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副院長?柳姐說的是潘鳴天吧?”李羽臉上頓時現(xiàn)出幾分敬重之色,神情倒也放松了下來,與有榮焉地微笑著點頭:
“當(dāng)然認(rèn)識啊。潘副院是咱們W大的驕傲,那可是位少有的大才子大帥哥,年輕有為,整個W大沒人不認(rèn)識他。哦對了,他現(xiàn)在不是院長了,不久前已經(jīng)提了副校長了,還不到四十歲,是咱們w大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校長了……怎么,柳姐也認(rèn)識他?”
相隔十年,乍然從別人嘴里聽到潘鳴天這個名字,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猛的刺了一下,狠狠地絞痛起來。足足迸了五秒鐘,我周身的血液才重新緩緩流動,而我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卻仍是冰涼如水。
居然提了副校長了?!那廝居然,混得如此春風(fēng)得意?!
我目視前方,淡淡一笑:“不熟,算是老鄉(xiāng)吧。”
不熟?我心底連連冷笑。怎么會不熟?這個男人,就是粉身碎骨挫骨揚灰,我都不會忘記。
十年,我整整等了十年。潘鳴天,我們就要再次見面了,你的遺書準(zhǔn)備好了嗎?!
我在W大東門外停了下來。李羽緊張地隔窗觀察了好半天,這才飛快地下了車,繼而低著頭一路急走,很快就混入那些三三兩兩說說笑笑的學(xué)子們中間了。
迷蒙的夜色中,他回頭向我揮了揮手,沖著我燦爛地展顏一笑。
和李羽分手后,我把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家藥店外,打算進去買點幫助睡眠的藥。最近,我的神經(jīng)衰弱越來越嚴(yán)重了,沒有藥物的幫助,我甚至?xí)黼y以入睡。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發(fā)出“嘀”的一聲,提示有短信。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剛剛才分開的李羽。他在短信里誠摯而大膽地寫道:
“姐,你相信嗎?剛剛才分手,我就發(fā)現(xiàn)我開始想你了,連吃晚飯都沒有胃口……明天,你還能去迷離夜嗎?明天好想再見到你?!?/p>
我無聲地牽了牽嘴角,唇邊露出一絲涼薄的笑。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一個單純的人了嗎?連這個看似文靜害羞的半大小子都知道自己想要攫取的是什么,進而做到心機盡掩,步步為營了呢。
呵呵,孺子可教也。
不過他也不想想,他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在我這么一個閱盡風(fēng)月的半老狐貍精面前賣弄這些小手段,豈不可笑?
可是為什么當(dāng)年,我卻沒有這樣的心機,竟會蠢到那么令人發(fā)指的地步,甚至還因此差點送掉了自己的一條命呢?
我把電話撥了過去,盡管眸光涼薄似冰,臉上卻是溫然笑著,一如我素日的柔媚。
我說:“當(dāng)然寶貝兒,明天不見不散?!?/p>
李羽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難掩其興奮之情,心滿意足地收了線。我卻把車開去了W大東門外,在那里耐心逗留了將近四十分鐘。
果然,我又沒看到那個女人的紅色座騎出現(xiàn)在校門口。我的唇角不禁微微上勾,無聲冷笑——這種狀況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吧?
曾經(jīng),十年前,那女人每天都會跑過來接姓潘的下班,肆無忌憚地在校門口就吻上他的面頰。怎么,捱不過七年之癢,你們的熱情終于也消退了么?
我捻熄了香煙,向窗外隨意一彈,煙蒂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精準(zhǔn)地飛向路邊的垃圾箱。汽車隨即一路絕塵而去。
我抬頭看向后視鏡,鏡中人臉上的笑容嫵媚叢生,一對烏黑的眸子卻象千年幽潭般冰寒刺骨。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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