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撞死你媽媽的人……是季峰……”
“藥典……你一定要……搶回來……”
云暖靠著醫(yī)院冰冷的墻壁,淚流滿面的等著辦手續(xù)。耳畔一遍遍的回響著外婆的遺言,心痛得像要碎掉。
兩年前云家破產(chǎn),所有家當(dāng)都拿去抵債。父親承受不了事業(yè)失敗的打擊喝農(nóng)藥自殺,母親在送父親去醫(yī)院的路上遭遇車禍,當(dāng)場死亡。父親因為延誤搶救也死了。
一夜之間,她失去了父母雙親。
坐在后排的外婆僥幸撿回一條命,卻變成了植物人。在醫(yī)院躺了兩年,今天也徹底離開她了。
“暖暖,別哭了,讓外婆安心地去吧!”好友韓笑抱住她,一邊安慰一邊罵,“穆君年那個混蛋為什么沒陪你過來?”
“他……有事忙。”云暖垂下眼眸,辯解得有氣無力。
穆君年是她的丈夫??墒墙Y(jié)婚兩年了,他們見面的機會廖廖可數(shù)。
今天外婆臨終前清醒過來,她打電話請他到醫(yī)院見外婆最后一面,讓老人家安安心心發(fā)走??伤?,像以往一樣拒絕了她。
“什么事比生死還重要……”韓笑突然頓時,隨后指著前方喊,“暖暖,那不是你老公嗎?”
云暖順著看過去。
淚眼婆娑中,她看到不遠處的婦科門診,季瑤挽著一個男從走出來,笑得甜蜜幸福。
男人身形高大,寬肩窄腰,舉手投間之足高冷霸氣。
可不就是她的丈夫穆君年嗎?
云暖的心像被撕裂出一道口子,疼得她痛不欲生。
原來,這就是他不能陪她見外婆最后一面的理由!
時隔兩年,他的白月光回來了。他們從婦產(chǎn)科出來,是季瑤懷孕了嗎?
怪不得他迫不及待要離婚。
“穆君年怎么和季瑤搞在一起了?季瑤不是出國了嗎?”韓笑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不知道……”云暖閉上眼睛,任淚水無聲滑落。
她現(xiàn)在很累,身心俱疲。不想和人吵架。
韓笑說著就真要上前,云暖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她:“不必了?!?/p>
“暖暖!”韓笑郁悶地跺腳,“奸夫淫婦就在眼前,你怎能放過他們?”
云暖撥通穆君年的號碼。
穆君年接了,只是語氣很不耐煩:“什么事?”
“我在醫(yī)院,你能來一趟嗎?”云暖輕聲問,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額間那顆美人痣在她蒼白的臉上顏色更為艷麗,猶如一點朱砂。
“我今天很忙,明天吧!”穆君年說完就掛了電話,和季瑤離開醫(yī)院。
云暖澀澀地動了動唇,手無力的垂下。淚水洶涌成海,她卻哭不出聲音。
明知他忙著陪舊愛,絕不會為她回頭,為什么還要再打電話問呢?
“暖暖,你才是穆年君的老婆。外婆都沒了,他怎么能不管?”
“馬上就不是了?!痹婆v閉上眼睛,聲音沙啞到極點,“他要和我離婚?!?/p>
“啊?”韓笑傻眼了,“那你同意了?”
“還沒。”
“你千萬不要同意!咱就守著正宮的位置,熬倒季瑤!”韓笑忿忿地說,“季瑤也太不要臉了,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人還回來找前任勾勾扯扯……”
韓笑再說了些什么,云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一直以為婚姻是愛情的歸宿,他不回家只是因為工作忙。
直到現(xiàn)在,事情都擺到一起:季瑤突然出國,他突然要娶她,娶了她又冷落她……
所有的困惑,現(xiàn)在都得到了解釋。
穆君年根本不愛她!娶她,只是為了替季瑤的父親脫罪!
要不是外婆臨終前說出真兇,她恐怕要被蒙蔽一輩子!
云暖通體發(fā)寒,手腳僵冷到顫抖。直到醫(yī)生喊她去簽字交錢,她才回過神來。
扶著墻,踉踉蹌蹌的去辦手續(xù)。
……
等辦完外婆的喪禮,已經(jīng)是兩天后。
云暖一襲黑衣回到青園——穆君年和她的婚房。
不過兩天時間,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下巴尖得可憐。
穆君年竟然回來了,坐在沙發(fā)上。
如果是以前,云暖肯定高興地撲進他懷里,一口一個老公。
但現(xiàn)在,她不想看到他!
云暖沒打招呼,也沒看他,站在玄關(guān)脫鞋。
穆君年明顯地愣了一下,顯然很不適應(yīng)她的態(tài)度。
隨后,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如覆霜雪,冷意駭人:“你竟然夜不歸宿?”
“你不也經(jīng)常夜不歸宿?”云暖反唇相譏,蒼白的臉上浮起嘲諷。
結(jié)婚兩年,他回家的時間有超過十天嗎?到底是誰夜夜不歸,讓她獨守空房?
“云暖!”穆君年不悅地低喝,好看的長眉攏起來。
從來都很溫順的女人,今天竟然敢質(zhì)問他?
云暖懶得理他。
她現(xiàn)在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也許睡醒了就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過,什么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外婆還活著,穆君年也沒有出軌季瑤。
她換上拖鞋,獨自上樓。
黑色高跟鞋上沾的紅色泥土,弄臟了玄關(guān)的地毯。
穆君年的眉心擰得更緊了,他起身擋住她的去路:“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與你無關(guān)?!痹婆届o的說。
這兩天在外婆的喪禮上,她已經(jīng)想通了。
再也不要愛穆君,她要離開他!她要重查兩年前的車禍,把真正的罪魁禍?zhǔn)桌K之以法。她還要找回藥典,重振云氏藥業(yè)!
她有那么多事情要做,眼前這個男人顯得多渺小啊!
就像韓笑說的:愛情算個屁,搞事業(yè)才是王道!
“云暖,我們還沒有離婚。如果你敢做對不起我的事……”
“那你呢?你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嗎?”
不等穆君年威脅完,云暖就打斷了他。
這兩天哭了太多,她的聲音很啞,但發(fā)自內(nèi)心的尖銳依舊刺到了穆君年。
他陰沉著臉,像看怪物似地看著她:“吃錯藥了?”
“是??!喝錯迷魂湯,一夢就兩年。”云暖繞過他,扶著欄桿上樓。
重啟兩年前的舊案,何等艱難?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把季峰送進局里。
都怪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讓媽媽死不瞑目兩年!
剛才的交鋒,讓本就精力透支嚴(yán)重的云暖,耗盡了剩余的力氣。
她現(xiàn)在連上樓梯的力氣都沒有,每走幾步就得停下來歇一歇。
穆君年看著她的背影,眉心緊擰。
她到底怎么了?
就在這時,穆君年的手機響了。
季瑤溫柔含笑地聲音傳來:“君年,云暖簽字了嗎?”
“我現(xiàn)在就讓她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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