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沒錯。那是一直支撐她的信念??墒乾F(xiàn)在母妃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她還活在這個冷漠的世界里,有什么意思?
微微嘆了口氣,看看楊芷,淡淡一笑:“姐姐,我想出去走走。”
楊芷一愣:“我陪你去?!?/p>
子衿搖搖頭,杏眸里有著執(zhí)拗:“我想一個人走走。”
“子衿……”楊芷擔(dān)憂的看著她,可是見她神情如此,也只好作罷:“好吧,那去吧,早點(diǎn)回來歇息?!?/p>
“嗯?!弊玉泣c(diǎn)點(diǎn)頭,知道她也是好意。可是此刻,她的心中著實(shí)煩惱,一股氣憋在心中,無法排解。如果不出去走走,她會瘋掉的。
沒有帶一個人,出了寢殿。下午的陽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拿手把額前微微一遮,瞇著眼睛看向天際。天色倒是很藍(lán),幾朵白云飄在天際。
倒是沒有云朵來的自由呢。
唇角一抹自嘲的笑,這才剛剛進(jìn)宮,那股閑情逸致又開始了么?壓在心底,融在骨血。這幾年的顛沛流離,還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小時候的生活了呢。
手里捏著一方錦帕,想了想,穿過回廊,就朝后院子走去。
“主子,您這是……”芳華本來在回廊下剪著花枝,一看見她走的方向,不由慌了神,連忙過來問道。
“我隨便走走。”子衿的語氣里,不容拒絕:“你忙你的去,便好?!?/p>
“可是主子,這后院——”芳華還想多嘴,子衿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執(zhí)拗。芳華一怔,連忙垂下頭去:“奴婢去伺候您。”
子衿心中一暖,深深看了一眼芳華,這個丫頭倒是忠心。
“不用了,我就是隨意走走。再說了,就算有鬼,這大白天的,想必鬼也不會出來吧?天涯淪落,還怕什么鬼呢?”
子衿說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朝園子里走去。
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兩旁花木郁郁蔥蔥。拐彎,前面就是一是一道白墻青瓦的圍墻。在這圍墻中間,有一個半圓形的門,在門楣上,爬滿了花藤。
邁步走過去,輕輕推開門,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景色,讓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氣!拍拍狂跳的心臟,一股熱熱的液體,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里,為何和她小時候所住的地方一模一樣?閉著眼睛,她也知道,哪里是路口,何處是亭子??纯葱÷穬蛇?,左面為柳,右面為竹。曲徑通幽處,就是一個轉(zhuǎn)彎。
不遠(yuǎn)處,應(yīng)該有個大大的湖吧。在這湖里,每到盛夏,湖里滿是荷花。而在這湖的南面,則是一大片桃樹林。春天時,滿樹桃花繽紛,在這桃花林中,追逐,嬉戲,常常是桃花滿身落紅滿青絲……
西面,則是大片大片的楓樹。楓樹下,小橋流水,怪石嶙峋。秋天,手持一串葡萄,坐在樹下大石上,賞紅葉,聽流水潺潺,不時在吃上一顆甜甜的葡萄,是多么的愜意啊。
北面,是梅林。寒風(fēng)凌冽,白雪飄飄時,紅梅就綻放了。披著暖暖的狐裘大衣,折上幾支紅梅,插入花瓶里,整個宮殿都是一片清香。
父皇曾經(jīng)笑著對母妃說過:“朕要給你整個世界。所以,這個‘絮園’,就是朕給你的天地。在這里,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細(xì)微的變化,都是極美的。如絮,等咱們子衿長大了,朕一定也會給她蓋座一模一樣的園子?!?/p>
當(dāng)時,滿湖的荷花開的正艷。父皇母妃并肩而立,男的俊美無雙,女的絕世容顏。小小的她,也在一瞬間看迷了眼。
讓激動的情緒平復(fù)下來,沿著小徑慢慢走著。
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蓮依殿的宮女太監(jiān)們,一聽說這后院,個個臉色發(fā)白。似乎這里有著吃人的怪物似的。按理說這里應(yīng)該雜草叢生花木凌亂才對??墒沁@里很顯然,有人經(jīng)常打理。
小徑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片落葉?;ú菪藜舻恼R齊,造型別致。
可是這里確實(shí)一個人都看不到,除了不遠(yuǎn)處傳來的鳥鳴。
到底是誰,會在這里造一個和絮園一模一樣的后花園?肯定不會是淳于烈。這里是皇宮,淳于烈不過剛剛登基,就算他有這個心,也不會有這個機(jī)會呀。
難道是先皇?
也不對。先皇比淳于烈大不了幾歲,園子要想有今天這個規(guī)模,沒有個十年八年光景根本就不可能的。
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原因。最后甩甩頭,不管了。
這要能讓她安安靜靜呆在這里,就比什么都好了。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子衿知道,前面的荷花一定正是盛開。北狄天寒,要想種出成片的荷花,想必也是不易。不像大月國,隨處可見的水塘里,都是荷葉連片。
緩緩走過去,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果然是一個極大的湖泊。湖泊靠近岸邊,是大片的荷葉。所不同的是,此時荷花已經(jīng)凋謝結(jié)子,飽滿的蓮蓬,似乎要撐破了蓮衣。
看向靠近湖岸的一個蓮蓬。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唇。蓮子的清香,讓她不由吞了吞口水。
小時候,她最愛吃的就是新鮮的蓮子。微甜,脆,剝一顆在嘴里,滿嘴都是荷的淡淡清香。
想了想,提起裙子,慢慢走下坡岸,微微彎下腰,伸手想要夠那個蓮蓬。可惜,就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總也夠不到。
咬了咬唇,微微直了直身子。天氣有點(diǎn)悶熱,額頭上,是細(xì)密的汗珠。抬起右手臂,輕輕拭了拭額頭的汗。陽光下,她一襲淡紫色長裙,原本略微蒼白的小臉兒,此時被曬的臉頰成嬌嫩的粉紅,如一株出水的蓮,裊裊娜娜,美的如荷花仙子般清逸出塵。
提著裙子想走,偏偏卻又不死心?;剞D(zhuǎn)身,看看四下無人,干脆脫了鞋襪,一如小時候那般,慢慢的,把腳伸進(jìn)了水中。
清涼的感覺,讓她的唇,不禁微微上揚(yáng),心情瞬間好到了極點(diǎn)。一只腳踩在水里,身子前傾,伸手握住那朵蓮蓬,手腕正準(zhǔn)備用力,只聽冷不防一聲斷喝:“是誰?出來!”
嚇的腳下一滑,身子整個兒朝荷塘里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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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整個人沉浸在小說《邪王的暴躁王妃》的精彩故事情節(jié)中,同時讓我懂得: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找對了人,他寵著你,縱容你的習(xí)慣,并愛著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