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感越發(fā)的嚴重,耳邊似乎飄散著孩子的哭聲,我知道,我的孩子就要沒了。
被灌下打胎藥之前,我跪在地上保證孩子真的是陳鋒的,可他不信。
陳鋒是我老公,我們結婚有三年了,之前一直做防護措施,所以我沒懷上孩子。今年年初他說準備要孩子,過了兩個月,我如愿以償的懷孕了。
懷上孩子以后,我婆婆每天都給我煲湯喝,燕窩魚翅不斷。因著懷孕又加上吃得太好,我的身材像是吹氣球一樣的鼓了起來。從前的我不算是大美女,但也長得還算清秀,身材一走形,加上皮膚沉淀了色素,整個人就像泡了水發(fā)黃的老照片,怎么看怎么丑。
因著這件事,我擔心陳鋒會嫌棄我,可他一如既往的呵護我,直到前天。
那天陳鋒說要加班,晚點才回來,我婆婆去鄰居張媽家串門去了,我一個人留在家里。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等陳鋒回來,臥室里傳來了動靜。我們家住在十五樓,不應該有人能翻窗戶進來,我暗自覺得應該是臥室里有東西沒放好掉地上了。
我把手伸進臥室開燈,沒摸到開關,反倒被一只帶著熱汗的大手抓住了。
尖叫聲還沒出口,我就被扯進臥室捂住了嘴。
捂著我的大手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男人的手。那手全是汗,粘在我臉上又粘又濕,很不舒服。
我掙扎了好幾下,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他幾乎沒給我喘息的時間,直接把我?guī)е丛诹舜采稀D菑埲彳浀拇蟠参宜巳?,三年以來,陳鋒是唯一在上面躺過的男人。
聽著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絕望一陣一陣的沖擊著我,我以為我就要完了的時候,臥室的燈突然被打開。
陳鋒和我婆婆一起站在門口看著我和伏在我身上的男人,他們的眼神讓我從得救的喜悅瞬間跌入另一波絕望。
“小柔,你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陳鋒臉色很平靜,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
那么平靜的他,讓我后背發(fā)毛。
我還沒想好還怎么回答,我婆婆就開口了:“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張床上,除了偷情還能是什么!”
“不是的……”我驚恐的搖頭。
伏在我身上的男人也放開了我,下床垂著頭不說話。
等我看清楚那男人是誰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他居然是我堂哥,江勇。
“當初我就說江柔不能要,窮成那樣的家庭,能教育出什么好東西!看看,哥哥妹妹居然攪在一起了,誰知道從前就睡過多少次呢!”我婆婆唾了一口唾沫,對窮人的鄙夷毫不掩飾。
我想開口解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看著陳鋒,希望他能相信我。
他咬肌一鼓一鼓的,冷著臉轉身出去了。
這一走就是三天。
我被限制了自由,陪著我的,全是我婆婆的冷嘲熱諷。她不再給我燉湯,甚至連飯都沒給我吃上一口。只能靠喝水充饑,什么力氣都沒了。
在我的期盼里,陳鋒終于回來了。他不是查清楚了真相,也不是來解救我的,他是來把我送進地獄的。
陳鋒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像是個護士。那件白大褂有些發(fā)黃,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怪異。
我看著女人手里的工具箱,又看向陳鋒從始至終都沒變過的臉,越發(fā)的覺得事情不對勁,就問他們想干什么。
沒人回答我,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刺骨的冰冷。
女人出去了一會又回來了,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水,我再傻也猜到那大概是什么了。
我跪在地上把頭磕的咚咚作響,一個勁的保證孩子是陳鋒的。可他從始至終都沒動過,陌生的眼神讓我渾身發(fā)冷。
我婆婆和陳鋒一起沖上來把我按在地上,我的下顎被女人掰到了最大,苦澀的墮胎藥如數灌到我嘴里。我使勁的掙扎,雖然灑出去了一些,大部分還是進到了我的肚子里。
他們放開我的第一時間我沒管被嗆的火辣辣的肺管,伸手就去扣嗓子眼,想把墮胎藥吐出來。
陳鋒很快就找來了一根繩子把我綁了起來,我沒辦法,只能哭著求他送我去醫(yī)院。
他不為所動。
不知道被綁了多久,我的手和腳都充血了,肚子里突然像是被人插進了一把刀子,毫無規(guī)律的絞動起來。
我躺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劇痛還是沒有一點消散,很快我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打濕了,那個灌我墮胎藥的女人也進來了。
她看了一眼我血淋淋的裙子,又摸了摸我的肚子,沖陳鋒點了點頭。
陳鋒和我婆婆一起上來按著我,女人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根大針管,直接戳到我的肚子里。
冰冷的針管刺破我的肚皮,直接到達子宮的感覺太清楚了,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我的孩子,我的婚姻,都結束了。
這一切就像一場撕心裂肺的噩夢,偏偏那么的真實。
每次宮縮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可下一波的疼痛又把我從絕望的深淵里提起來。我用力的用頭去撞地板,嘴唇也咬出了血,頭發(fā)被汗打濕了,黏糊糊的粘在臉上。我透過黏濕的黑發(fā)去看陳鋒,那張帥氣的臉是那么的扭曲。
疼到極致的時候,我以為自己被人用刀子攔腰砍斷,疼的眼前都開始發(fā)黑了。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耳邊卻傳來女人興奮的聲音:“成了!成了!”
