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那尊神像后,林麗麗確實達(dá)成所愿懷上了孩子,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她說,其實早在黃萬才找我們驅(qū)邪之前,就已經(jīng)隱隱覺得不對勁了。
起初只是常常夢見一個小男孩對她笑。
發(fā)展到后來,她甚至大白天的也能看到那個小男孩的出現(xiàn),只是一眨眼又不見了。
雖然她心中懷疑,但因為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所以一直安慰自己那只是幻覺而已。
可是林麗麗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不但影響到了她老公,竟然還讓她莫名其妙的做出持刀行兇的事,差點釀成大禍!
說起這事兒,林麗麗又向我連連道歉,說她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她睡著之后,又夢到了那個小男孩在朝她招手,之后就什么都記不得了。
我看向無寂,想要聽聽他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無寂依舊冷著臉,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說之前他第一次聽說林麗麗懷孕,就知道這件事有問題。
因為根據(jù)他夫妻二人生辰八字推算,林麗麗與黃萬才二人命中并無子嗣,所以這孩子本就來的蹊蹺。
如今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我下意識想問,那這孩子是不是也有問題。
但我還沒等問出口,林麗麗就搶先問無寂,如果拿走了那靈童神像,會不會對她腹中的孩子有影響。
無寂掃了一眼林麗麗還未隆起的肚子,說是否會對孩子有影響他無法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繼續(xù)放任那東西在他們夫妻身邊,輕則運勢走低諸事不順,重則死于非命!
一聽這話,林麗麗顯得有些猶豫。
但黃萬才想也沒想,立刻請我們?nèi)ニ?,幫忙處理掉那紅漆木箱子。最后林麗麗雖然心有顧
忌,也還是同意了。
但無寂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和黃萬才談起了價錢。
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若是直接把邪穢給驅(qū)了,到時黃萬才不給錢那也沒轍。
我在旁瞧著,心笑這無寂還是個精明的生意人。
后來二人商討,無寂獅子大開口,直接擺出一個手掌,要五萬。
黃萬才一聽,臉兒有些白,之前他在我大姑家擺出來的也不過萬八千而已,沒成想這無寂要價這么高。
但事兒已經(jīng)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想了一下,還是一臉心疼的答應(yīng)了,且先付了一半作為訂金,無寂這才肯動身,前去為黃家驅(qū)邪。
臨近正午,我們一行四人乘車向黃家駛?cè)?。路上黃萬才好奇的問這問那。
他問無寂,之前是用什么辦法把林麗麗給弄醒的,以后遇到中邪的人,用針扎額頭是不是也管用。
無寂說那針是天針,不但可以驅(qū)邪,還可以鎮(zhèn)宅,如果喜歡可以賣給他一根。
黃萬才一聽癟了癟嘴,知道無寂保不準(zhǔn)又會獅子大開口,索性問也沒敢問。不過我倒真是對那天針頗有興趣。
說話間來到了黃家,許是因為白天,我并沒有聞到那焚香味兒,但是房子里那種讓我不舒服的感覺卻依舊存在。
林麗麗一手捂著肚子,猶豫著將紅漆木箱子的鑰匙交給了無寂。
而黃萬才嚇得直接不敢靠前,站在門口一副隨時準(zhǔn)備跑路的架勢。
我站在無寂的身后,對那箱子中的東西緊張又好奇。
無寂沒急著開鎖,而是先用粗鹽在整個臥室,以紅漆木箱子為中心灑了一圈作為結(jié)界,只在門口的位置留下一個巴掌大的口。
遂即他有在口上擺了一塊嬰兒手掌大的石頭。我見那石頭黑漆漆的,上面好像還用利器刻著一個符號,不知是起的什么作用。
把這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他將黃萬才夫妻趕出房間,臥室只留下我們兩個人,并且還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一時間,臥室里陷入了靜謐的昏暗中,看了看時間剛好正午十分,他這才拿出了鑰匙。
