大印象,這次近距離觀察,才覺得田春花確實是個美人。
曹森注意到她的眼珠亂轉。當她的目光看到曹森的時候,停了下來。
“你,你是曹森?”田春花遲疑地問道。
“啊,是我嫂子?!辈苌琶Υ饝?。他只和田春花見過一次,而且還是在她的婚禮上,他以為田春花不會對他有印象的,沒有想到還是被她認了出來。
“你,你不是在上學嗎?”田春花的目光又轉向了孟繼昌。
“是這樣的,我有事回來了,聽我表哥說,大哥出事了,我就過來看看?!辈苌S口編著謊話。
“哦,原來他是你表哥?!碧锎夯]有再說什么,而是等著孟繼昌發(fā)問。
“案發(fā)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睡覺?!碧锎夯ㄕf道。
“你知道你老公去什么地方了嗎?”
“我不知道,后來才知道他是出去打牌了?!?/p>
“他經常出去打牌嗎?”孟繼昌一邊發(fā)問,一邊自己做著筆錄。
田春花理了理額前的亂發(fā)說道:“是的,自從他打工回來,就經常去打牌。我也勸不住他?!?/p>
孟繼昌決定單刀直入,于是就問道:“你老公在結婚以前對你很好,為什么在婚后就開始對你使用家庭暴力?”
田春花一驚,她馬上低下頭去,說道:“這個,和案子有關系嗎?”
“有,”孟繼昌追問道,“他為什么變化會這么快?有什么原因嗎?”
“這!”田春花低聲說道,“這還不簡單,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結婚的時候,新鮮勁一過就膩了。沒有什么?!?/p>
“不,”孟繼昌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任佳俊人品很好,更不會隨便與人吵架的。他到底會為什么變得這樣脾氣暴躁?!?/p>
田春花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樣說,是在懷疑我吧!”
孟繼昌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其實,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懷疑的?!碧锎夯嘈χf,“他這樣打我,我受不了,于是就殺了他,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
孟繼昌和曹森面面相覷,她可不像一般的家庭婦女。
“如果因為他打我,我就殺了他,我還不如和他離婚?!碧锎夯ǖ吐曊f道,“我不覺得我很丑,我相信我還能嫁得出去。你覺得我有殺他的必要嗎?”
孟繼昌干咳了一聲,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任佳俊在結婚后不久就變的那么的……暴躁?”
田春花嘆了口氣說:“其實這件事還真的是怪我。自從結婚以后,我們一直沒有孩子,醫(yī)生說我先天性不能生育。任佳俊知道后,就怪罪于我,經常打我出氣。我也只好忍了。但我覺得沒有要殺他的想法?!?/p>
這個理由是站得住腳的,在農村如果一個女人不能生育是會被人看不起的。曹森很尷尬,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他的推理完全是錯誤了。
“在案發(fā)之前,有個外地人在偷偷打聽你的消息,你認識這個人嗎?”孟繼昌急忙把話題轉移。
“外地人打聽我?”田春花面帶驚訝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我一年多沒有出門了,怎么會有人打聽我?”
“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孟繼昌感到很失望,自從聽說她是因為不能生育才遭到家庭暴力的,孟繼昌就不再對她有懷疑了。
“我不認識,他會不會就是殺我老公的兇手?”田春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會不會對我不利?”
從田春花家里出來以后,孟繼昌就抱怨曹森:“你看你的推理,現(xiàn)在服了吧,以后這個案子你少摻乎?!?/p>
“表哥,你先別抱怨我。田春花說的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p>
孟繼昌上了車,說道:“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家。”
“別,別??!”曹森急了,“我回來的事情我爸和我媽都不知道,表哥,你再聽我一次好不好?”
“聽你什么?”孟繼昌把安全帶扣好。
“表哥,你要幸苦一趟了,去一下,田春花以前打工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線索來?!辈苌衍囬T關好,把安全帶也扣好。
孟繼昌把頭靠在座位上,想了好長時間,才說道:“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不過你也要聽我的話,馬上回學校?!?/p>
“好的!”曹森答應道,“有了消息馬上通知我??!”
