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地往院子外沖去,那個能說人話的黃鼠狼卻陰冷地笑了一聲對著我抬起了自己的尾巴。
一陣刺鼻的氣味竄入了我的鼻子,我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顧老師跟林明鏡他們找到了爺爺?shù)募抑?,驚恐地看著倒在黃鼠狼群中的我沖了進(jìn)來。
我四肢無力動彈不得,腦海中的意識也越發(fā)模糊。
黃鼠狼這種東西很是奇特妖異,在很多地方都被奉為家仙。小時候我曾經(jīng)聽爺爺說過,各種關(guān)于黃大仙的怪異故事,對這種東西一直很是忌憚,但是沒有想到今日我竟然會落在黃鼠狼的手中。
爺爺顯然已經(jīng)把這個能口吐人言的黃鼠狼奉為家仙了,只不過沒有讓我知道而已。不然上次中秋之夜這個黃鼠狼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來到我家中勸說爺爺把我送給玄墨去換小風(fēng)回來。但是據(jù)說家仙都是要照顧自己的供奉者的,可眼前這個黃鼠狼為什么忽然從爺爺?shù)亩亲永锾鰜恚侩y道爺爺就被這群黃鼠狼給害死的?還有,這群黃鼠狼口口聲聲要帶我去見玄墨,難道是玄墨指使他們做的?
我心中涌起無法言喻的恨意,如果今日能夠活下來,我一定不會放過玄墨和這群畜生的!
顧老師他們抄起了院子中的木棍和工具,不斷地?fù)浯蛑@群黃鼠狼,想要把我從它們的手中救下來,然而為首的那個成精的黃鼠狼卻指揮著自己手下無數(shù)的小畜生,絲毫不肯后推。
我的意識越發(fā)地模糊,腦海里亂哄哄的,一會兒是爺爺勤勞的模樣,一會兒是二叔二嬸和小風(fēng),一會兒又是橫眉冷眼的玄墨,最后那些身影越來越模糊,統(tǒng)統(tǒng)地變成了齜牙咧嘴地圍著我的黃鼠狼!
我瞬間驚醒坐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這里涼颼颼的,根本不是我們家的院子!
鎏金的燭臺嵌在堅硬的石壁上,燭臺上面點著嬰兒手臂粗細(xì)的白燭,火苗一跳一跳地映整個石室影影綽綽。我心中一陣慌亂,借著燭光我看見自己所躺著的正是一塊冰涼的石壁,而這個房間里的擺設(shè)除了石頭也別無其他。
我不是正在家中被黃鼠狼圍攻嗎?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奇怪的石室?我忍著害怕從石板上跳了下來,穿過了開著的石門,卻恍然愣在原地。
這里仿佛是一個恢弘的大殿,比我所在的這個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讓我驚愕的不是這里的空間之大,而是一切仿佛都是黃金鋪就,金黃色、泛著冷光的板磚讓我眩暈,險些不敢下腳。再往前看,只見四根盤旋著五爪金龍的鑲金大柱更是奢華無比地支撐著整個大殿。數(shù)步之外,漢白玉筑成的基臺上,階階往上的御路中間雕龍刻鳳,于繚繞的祥云之間栩栩如生。再往上,一身墨色龍袍的男子端坐在龍椅之上,然,如瀑的長發(fā)未束,矜貴之中是無盡霸道桀驁。
那人正是我的仇人,玄墨!
我心中翻涌起一陣恨意,恨不得即刻上前把這個殺了我爺爺?shù)膬词謿⑺溃?/p>
然而玄墨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一雙陰沉的眸子反倒是關(guān)注著站在大殿里的一個梳著兩條小辮子的小丫頭。
那丫頭大概只有六七歲,很是瘦小單薄,穿的是短袖短褲,正仰頭看著坐在龍椅之上的玄墨。
由于她背對著我,我并不能看清她的臉,但是朦朧之中卻覺得這個身影很是熟悉。
我想要上前去質(zhì)問玄墨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走不進(jìn)這個大殿。我只好停下腳,先看看玄墨到底要對這個小姑娘做什么。
玄墨一雙幽深的眸子盯了一會兒那個小姑娘,沉穩(wěn)霸道的聲音在大殿里響了起來:“你真的愿意救他們?”
那小丫頭頭上的兩個小辮子跟著一陣晃動,點頭脆生生地道:“我愿意。”
玄墨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異光,繼而斂了周身的氣勢,一步步地從臺階上走到了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這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你換來的時間最多也只有十三年?!?/p>
小丫頭沒有害怕,伸手抓住了玄墨的衣袖,仰頭道:“我不怕。我要跟爺爺在一起。”
玄墨眸中泛起了異樣的光澤,施舍般地伸出修長的手,牽著她往大殿后面懸空的盤龍棺槨走去。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抱著那小女孩躺了進(jìn)去,拼命地喊叫想要阻止,可是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上了一般怎么也叫不出聲。
“云涼?云涼?”
顧老師急切的聲音在我耳邊急切地響起,旋即林明鏡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掐她人中試試?!?/p>
隨即我人中一疼,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云涼,你醒了?”顧老師驚喜地看著我,又皺眉道:“這個村子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活人沒有一個黃鼠狼到底一大堆?!?/p>
我瞬間驚坐起來,只見我依然在自己熟悉的家中顧老師,林明鏡等幾個同行的人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尤其是林明鏡,臉上更是有幾道血紅的抓痕。而爺爺?shù)氖w已經(jīng)被抬到了旁邊的小床上用床單蓋了起來。
我顫抖著跪到了爺爺?shù)氖w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爺爺真的是因為我而死的嗎?是不是那天我乖乖地聽玄墨的話不離開云家村,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云涼你節(jié)哀,老人家已經(jīng)死了?!鳖櫪蠋熯^來拉我,問道:“我們在村子里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真的像是明鏡說的那樣,根本連個活人都沒有。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我還沉浸在爺爺死去的悲戚之中,一臉淚水地?fù)u頭。
顧老師跟林明鏡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剛才你一直念叨著什么玄墨玄墨,這個玄墨到底是什么人?”
我頓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跟顧老師解釋。我也只是知道玄墨是一個鬼,而且好像還是那種地位超然的強(qiáng)大的鬼。
但是一直信奉唯物論的顧老師,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些的,就像是我無法跟他解釋為什么黃鼠狼會說人話而整個村子的人都消失不見極有可能是鬼做的一樣。
方才在那個墓穴般的宮殿中發(fā)生的事情雖然像是夢境,可卻又真實地可怕,讓我有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恍然。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微長的指甲嵌入了手掌一陣生疼。
如果那個夢境中的事情是真的呢?玄墨既然對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都能下手,那云家村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低頭看到渾身尸斑毫無生息的爺爺,我心中涌起無法言喻的恨!
書友評價
周末,宅在家看杏仁酥的小說《一夜須歡:鬼王太生猛》,故事情節(jié)感人至深,原來,愛,從來就是一件千回百轉(zhuǎn)的事。不曾被離棄,不曾受傷害,怎懂得愛人?愛,原來是一種經(jīng)歷,但愿人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