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瞧見門外聚了不少瞧熱鬧的人,還有兩個瞧著眼熟的人,怕是那家來抓他把柄的。
陳侯裝模作樣的微微一笑,似是可惜的嘆息道:“如此真是可惜了,不過君子不奪人所愛,今日就當我不曾來過吧?!?/p>
聽見事情就這么簡單的解決,王班主難掩吃驚的抬頭,正巧看到陳侯眼底一閃而過的惱怒和殺意。
班主心中一寒!
但此時卻無法繼續(xù)糾纏此事,只能恭恭敬敬的將人送走。
瞧見人一離開,王班主就帶著青蕓娘匆匆去見其師哥。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若真有心在一塊兒,就趕緊收拾東西離開京城,最好是今晚就動身。”
青蕓娘一回來,就將前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哥,所以乍一聽見班主的話,頗有些疑惑。
“這是為何,蕓娘不是說那侯爺并未多做糾纏?”
班主如今一想到匆匆那眼瞧見的,心中還是膽寒,還想要再勸,但張了張嘴,想到若是那侯爺有心害人,這樣讓他們離開,不正好是羊入虎口,只怕到時候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就那么拋尸荒野做孤魂野鬼了。
“罷了,我話已至此,你們仔細掂量吧!”班主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師哥?”青蕓娘頭一遭遇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慌神無措,只能用水眸看著師哥。
師哥也算是經歷過事兒的,想到班主的話,也確實有些心驚,但就這么匆匆?guī)穗x開,一路上怕是也不能安寧,就算是要走,怕是也要瞧瞧那陳侯有何動靜,以不變應萬變才好。
不愿讓蕓娘多思傷身,就故作無礙的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調笑道:“我真是好運道,才能得了你的歡心,竟是連侯爺也想與我掙,我只怕你會看上那富貴溫柔鄉(xiāng)?!?/p>
蕓娘瞧見心上人,說著說著竟落寞傷懷起來,忙不迭的立誓道:“師哥,你這話是要扎我的心不成,我心許你自是不會做那負心的人,若有違誓言,定讓我不得好死,受盡世間萬般苦楚不得解脫!”
“呸呸呸,你個傻丫頭,我是逗你的,我還能不知你的心,不過那侯爺身份貴重,雖說你今日直言拒絕,怕是那侯爺并非真心放過,如今唯有一計,方能徹底斷了那侯爺的念想?!睅煾鐫M臉嚴肅的看著蕓娘說道。
蕓娘聽見有計策,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什么計策,只要能與你做一世夫妻,哪怕就是現在死了,我也心甘情愿?!?/p>
師哥環(huán)抱住蕓娘,心里感動莫名。
只低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話。
“即刻成親,你我成了真的夫妻,那侯爺身份貴重,如何也不能做出搶奪人妻的事來才是,待得事情平靜下去,我們就離開京城,到別處安靜的做一雙神仙眷侶?!?/p>
蕓娘聽了這話,臉紅的不成樣子,可聽見那美好的設想,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這一晚,兩人就成了好事!
時日就這么一日日過去,兩人也在班主等人的見證下,成了真正的夫妻。
雖說稍顯簡陋了些,但兩人都滿心歡喜。
更何況陳侯那邊真的自此之后,在沒有絲毫動靜,漸漸眾人也就都將此事遺忘。
直到一個月后的一日,一封請?zhí)土藖怼?/p>
陳侯夫人生辰,請小慶班到府一行!
還特意點了《白蛇傳》這一出。
“你們明天就不要去了,今晚就收拾好東西離開?!背弥股钊遂o,班主思量再三,還是來到青蕓娘兩人房內,規(guī)勸幾句,不等兩人說話,就一臉愁苦的離開。
被留在房內的青蕓娘和師哥對視良久。
房內的燭火,也一直燃直天亮。
“班主,咱們走吧?!卑嘧永锏娜艘辉玳_嗓,就將東西收拾妥當,準備出門。
誰都有志一同的未曾去叫青蕓娘二人。
班主走到大門,轉身看著一班子的人,臉上露出愧疚之色,“你們有事盡管都推了我身上,不管誰能安全回來,我給你們留了東西在我屋里,你們拿了就趕緊都離開京城,此生再也不要回來了?!?/p>
他不是沒有后悔過,昨晚有意讓青蕓娘二人離開。
可他還是心存僥幸,想著自己年歲大了,就算活也不能再活多久,用他一條命換兩人,也算值了。
更何況當年他懦弱的逃離過一次,這次再看見兩情相悅的人,心怎么也硬不起來。
“走吧!”王班主說了句話,轉身就要帶著眾人出發(fā)。
“班主,請留步!”青蕓娘軟弱嬌俏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身后站著的是一身青衣長衫的師哥。
王班主乍聽見這話聲音,滿臉的吃驚。
“你們!”
怎么會沒有離開,這可是會沒命的事兒!