“放心好了,能不告訴你嗎?大偵探?!?/p>
孟繼昌開著車子,離開了田春花的家。
四
一個禮拜之后,曹森在學校里接到了孟繼昌打來的電話。
“表弟,你在學校嗎?事情有了進展,我想和你聊聊?!泵侠^昌在電話里說道。
“好的表哥,我馬上回家一趟?!辈苌幌伦痈吲d起來。匆匆說道。
“你別來了,我就在你學校大門口呢。”孟繼昌說道。
“你來我們學校了?”曹森驚訝地說道,“學校對面有個咖啡廳,我們在那見面吧!”
“好的,”孟繼昌掛了電話,來到“上島咖啡”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時間不長,曹森匆匆趕了過來。
“怎么樣表哥,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一坐下,曹森就匆匆問道。
“還不知道!”孟繼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曹森一愣,問:“表哥,什么叫還不知道?”
“表弟,你先聽我慢慢說?!泵侠^昌示意他不要著急,“我去了一年前田春花打工的制衣廠。據了解,田春花工作很踏實,也很少請假,更沒有聽說她和哪個男人有特殊的親密關系?!?/p>
“哦!”曹森撓了撓頭說道,“難道我推斷錯誤了?”
“不,”孟繼昌雙手揉著太陽穴說道,“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后來我了解到一個奇怪的事情?!?/p>
“什么事情?”曹森有點著急地問道。
“制衣廠是有宿舍提供給員工的,幾乎所有的員工都是在廠里的宿舍住。但田春花在入廠后不久,就搬出去了?!?/p>
“這個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許她覺得住集體宿舍不方便?!?/p>
“不,”孟繼昌搖頭說道,“以前田春花也住過集體宿舍,有的地方比這家制衣廠還臟,還亂,她都能住下去。這次不知道為什么會單獨住。而且她住的地方離制衣廠比較遠。她每天都是騎自行車上下班。”
“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曹森的話還沒有說完,孟繼昌就打斷了他:“最奇怪的是,她的同事說要去她住的地方玩的時候,她都千方百計的推脫?!?/p>
曹森總算明白孟繼昌要說什么了。他說道:“你懷疑田春花的宿舍有貓膩?”
“對,”孟繼昌嘆了口氣說道,“我找到當?shù)鼐秸埱笏麄儏f(xié)助,在附近宿舍調查田春花的住址,可惜忙了幾天,當?shù)氐墓芾聿煌晟?。最后也沒能找到?!?/p>
曹森沉思起來,看來田春花果然在外地打工的時候和什么人有過親密接觸。很大的可能就是她和男人同居了。
“我相信你的推理了。”孟繼昌聲音里顯出很疲憊的樣子,“如果她屋子里不是男人的話,她沒有必要隱瞞?!?/p>
“隱瞞?”曹森愣住了,“表哥,很奇怪?!?/p>
“有什么奇怪的?那個男人三十多歲了,和田春花的年齡相差太大,再加上雙方距離比較遠,不能結合在一起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不”曹森說道,“既然這個男人為了田春花不惜殺人,看的出他是很愛田春花的,那么他為什么不能和妻子離婚,和田春花結合呢?”
孟繼昌愣住了。半晌,他才說道:“對??!離婚總要比殺人簡單,也要比殺人風險要小。難道……”
孟繼昌苦思冥想。
“難道,這個男人是有身份的人,他和田春花之間的事情不能公開?”曹森把孟繼昌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孟繼昌后悔地拍著腦袋說道:“哎呀!這個我沒有注意到。說實話,田春花那么漂亮,有身份的人喜歡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p>
“還有,我見過田春花和任佳俊的婚禮,辦的很排場。我媽說,田春花家里也拿出了不少錢。”曹森補充說道。
孟繼昌點點頭,說道:“這筆錢,就應該是那個男人作為分手費付給田春花的?!?/p>
事情只能推斷到這里,再也推理不下去了。
孟繼昌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男人會是誰呢?”
曹森又向學校請了假,和孟繼昌一起回了老家。調查任佳俊工作的刑警早就回來了,他們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偵查陷入了困境。
“表弟,下面該怎么辦?”孟繼昌向曹森請教道,“雖然我們的推斷是合情合理的,但缺少證據?!?/p>
曹森也想不出來好的辦法,就說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再去找田春花,給她來個敲山震虎,說不定她能露出馬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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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的這部男頻小說《山村奇案》,讓我明白:愛情的美好在于,原本平淡無奇的畫面,因為有了那樣一個人,頓時變得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