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墨長舒一口氣,能鎮(zhèn)住這些姨太們簡直就是艱難,能少打些交道便少,走著走著一抬頭,便瞧見那熟悉的涼亭,便對身邊跟著的翠竹冬梅說道:“去,那圍棋盤和圍棋來,陪我玩會。”
“奴婢不會圍棋。”翠竹冬梅為難地說道。
“我叫你們一種新玩法,保管你們一學(xué)就會,順便把青松也叫來一塊玩?!鼻袢缒α诵?,向那涼亭走去,只感覺沁著些涼意的微風(fēng)席面而來,讓她感覺很舒服,坐在涼亭內(nèi)靜候著冬梅她們。
這三個小丫鬟動作倒也利落,一會兒就拿來棋盤和棋子,順便還拿了些零嘴和茶壺杯子來,想得特別周到。
邱如墨擺好棋盤便叫這三個小丫鬟五子棋的下法,唧唧咋咋討論了一會,邱如墨便先和躍躍欲試的冬梅下了起來,輸了便換人,邱如墨對面倒是輪了好幾輪,終于,冬梅開了竅,勝了一盤,青松立馬不厚道地將邱如墨擠走了,到最后居然這三個小丫鬟下那般入迷,邱如墨在旁邊瞧著,時不時指點一下然后被埋怨。
磕著瓜子,喝著香茗,看著冬梅她們下五子棋,倒也好玩,她笑靨如花地往身邊一瞧,遂然間站起身來見禮道:“二爺!”
這三個丫鬟一聽這話,頓時間蹦了起來,對二爺見了禮。
二爺?shù)攸c了點頭,開口問道:“這棋倒也有幾分意思。”
“這叫做五子棋,是大奶奶教給奴婢們的?!倍芬姸斢行┡d致,便開口解釋道。
“我稍稍瞧了會,覺得有些意思?!倍斮澰S地點了點頭,對邱如墨問道,“我可以試試么?”
邱如墨含笑指了指棋盤對面的石椅示意他坐著,然后自己坐在他對面,簡單地給他講解了一番后,便執(zhí)黑子先落了子,一開始邱如墨贏得多,到后來,就有點潰不成軍了。
邱如墨輸著輸著就不由自主地瞧著薛潤生也就是二爺,這二爺寡言靜默,但骨子里卻透著股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也是個不服輸?shù)闹?,就拿之前輸?shù)膸妆P,他都皺緊眉頭思索著,結(jié)果之后的每一次都強了不少,到最后扳倒了邱如墨這個師父,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邱如墨心道這薛家子孫倒是各個腦袋瓜精明得很,三爺那象棋厲害得很,這二爺新學(xué)這五子棋就上手得極快,看來這薛家家大業(yè)大也不是沒根據(jù)了,血統(tǒng)好,基因好,子孫都是智商高的自然家業(yè)能一代比一代強盛。
邱如墨羨慕地瞧了眼薛潤生,這才感覺這人倒是與大爺和三爺不太一樣,五官和皮膚有著大理石雕塑般的細(xì)膩質(zhì)感,尤其是那雙帶著些許柔和之意的丹鳳眼,他隨意的姿態(tài)顯出一種自然的優(yōu)雅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或許是平日里的冷漠讓她忽視了他那抹難以察覺的柔和和優(yōu)雅。
突然,這二爺冷不丁地說了句話讓她頓時間身子一顫,手中的棋子也因此跌落在棋盤之上:“邱如墨?是你的真名么?”這聲音倒是壓低了,周圍的丫鬟聽不到,但邱如墨卻聽得那般真切。
邱如墨懸在半空中的右手緩緩放下,無比錯愕地看向薛潤生那雙透著股意味深凡的眼眸,忽然回想起他之前的種種反應(yīng)卻是蹊蹺,而他自始至今都沒有叫過自己“大嫂”亦或是“嫂嫂”,看來他一早便知道自己并非薛如雪。
邱如墨對冬梅她們說道:“冬梅、青松和翠竹,你們幫我回去些瓜果茶點來,我餓了?!?/p>
冬梅她們?nèi)齻€雖然不解,但是還是照了吩咐去了。
待她們都離去了,邱如墨才帶著顫音問道:“你是怎么知曉的?”
“曾與邱如雪有一面之緣,又聞與邱如雪同日嫁人的庶女名為邱如墨,那日你給老太君見禮的時候瞧見了你,便曉得怕是掉了包?!毖櫳龡l斯理地說道,語調(diào)透著股調(diào)侃之色,“我本便在想以邱如雪的性子怎么會嫁給那是病入膏肓的大哥,果然有貓膩?!?/p>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樣?”邱如墨突然攥緊了拳頭,凝視著淡然處之的薛潤生,冷聲質(zhì)問道。
“我并沒有要以這脅迫你的意思,薛家也沒有第二個人知曉這件事,所以你放心。”薛潤生淡漠地回道,他瞧了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邱如墨,戲謔地揶揄道,“莫不成,你想要我以此脅迫你做些什么才滿意么?”
