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晴的臉色驟然變了。
“嫣嫣,回來,到我身邊來,你……你不要我了么?”霍啟辰喃喃自語,“我們要……要一生……一生都在一起……”
他的腦海里涌現(xiàn)出好多畫面,每個畫面里,都有南歡嫣的一顰一笑。
那是他們恩愛十年的每一幕。
南歡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緩緩的走回到霍啟辰面前,蹲下身來,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霍啟辰......你,你終于恢復(fù)記憶了嗎?”
她最盼望的,就是他能夠想起來。
那樣,一切就會回到最初。
霍啟辰正要回答,夏悠晴卻尖銳出聲:“南歡嫣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緊接著,夏悠晴推開南歡嫣,擋住了霍啟辰的視線,讓他看著自己:“阿辰,你看我,我是悠晴……你頭疼了對嗎?沒關(guān)系的,緩一緩,休息休息就會恢復(fù)的!”
“……悠晴?”
“對,是我,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我們還計劃生兩個孩子,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字。”夏悠晴點(diǎn)點(diǎn)頭,“昨天晚上,我們還一起在定賓客名單,選酒店……”
霍啟辰閉上眼,太陽穴的位置疼得像是要炸開。
南歡嫣,夏悠晴,夏悠晴,南歡嫣……
兩個女人的面容在他腦海里交替變化著。
最終,關(guān)于南歡嫣的記憶,漸漸消散遠(yuǎn)去,好似封印住了。
霍啟辰發(fā)白的唇色,慢慢變得有氣血了。
“對,悠晴,我記得?!被魡⒊秸酒鹕韥恚白蛲淼氖虑?,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忘記了?!?/p>
夏悠晴盯著他,暗暗的松了口氣。
差一點(diǎn)……霍啟辰的記憶就要恢復(fù)了,竟然那么親昵的喊著南歡嫣。
好在她及時干預(yù),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一切恢復(fù)如常。
不過,在小區(qū)一墻之隔的另外一棟樓房下面,卻是相當(dāng)熱鬧。
四處擠滿了人,但是,他們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
因為,為首的男人正一言不發(fā)。
他不出聲,沒人敢喧嘩。
男人微微抬頭,望著墻那邊的天空,神色頗有些玩味。
“何云?!?/p>
“在的,商總。”
“你聽到了嗎?”
何云點(diǎn)點(diǎn)頭:“都聽到了,商總?!?/p>
“這夏悠晴,比霍啟辰更狠?!鄙掏マo雙手負(fù)在身后,慢慢的勾起唇角,“真是出乎意料。”
霍啟辰還可以理解,畢竟失憶了,還傷到腦子。
這夏悠晴,是純粹的壞。
商庭辭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她這日子,是真的難過?!?/p>
說著,他邁步往前走去:“繼續(xù)視察吧。這里一共有多少戶?占地總面積多少?”
此話一出,剛才還只敢在不遠(yuǎn)處跟著的幾個人,立刻小跑著上前,滿臉堆笑。
“商總,您好眼光,選中這里拆遷重修,這是大項目大生意,肯定能夠賺得盆滿缽滿……您放心,這拆遷的工作啊,交給我們,絕對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擁簇著為首的商庭辭,不停的介紹著。
這塊地,就在今天,突然被商氏集團(tuán)看中買下,毫無征兆。并且商氏的總裁親自來現(xiàn)場查看,很重視。
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
民政局。
南歡嫣就這么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離婚的章,重重的蓋了下來。
結(jié)束了。
愛沒了,婚姻也破裂了。
工作人員將證書遞了過來,南歡嫣沒什么表情的接過。
只是“離婚證”三個字,格外的扎眼,刺得她眼睛有點(diǎn)疼。
她飛快的眨了眨,將酸澀淚意克制住。
本以為自己沒有感覺了,但這一刻還是心如刀割。
旁邊還有不少來離婚的夫妻,都是非常沉默冷漠,幾乎沒什么交流,可分明……這些人曾經(jīng)也是打算共度余生的。
這些夫妻都是兩個人來辦理。
可是夏悠晴卻全程陪同在霍啟辰的身邊,還挽著他的手。
三個人,太醒目了,整個大廳的人都時不時的在打量他們。
南歡嫣無所謂。
夏悠晴都不介意不要這個臉,她在乎什么,她又不是小三,她是正妻發(fā)妻。
“什么狐貍精啊,在這個地方還卿卿我我膩膩歪歪的,”旁邊有路人路過,一邊嘀咕著,一邊瞪了夏悠晴一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搶男人搶成功了?丟人現(xiàn)眼?!?/p>
隨后,路人又看向南歡嫣:“沒事,遠(yuǎn)離渣男,你的好日子在后頭?!?/p>
夏悠晴臉色鐵青,暗暗的咬牙。
她是怕這個婚離不成,所以才跟著的。
南歡嫣聳肩笑笑,將離婚證隨意的往包里一扔:“再見?!?/p>
再也不見。
霍啟辰是想說些什么的,但南歡嫣走得飛快,頭也不回,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時間。
她如此的堅決,灑脫,沒有留念和不舍。
這讓霍啟辰很是不爽,顯得他才是被拋棄的那個人似的。
明明一直都是南歡嫣對他死纏爛打,不肯離婚,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試圖挽回他,結(jié)果真到了離婚的這一天,她居然這么的果斷。
她到底愛不愛他?