我雖見無寂從頭到尾都?xì)舛ㄉ耖e,但還是覺著心里沒底,狐疑著問他是不是真有把握。
他臉上半點緊張之色也沒有,反而眼眼中還有些許興奮,直接把鑰匙塞到我手中,讓我去開鎖。
“憑什么我去?”我不肯。
一旦那盒子里真蹦出什么東西來,我跑都來不及。
無寂手中拎著那條上吊繩,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說如果他開鎖,保不準(zhǔn)要把那東西給嚇跑了,所以只能讓我來。
我想出口反駁,但見林麗麗和黃萬才都在門口巴望著看我們,再推辭未免會給大姑丟臉,咬了咬牙接過了鑰匙。
無寂說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只要我打開箱子把那東西放出來,其他事情他自會處理。
時到如今別無他法,我心里念叨著今后再也不會和無寂這個坑爹貨合作,硬著頭皮將鑰匙插進(jìn)了鎖芯。
銅鎖入手冰涼,鎖芯輕輕轉(zhuǎn)動,‘咔’的一聲輕響,魚鎖應(yīng)聲而開。
無寂站在我身后,輕聲說讓我打開蓋子。
我緩緩掀開箱蓋,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從我手背上滑過,冰涼滑膩的讓我瞬間整條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這時,站在門口的林麗麗忽然驚叫一聲。
我一驚,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發(fā)生什么事,可瞬間一個黑影從我身邊一閃而過。
同時,無寂手中的上吊繩‘嗖’的一聲抽在我身邊打了空響,我正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打我時,忽然聞到了那陣焚香的氣味兒!
我奇怪的轉(zhuǎn)身一看,赫然見到那紅漆木箱子里坐著一個白胖可愛的嬰兒,正揮舞著小手沖我咯咯笑。
一時間,我潛意識里明明知道這有問題,但身體就像不聽使喚似得,沖著那白胖的小嬰兒就走了過去。
無寂大喊一聲我的名字,我意識才立刻清醒了幾分。
這時再看那紅漆木箱子,里面哪里還有什么嬰兒,分明只是一個小孩子模樣的神像!
那神像捏造的有些抽象粗糙,甚至看起來只是一個捏成小人形狀的土塊。
而我越看那詭異的神像,腦子開始有些渾沌,全身一陣陣發(fā)冷,身體像是漸漸被冰凍,僵硬的甚至無法開口向無寂求助。
但幸好無寂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他站在我面前結(jié)了個金剛指,朝我眉心用力一點。
一陣如同被電擊一般的刺痛,從我的眉心游走全身,使我身體一陣發(fā)麻,同時那種被冰凍的僵硬感瞬間破除。
見我恢復(fù),他從兜里摸出一把粗鹽,一把灑在了紅漆木箱中,那一剎那,我忽然聽到了一聲嬰兒尖利的啼哭!
同時,我看到門口的林麗麗跌倒在地,臉色痛苦。我擔(dān)心她受到影響,想要提醒無寂。
但無寂‘啪’的一聲,把箱蓋子關(guān)上,同時又結(jié)了個指印,在蓋子上橫豎各畫了幾道,而后用指印用力一點,喝了一聲“收”!
正扶著林麗麗的黃萬才,喊了一聲:“動了,這石頭自己動了!”
但我與無寂看過去的時候,那石頭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可此刻,林麗麗也不再滿臉痛苦,只是顯得有些虛弱的靠在黃萬才的身上,一臉的汗水。
無寂隨手扯下床上的床單,將紅漆木箱子給包住,對黃萬才夫妻淡淡的說,已經(jīng)沒事了。
我愕然問他,這就處理好了?
他面無表情的點頭,撿起了門口擺放著的那塊黑石頭,用一塊紅布包著,裝進(jìn)了口袋里,一副很寶貝的樣子。
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我甚至都沒看到那東西究竟什么模樣。
不過剛才那種被冰凍的僵硬感卻記憶猶新,雖然無寂沒有說,但我心里清楚,那是差點被那東西附身的感覺。
而之后的事情,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書友評價
大貓有魚是我很喜歡的一名作家,他的這部小說《走陰香》更是我喜歡的一部作品,大貓有魚構(gòu)思巧妙,故事信手拈來,人物沖突扣人心弦,瘋狂為大貓有魚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