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
朱嫣整個人都傻了。
剛才還為房子的事高興,轉(zhuǎn)眼間,淚水就盈滿了眼眶,只聽見那一句話,手機就從手里滑下去,掉到了地上,后面什么都沒聽見。
“爸!”
朱嫣瞎摸著往外跑,和進屋的李云鶴撞了個滿懷。
“怎么了?”李云鶴扶住她問。
“有人打電話說爸死了?!?/p>
這五年間,李云鶴歷經(jīng)生死,不敢說鋼鐵般的意志,鐵打的神經(jīng)還是有的,聽到這種消息,只微微皺了下眉頭,抱起朱嫣,放到沙發(fā)上。
把手機撿起來,問對方什么情況。
虧得他多問了幾句,不然搞出個烏龍,問明白具體情況,他回頭告訴朱嫣:“別哭了,人沒事,爸的同事路過護城河,把他救上來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輸液,沒什么大礙?!?/p>
朱嫣這才止住哭聲。
沉默片刻,朱嫣道:“咱們有房子的事,還沒來得及跟爸說,爸為了給咱們找地方住,肯定去求二伯了,二伯肯定沒給爸好臉色!”
有道理。
朱志文是個清高文人,別看窮,傲的很,萬一讓二弟朱志武拒絕了,哪還有臉回來,回來看著一家老小流落街頭嗎?
八成就是這么回事。
李云鶴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我去醫(yī)院看看,你在家等著。”
出了這么大的事,朱嫣怎么坐得住,也要跟著去,李云鶴攔住她:“你不能去!”
“為什么???”
“給爸留點面子吧。”
一家之主,為了給老婆孩子找個住的地方,上門求人,慘遭拒絕,無奈跳河自殺,還自殺未遂,這是一個男人的恥辱!他怎么有臉面對自己的家人?
老婆知道也就罷了,孩子去了,又是哭又是勸的,他更沒面子。
所以李云鶴不讓朱嫣去。
同是男人,李云鶴去了還好一點。
想明白這一點,朱嫣不鬧著去了,把事情都交給了李云鶴。
送他出門的時候,朱嫣握住他的手:“李大哥,我媽什么也不懂,我又是個瞎子,我們娘倆就像廢物一樣,家里的事,可全靠你了?!?/p>
李云鶴心中一暖,捏捏她的臉蛋:“我是你老公,跟我客氣什么,在家等著,爸要是沒事,我把他們接過來?!?/p>
“路上慢點?!?/p>
……
走出盛世天府,已是夜幕時分。
撮個口哨,守在附近待命的夜鶯開過來一輛車,載著他去市人民醫(yī)院。
到了急診科。
從護士站那里打聽到具體床位,直奔病房。
只見兩個年輕護士圍著朱志文,好像碰到了什么難事,抓耳撓腮的想不出對策,其中一個護士說:“這老頭的血管好難找啊,怎么也扎不上?!?/p>
“多扎幾針不就行了?”另一個護士悄聲說。
“已經(jīng)扎了五六針了?!?/p>
“這老頭脾氣好,不吭聲,你怕什么,接著扎,難得碰見一個不吭聲的活標本,正好練手。”
“好吧,我再試試。”
原來是衛(wèi)校畢業(yè)的實習護士,分到急診科實習來了,看她們的模樣,也就十八九歲,涂脂抹粉,戴耳環(huán),上班還穿高跟鞋,一點專業(yè)素質(zhì)都沒有。
說出來的話也真外行。
躺在床上的朱志文讓她們扎的啊……慘不忍睹,兩只手都是針眼,兩條胳膊鼓起了好幾個大包,都是跑針留下的液體氣泡,幾乎無處下針了。
朱志文一開始還能忍受,心想,你拿我練手也行,新手都是這么過來的,可是到后來,看她們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扎不上,也不認錯,還笑嘻嘻的互相打趣。
朱志文要求換護士,她們也不理,要不是身體虛弱,他都想直接出院了。
“哎呀,你笨死了,換我。”
“我再試一次?!?/p>
兩個實習護士笑嘻嘻的互相爭執(zhí),李云鶴站在門口,已經(jīng)冷著臉看了好一會了,夜鶯發(fā)現(xiàn)師父的臉色不好看,心說遭了,這倆護士要倒霉!
果然。
李云鶴沒有再給她們下針的機會,揪住她們的辮子,打開門,直接扔了出去。
兩人在樓道里滾作一團,狼狽不堪。
她們還有臉哭。
夜鶯心說你們要是男人,師父早把你們的狗爪子打斷了!
李云鶴關上門,親自給岳父扎針,一針回血,打開輸液開關。
可以正常吊水了。
等他情況好了些,李云鶴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順口說道:“房子我已經(jīng)安置好了,不用擔心沒地方住,你安心養(yǎng)病,不用擔心家里。”
得知李云鶴買了一套房,把一家人安置好了,朱志文既吃驚又感動,拍著他的手直嘆氣:“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去老二家了?!?/p>
李云鶴正想問,拉張凳子,坐的近一些:“這里就咱們爺倆,爸,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媽去二伯家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若不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老爺子絕不會跳河自殺。
這里頭有故事。
他等著老爺子開口。
等了很久。
久到一向有耐心的李云鶴都有點不耐煩了,朱志文才開口:“看見我跪下,老二只說了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初。
朱志武撮合朱嫣和趙瀚城的婚事,老爺子認下了李云鶴這個女婿,沒認趙瀚城,婚事黃了,朱志武跟趙家的合作告吹,賠了不少錢,心里有怨氣。
這次房子倒塌,朱志文上門下跪,求二弟收留幾日,換來這么一句!
夜鶯很氣憤:“真是個混蛋,這也算親兄弟?”
朱志文一嘆:“現(xiàn)在這社會,親兄弟反目成仇的多了,沒什么稀奇的,何況我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根本不認我這個大哥,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跟我撇清關系?!?/p>
這話提醒了李云鶴。
“你的意思是,朱家的人跟你斷絕關系了?”
“算是吧?!?/p>
鬧出這種事,以后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了,朱志文又是一嘆。
這倒好辦了,李云鶴從護士站借來紙和筆,遞給夜鶯,然后坐回去,問這一家人都有誰。
朱志文說,夜鶯在一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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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評價
在腦死亡的小說《天降豪婿》里,我嗅到了浪漫的純正味道。那么,浪漫是什么?如果兩人彼此傾心相愛,什么事都不做,靜靜相對都會感覺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