見霍啟辰始終望著南歡嫣的背影,夏悠晴有些不高興了。
他現(xiàn)在是她的男人了。
不過,夏悠晴是不會表現(xiàn)出來,更不會跟霍啟辰吵架的。
“阿辰,你終于自由了?!毕挠魄鐪厝岬穆曇粼诙享懫?,拉回了他的思緒,“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擔(dān)心被人說三道四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p>
霍啟辰收回目光,捏了一下手上的離婚證:“嗯,是的。悠晴,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我們白頭偕老。只是目前先委屈你,暫時結(jié)不了婚。爸媽那邊我會盡力去說服的,同時我更加會努力工作,盡早接管霍氏公司?!?/p>
剛離婚就想結(jié)婚,霍家肯定不同意。
一是不想成為全城的笑柄和談資,二來,也是顧忌著商家那邊的面子。
起碼要緩一緩再議。
夏悠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了起來:“只要有你天天陪著我,我就滿足了?!?/p>
沒有料到,這一天會屬于她。
她會抓牢這來之不易的幸福,誰也別想搶走霍啟辰,更別想讓他恢復(fù)記憶!
今天是個好日子,她要慶祝,她已經(jīng)預(yù)定了高級西餐廳,和霍啟辰開香檳吃燭光晚餐。
離開民政局的南歡嫣,直奔人才招聘市場。
她目前非常需要一份工作,沒有時間悲傷,自艾自憐,她也希望通過忙碌的工作,來忘記傷痛和煩惱。
投簡歷,面試,自我介紹……
整整一個下午,南歡嫣都一無所獲,沒有被選上。
“奇怪,怎么回事,我有這么差勁嗎?”南歡嫣坐在長椅上,自言自語,“婚姻不順,事業(yè)也坎坷?”
但是,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短暫的休息,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之后,南歡嫣繼續(xù)尋找著合適的工作。
直到下班,偌大的人才市場漸漸變得空空蕩蕩,她還是一再的被婉拒。
“抱歉,南小姐,你沒有工作經(jīng)驗,不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p>
“我們要求的是有留學(xué)經(jīng)歷的人優(yōu)先?!?/p>
“你只有本科學(xué)歷,雖然是頂尖院校,但沒有碩士學(xué)歷就不夠資格?!?/p>
南歡嫣的信心快要消失了。
就在她垂頭喪氣的時候,有人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她的身邊,香水味撲鼻。
緊接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沒收獲?沒公司要?是不是覺得自己一文不值,被社會淘汰,找不到理想的工作了?”
南歡嫣轉(zhuǎn)頭看去。
女人一頭栗色的波浪卷,化著精致妝容,做著美甲,穿著時尚的套裝,無可挑剔的都市麗人形象。
尤其是女人的身材,瘦,高,腿長又直,標(biāo)準(zhǔn)的T臺模特。
南歡嫣好像在哪里見過她,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你好,請問你是……”
“哎,他把我甩了就算了,你也把我忘記了,我的存在感就這么低啊?!痹S婉婉撩了撩垂落的頭發(fā),“你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要不要仔細(xì)看看?”
甩?存在感?
南歡嫣盯著許婉婉看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想起來了:“你,你是商先生的女朋友?哦不對,前女友?”
“女友也好前任也好,不重要了,反正我跟過他?!痹S婉婉回答,“他也真是心狠,連我一面都不肯見?!?/p>
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xiàn)商庭辭不茍言笑,清冷矜貴的模樣,南歡嫣覺得,不見才是他的作風(fēng)。
他絕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已經(jīng)和平分開,就各過各的,沒必要再聯(lián)系了。”想了想,南歡嫣說,“許小姐年輕漂亮,會找到合適的下一任?!?/p>
許婉婉卻看著她笑個不停:“南妹妹,我們做個交易吧。”
許婉婉對南歡嫣沒有任何的敵意,反而只想拉攏。
因為這是商庭辭的家人,她想要復(fù)合的話,肯定要討好南歡嫣,傻子才會得罪,她們又不是情敵。
沒等南歡嫣開口詢問,許婉婉已經(jīng)自來熟的搭上她的肩膀,主動說道:“我告訴你為什么這些公司不錄用你的真正原因。你呢,告訴我商庭辭的私人電話?!?/p>
“我……”
“就這么定了!”許婉婉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南妹妹,你好好想想,你是國內(nèi)頂級大學(xué)畢業(yè)的,在校成績優(yōu)異拿過獎學(xué)金,怎么今天處處碰壁呢?那些招聘條件分明就是沖著你的,故意提出你沒有的那些什么留學(xué)啊碩士,把你篩選掉。”
南歡嫣也是聰明人,一點(diǎn)就透,當(dāng)即明白了。
“有人發(fā)了話,不許這些公司錄取我?”
許婉婉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p>
那么,誰能有這個本事呢?
南歡嫣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霍啟辰。
霍家在邵城也是有實力有地位的,雖然遠(yuǎn)遠(yuǎn)不如商家,可也是說得上話的。要是再加上夏悠晴的勢力從中作梗的話,那更容易針對她了。
總不可能是商庭辭干的吧!
書友評價
讀罷作者溫糖糖的小說《二婚再嫁,失憶前夫后悔了》,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