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公主?!碧锶舾π卸Y道。
“大人免禮?!碧N意對他笑了笑,笑的簡單。
“不知公主前來,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庇行┦桦x的問道。
心里有些怒火,面上卻不改顏色,“我聽說田夫人來京,特來探望下?!碧N意轉(zhuǎn)過臉對柳瀾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大人時常提起夫人呢,你們夫妻感情真好?!蹦樕铣錆M羨慕:“我以后也要招這樣的駙馬?!?/p>
田若甫心中一驚,柳瀾卻是有些羞赧,這公主小小年紀(jì),說話倒是直接。田若甫在想如何送走蘊意這尊大神,卻聽到大門處有個尖細(xì)的嗓子喊道:“圣旨到,田若甫接旨!”
圣旨下,田若甫封為中書,官晉五品。接了圣旨,田若甫轉(zhuǎn)過身,對上了蘊意笑眼,仿佛這些她早已知曉。柳瀾為自己的夫君高興,張羅著讓下人做酒菜為夫君慶祝,還邀請?zhí)N意賞光留下一起。蘊意笑著說叨擾了。只有田若甫一人心情復(fù)雜,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
嘉瑞帝的身體近幾年不太好,大部分政務(wù)交給太子趙啟致,趙啟致欣賞田若甫的才華,很是重用他。田若甫坐在書房里,想著這么多年的寒窗苦讀,終于可以一展抱負(fù),他怎么能放棄。
那日蘊意去了田府后,田若甫又重新做回蘊意的先生,對于自己的夫君給一個未出嫁的公主授課這件事,柳瀾作為一個女人不可能不多想,尤其自己的夫君那么出色,可是自己對此無能為力,她沒有在田若甫面前表露出什么,不能為夫君添亂。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馨兒已經(jīng)在府里混熟了,所以閑來無事便和幾個丫頭一起拉些家常。柳瀾在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想找塊種梨樹的地方,田若甫太忙,只有自己來,還記得那句“一園梨樹,彈琴對弈?!避皟鹤吡诉M來,臉色拉得長長的,沒說話,蹲下就拔起雜草來。這丫頭平日里嘰嘰喳喳,今日是怎的了,柳瀾笑了笑:“馨兒,是誰惹你了?臉拉的這般長?!?/p>
馨兒是個實在的,什么都掛在臉上。她走到柳瀾身邊,“夫人…?!闭f的有些猶豫,“馨兒說出來你別生氣啊?!?/p>
生氣?柳瀾一愣,接著說道:“好,我不生氣。”
馨兒這才打開話匣子,“夫人,你說秀娟和秀美這兩丫頭怎么就會胡說八道呢?她們說咱沒來這京城前,蘊意公主天天來府里找大人。”柳瀾的心咯噔一下,就聽到馨兒繼續(xù)說道:“說大人和公主賞花,作畫,蕩秋千,還說以為大人以后會做駙馬呢。哼,大人是夫人的,怎么會做駙馬。我就和她們吵起來了。”馨兒有些委屈。
“賞花作畫,蕩秋千?!绷鵀懩X子里全是這些,嗡嗡的一刻不得安生。馨兒還在說著什么,柳瀾覺得有些喘不動氣,“馨兒,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扯出一絲笑來。
馨兒出去了,柳瀾立即癱坐在地上,不管丫鬟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在她心里都是一種沖擊,心完全亂了,她在想一會兒田若甫回來是否要問他清楚,怎么問?
泥土臟了她的衣裙,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田若甫來時看到的便是柳瀾失神的盯著地面,坐在泥地上,他走到柳瀾身邊蹲下,“怎么了?”伸手想扶起她。柳瀾下意識的抽回了手,田若甫愣了愣。
“沒什么。”柳瀾自己慢慢站了起來,頭有些暈,她仔細(xì)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蹙眉打量著,會嗎?會嗎?
不曾見柳瀾如此過,田若甫問:“可是有什么不舒服?這地上涼,為何在這坐著?”
他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柳瀾吸了口氣,“蘊意公主是否喜歡夫君?”何必自己在心里苦苦尋答案,不如索性問明白。
田若甫似是沒想到柳瀾會如此問他,站在那里竟沒有反應(yīng)。柳瀾的心像被手在擰一樣,她轉(zhuǎn)身走向屋里,直覺告訴她是真的。田若甫突然追上來拽住她的手,“瀾兒,…我…”語無輪次,“是誰在亂說,你告訴我。我…”
柳瀾掙開了他的手,什么也沒說,回到屋關(guān)上了門。田若甫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柳瀾坐在床邊,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但是心更痛,自己該何去何從,她當(dāng)時多希望田若甫說沒有,是自己多想。
已是兩日了,柳瀾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馨兒焦急的在外面拍門,“夫人,你開開門啊?!崩锩嬉琅f沒有動靜。沒辦法的她只有守在大門口等田若甫回府。
映月殿里,田若甫臉色陰郁,蘊意遞給她一杯酒,“我原想田夫人是個明事理的,卻沒想到也這般任性,只是幾個嚼舌頭的下人,竟因此為難若甫你?!?/p>
田若甫看了看那杯酒,終是接過來喝了下去。蘊意笑了笑,“不說我與你之間根本就是清白的,就算你納幾個妾那也是正常事。”
“我并無納妾的想法?!碧锶舾Ψ畔戮票?。
“我只是比方說嘛,我當(dāng)然知道你有一腔抱負(fù),想施展你的才華。不過田夫人如此,卻是幫不上你的。”蘊意語有深意。
是的,在仕途上柳瀾真的幫不上他,他只是希望她能理解他?;氐礁?,馨兒跑過來對他說夫人依舊將自己鎖在屋里不出來,田若甫有些頭痛。來到柳瀾門外,他敲了敲門,“夫人。”
屋里的柳瀾心一顫,他終于來了,其實這兩天她是希望田若甫能來,向她解釋。屋里沒有動靜,田若甫嘆了口氣,“兩天都不吃飯,這樣下去身子哪能吃得消?”
“我以為大人事忙,都忘了柳瀾這個人了。”話里帶有怨氣。
“我與公主只是師徒,并無別的,你不要多想?!?/p>
柳瀾竟舒了口氣,僅是師徒,“那以后你能不去為她授課嗎?”
“夫人,這仕途艱辛,公主身份特殊,能為皇家做點事對將來的前途是有幫助的?!碧锶舾π睦镉X得柳瀾有點胡鬧。
柳瀾走了出來,看田若甫的眼神似乎不像以前了,總覺得多了點什么,卻又好像少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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