邱如墨雙頰微微報赧,低下頭想了想,再抬頭狐疑地瞧了一眼薛潤生,見他倒是一臉正氣,也不像是會以此威脅一個女人的男人,她抿了抿唇,小聲嘟囔道:“姑且信了你?!?/p>
“你輸了?!毖櫳蝗煌鲁鰞勺謥恚瑢⑹种械陌鬃勇湎?。
邱如墨這才回過神來,忙說道:“不算不算,剛才那是不小心掉在那里的。”
“落子無悔?!毖櫳噶酥改穷w跌落的黑子,淡淡地說道。
“那不算。”起了性子的邱如墨拾起薛潤生剛才下的那顆白子塞給了他,“那是一時失手?!?/p>
“你輸了?!毖櫳琅f是這句話,氣得邱如墨牙癢癢。
邱如墨瞧了眼堅持自己勝利的薛潤生,耍賴皮伸手撥亂了棋盤上的棋子,起了身說道:“沒輸,這盤不算?!?/p>
“性子真拗。”薛潤生簡單地評價邱如墨。
“你性子才拗呢?!鼻袢缒蛄嗣虼?,反駁道,“你莫要說我?!?/p>
“罷了罷了,算是平局還不成?”薛潤生見邱如墨如此,便也讓她一讓。
邱如墨這才落了座,開始撿棋盤上的棋子。
薛潤生待邱如墨將黑子都拾了起來,便大手一撥,將剩下的白子掃到棋碗內(nèi),瞧著邱如墨開始落子,他沉吟了片刻,開口詢問道:“大哥的病,可是你治好的?”
邱如墨又是一呆,瞧了眼薛潤生,淡淡回道:“是大爺命硬,吉星高照,所以才會如此?!?/p>
“這種話你以為我會信?”薛潤生著白子落下,淡漠地說道,“聽聞邱家醫(yī)術(shù)了得,二老爺請了京城內(nèi)的御醫(yī)都治不了大哥的病,你一進(jìn)門便能將大哥的病情有了好轉(zhuǎn),看來邱家確實名副其實,可惜早沒尋找見著你?!?/p>
邱如墨緊攥手中的棋子,被這一句句話弄得心驚肉跳,這二爺未免太過心思細(xì)膩,旁人都不曾注意到的他統(tǒng)統(tǒng)曉得,讓她不知不覺中有些后怕,只感覺自己被這二爺看透了般,頓時間下棋的興致沒了。
正巧冬梅、青松和翠竹端著果盤和蜜水回來了,邱如墨起了身,對薛潤生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嫻雅地說道:“二爺,不多坐會?怕是您下棋下累了,慢走。”
薛潤生饒有興致地瞧了眼邱如墨,壓低聲問道:“下逐客令了?”然后也起了身,“聽說你做糕點的手藝不錯,送給第三者的時候,別忘了也捎給我一份堵住我的嘴?!?/p>
邱如墨臉色一沉,這個成火打劫的家伙!
“二爺慢走?!倍匪齻凖R聲說道,見二爺走遠(yuǎn)了便圍了上來,邱如墨讓了個位,讓她們?nèi)齻€玩去,自己則心不在焉地吃著新鮮的瓜果,單手撐著下巴尋思著,這事既然薛潤生曉得,那這府內(nèi)又有多少人也是知情的?
薛潤生那樣子確實不像是打算出去說的,但是也不得不防,這糕點著實不愿意讓這種人享了去,想個辦法治治這二爺,省得他以后老是找些由頭老是尋她的事。
就這樣在涼亭內(nèi)耗到了午后,她們吃著零嘴居然也沒覺得餓,可是事還是多,迎春這不是又尋來了。
“大奶奶,可尋著你了,大爺起了床了,老太君、大太太都去瞧了,您也趕快去呀?!庇阂娏饲袢缒尤贿€在這涼亭內(nèi)玩,忙對他說道。
“曉得了?!鼻袢缒珜ψ屒嗨珊痛渲袷帐笆帐?,叫上冬梅隨她一同去了主屋,果然進(jìn)了里屋,大太太那嚶嚶的哭泣聲便傳入了耳,老太君坐在床邊抓著薛泫云的手輕撫著,欣慰地說這些什么。
邱如墨忙走了過去給老太君和大太太見禮,靜靜地站在一旁候著。
老太君對邱如墨的姍姍來遲頗為不悅,埋怨道:“居然不在泫云身邊候著,你這做妻子著實不像話。”
邱如墨不敢反駁,只能靜靜地低著頭,受著訓(xùn)斥。
“奶奶,是孫兒的主意,讓她搬去東廂院內(nèi)住?!毖︺平袢招褋砭窈昧瞬簧伲鹆松?,對老太君說道。
“這才成親頭幾日,你怎么能與她分房睡,這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老太君瞧了眼薛泫云,對他說道。
大太太瞧了眼邱如墨,對老太君耳畔輕聲說道:“罷了,分了便分了,只要沒圓了房,待泫云病愈了,便休了她罷了,這邱如雪名聲不好,怕是會辱了薛家門風(fēng)?!?/p>
老太君臉色一沉,不悅地呵斥道:“薛家豈能做出這種忘恩負(fù)義的事情?!?/p>
邱如墨和薛泫云紛紛瞧向震怒的老太君,大太太被這一罵,嚇了一跳,忙對老太君說道:“您消消氣,我只不過……”
“莫要想著些歪門邪道的事兒,只要是我活著,薛家便不能這般做!”老太君氣惱地指著大太太呵斥道,“行了,泫云你好好休息,孫媳婦你搬回來住,好生照顧泫云。”說罷她起了身便出了屋,大太太想要伸手?jǐn)v扶她也被她甩開了手,怕是真的動了真怒。
大太太不由得惱怒地瞥了一眼邱如墨,為了這女人,老太君居然跟自己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這女人死而不能留下薛家,起碼不能成為她親生骨肉薛泫云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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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不乖的這部小說《穿越庶女良醫(yī)》,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在如今千變一律的創(chuàng)作背景下,貓咪不乖能夠獨樹一幟,標(biāo)新立異,實為難得!在此為貓咪不乖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