不止是王班主如此表情,班子里大多數人,都是心中不解。
扮白素貞的花旦,蓮步輕移走到青蕓娘面前,眼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狠狠道:“為什么不走,你知道你今天去了,不能如陳侯的愿,就只有死路一條嘛!”
青蕓娘伸手環(huán)抱住戲里戲外的姐姐,笑的還是那般嬌艷,眼眶強忍著翻滾的淚。
“我知道,什么都知道,可我更知道,若是我就這么走了,你們不管任何一個人出事,我此生都不會得片刻安寧?!?/p>
環(huán)視班子里的所有人,就算來最晚的幾個小的,也都相處快十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師哥看著眼底帶著不安,卻笑的開懷的女子。
這樣的青蕓娘,真的是讓他愛到了骨子里。
王班主在一旁看著眾人,收了手上的煙袋,嘆息一聲,卻也忍不住輕勾唇角道:“走吧?!?/p>
這次就讓他擋在前頭吧。
總不能這輩子茍活了。
有青蕓娘的故作無事,戲班子一路前去陳侯府,也算得上熱鬧歡喜。
可這些都在一進陳侯府,看著端坐太師椅上,一臉傲慢譏諷的陳侯,還有他身后的一眾侍衛(wèi)時,眾人再尋不見絲毫笑顏。
陳侯不等戲班子的人有絲毫反應,眼睛戲虐的瞧著青蕓娘,抬手對著身后的侍衛(wèi)一揮手。
這些都是訓練的有素的人,哪里是戲班子的人能抵抗的,三個人腰間的長刀一出,就將除了青蕓娘,和其師哥其他人,都攔在遠處。
青蕓娘和師哥,被其他人押著來到陳侯身前跪倒。
陳侯湊到青蕓娘臉前,近的連呼吸都能感覺到。
青蕓娘惡心的想要側臉躲閃,卻被陳侯伸手從下巴捏住臉。
陳侯笑的肆虐張狂,說出的話也是惡劣無比,“怎么,恨我?”
“陳侯,還請自重,蕓娘已是在下拙荊,實在當不起您的厚愛?!睅煾缈粗|娘白皙的臉上,瞬間通紅了一片,還隱約能瞧見指痕,心疼難忍的開口。
明明是懸殊的身份,往日怕是連抬頭看都不敢,如今竟是為了所愛之人,連天地都敢逆轉。
蕓娘聽見師哥的話,心中一緊。
雖然她心中已有準備,本意卻是愿用性命洗去陳侯的癡念,能清清白白的離開。
還是愿師哥能再尋個心愛之人,活得長長久久,算是代替她一起活。
陳侯看著兩人情意濃烈的模樣,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兩手一用力,就將青蕓娘拽進懷里禁錮住,臉朝著她的師哥看過去。
聲音滿含惡意,在青蕓娘的耳邊,陶醉的呼吸,等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才又私磨耳語道:“好好看著,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p>
“打!”雷霆之命。
跟著陳侯作威作福不是第一遭,這些侍衛(wèi)有的是手段,有人先拿了長鞭,對著師哥的臉就抽了下去。
“不要!”青蕓娘驚恐嘶喊。
可她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多年戲班子里待著,雖未被苛待過,但日日辛苦學戲,那點力氣就連陳侯一只手都掙脫不開。
師哥這一下也是被打的翻滾地上,不等讓他再有反應的時間,鞭子就在他身上不停的落下。
很快就被打成一個血人。
“別一下打死了?!标惡畈⒎呛眯?,實在是還想讓兩人多受些折磨。
侍衛(wèi)們聽見陳侯的話,也將長鞭隨手扔到一邊,幾個人輪番上去踢打。
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的陳侯,看著青蕓娘目光不離的看著自個兒師哥,誘惑嘆息道:“嘖嘖,快要不行了呢,你還要堅持嗎?”
“堅持?!”哭的有些恍神的青蕓娘,語帶疑惑的重復。
“跟了我,可以留他一條命,你意下如何?”陳侯看著懷里柔若無骨的美人兒,難得的有幾分耐性的哄道。
放了師哥!
青蕓娘聽見這話,猛地回過神來,眼睛里好似有光的看向陳侯。
“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我跟了你,你定然不會再去尋他的不是?!”
青蕓娘話說的艱難,此時就算心里滿是懷疑,卻也只求片刻心安。
更何況,青蕓娘忍不住又往師哥那兒看了一眼,眼里的淚水猶如雨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本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是你若是有個什么閃失,我怕是為了泄憤,怕是也會送他去找你。”
陳侯好似看一個死人,瞧著奄奄一息的蕓娘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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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羨慕小說《冥王煞妃》中的這對CP(蘇臻閻君),他們的愛,如當空的皓月,是那么純潔,唯一、堅定與永恒。他們的情,如磐石那般堅固,風雨不動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