才兩個月的孩子,還看不出男女,只能看到胎盤和一團血肉混著羊水堆在冰冷的地板磚上,沒有一絲活氣息。
我看著那團血肉,哭的聲嘶力竭。
到了晚上終于止住血了,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陳鋒就把離婚協議遞給我。
我麻木的轉動著眼珠子去看他,渾身上下都氣的發(fā)抖。
“簽不簽?”他眼鋒冷的像是一把刀子,凌遲著我。
我緊緊的咬著牙齒,恨不得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詛咒他:“陳鋒,你會斷子絕孫的!”
我的話才落下,陳鋒就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
劇痛原本就還沒消失,一腳下去,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涌出來了,地上很快就積了血,紅的刺眼。
“簽字,簽了我就叫醫(yī)生來。”陳鋒居高臨下的看著,細長的眼里全是刻薄。
我看著他笑了,笑的像個瘋子。
后來我還是簽了字,因為沒有再留戀的理由。
事后我找過我堂哥,他一口咬定他只是去偷錢的,小偷要坐牢,所以才順口承認了自己和我有奸情。
我堂哥初中沒畢業(yè)就到處惹是生非了,會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所以我也信了。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后,我竟然又遇到了陳鋒。
和他離婚以后我在南城的另外一邊租了房子找了工作,因為懷孕休息過的原因,只找到一份普通文員的工作。
我以為住著十幾萬人口人的南城那么大,我們又住在兩個極端,怎么都不會遇到。卻怎么都沒想到,第一次跟著同事出去聚餐就會遇上他。
不,更具體的說,應該是他們。
同事們吃完飯之后他們興沖沖的說要去K歌,我也不好中途退場,就跟著去了。
奈何我五音不全,又不會喝酒,去了也只是個當陪襯的。
后來他們起哄要我唱一首,我沒辦法,只能推脫說自己想上廁所,借機離開。
我在KTV的休息區(qū)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屁股還沒做熱乎,就看到陳鋒挽著一個女人朝我走過來。
那個女人看起來還比我小幾歲,身上穿著大紅色的緊身短裙,化著精致的妝容,大紅色的唇像是暗夜里散發(fā)著香味的罌粟花,又美又致命。
我暗自笑了,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人。
男人就是這么可笑,他說不喜歡你化妝,喜歡你的素顏,也不喜歡你穿的太時尚。但實際上,他喜歡的還是穿的暴露又打扮的和妖精一樣的女人。
“江柔?”陳鋒停下腳步,略微皺眉看我,眼里的厭惡一閃而逝。
“你前妻?”他身邊的女人開口了,尾音被拉長。
陳鋒直直的盯著我看,回答:“是?!?/p>
我不動神色的站起來,不打算和他們廢話。
才走了幾步,我的小腿一陣劇痛,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像你這種丑陋的像只豬的女人,就該一輩子躲在下水道里!你也不拿塊鏡子照照你這幅尊榮!還敢在我老公面前晃悠?”她的聲音又尖又利,就像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嘈雜,原本就在休息區(qū)坐著的人全都看向了我們這邊。
我掙扎著站起來,手才放在地板上,一只男人的腳就踩在我的手背上。黑色的皮鞋被擦得程亮,我似乎能在鞋面上看到狼狽的自己。
“江柔,我們已經離婚了?!鳖^頂傳來陳鋒的聲音。
我抬頭看他,譏諷的笑了。
他眼睛猛地一瞇,踩著我的力道驟然加大。我的手指像是被石磨碾過,疼的我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
“啪啪啪!”一陣不緊不慢的鼓掌聲從我身后傳來,打破了亙古的沉默。
“你誰?”女人挑著眉看向我身后。
我愣愣的轉身,看到坐在我身后不到三米遠的一個男人,瞬間愣住了!
驚為天人!
這個詞幾乎不經過我的思索,直接從腦海里跳出來。
他半瞇著眼睛看我,也不知道看了這場好戲多久。那目光,讓我不明所以地打了個寒顫。
書友評價
三天三夜,終于把這部小說《往事如塵,情如煙》看完了,大結局的那一刻,心底難免有說不盡的不舍和失落,希望作者沐七能繼續(xù)寫第二部的朋友,麻煩幫忙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