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再來一杯,再來一杯!我告你呀,這可是上好的芝華士皇家禮炮十二年陳釀啊,你不喝可就太浪費了,不僅僅是浪費,還辜負了主任的一片好心??!”李開天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拉著王牧天說。
王牧天看看他擠出笑容說:“李處長,李處長,你容我說完,我是擔心這酒喝多了,一旦……”
“嗨,王站長,你怕什么呀?你也不看看這是在哪里?在誰的地盤上,這是六國飯店,里里外外都是咱們七十六號的人,我整個行動處的人為了你全部出動了,你還怕什么呀?再說了,咱們主任也在,有主任在,你更不用擔心了,我看哪個敢在這里造次?那他是不想活了”李開天說著拉過王牧天把酒杯放在他的嘴巴下看著他說:“干了這杯,干了這杯,你再去跟咱主任喝一杯,我告訴你呀,咱主任為了你可沒少花心思,你得好好謝謝主任!”
王牧天萬般無奈,只得接過酒杯喝光了杯中酒,李開天看著他哈哈大笑著說:“這就對了嘛,男人不喝酒哪還算什么男人嗎?”
王牧天看著李開天不住地點著頭說:“多謝李處長,多謝李處長,王某何德何能讓李處長這么看重,真是慚愧呀”
“王站長,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我和李處長久聞王站長大名,傾慕已久。王站長能棄暗投明,投到李主任麾下效力,那是我們的榮幸啊!再說了,王站長一到七十六號就有大動作,大手筆,軍統(tǒng)上海站幾乎在一夜之間被我們?nèi)肯麥?,十六個小組,三十多個聯(lián)絡點幾乎全部搗毀,抓捕軍統(tǒng)抗日分子就有五十幾人,這投名狀納得好??!”情報處長林暮曉端著酒杯走過來笑著對王牧天說。
王牧天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情報處長道:“林處長過獎啦,王某也是鬼迷心竅,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了,所以才投到主任麾下,一點小小的見面禮,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讓林處長見笑了”
林暮曉微微一笑,伸手摘下眼鏡吹了吹說:“七十六號情報處以后可就要仰仗王站長多提供情報了,還望王站長不要吝嗇哦!”
“哪里話,哪里話?王某愿效犬馬之勞,愿效犬馬之勞!還請林處長多多照顧,多多照顧!”王牧天畢恭畢敬的給林暮曉鞠了一個躬。
一直坐在桌前看著幾人表演的李少群喊了一聲:“林暮曉”
“主任,有何吩咐?”林暮曉大聲回應著跑過來看著李少群問。
“你跟盈盈跳一曲吧,助助興,誰不知道你們兩個的舞技在咱七十六號那是首屈一指??!”李少群說著看看坐在自己旁邊的華盈盈。
華盈盈斜眼看看林暮曉對著李少群說:“人家林處長不邀請我,我怎么好意思厚著臉皮找人家???再拎不清也不能這么沒有眼力見吧?”華盈盈說完斜眼看了看對面坐著的秘書處副處長葉雨菲。
李開天拿著酒杯自言自語道:“唉,看看人家林處長,艷福不淺啊,華處長,葉副處長,都是大美人,又都青睞于林處長,我有時候就后悔呀,你說我結婚那么早干什么嗎?浪費了多少機會呀”
王牧天咧開嘴笑了笑:“李處長,你還是有機會的嘛,誰說結婚了就不能……?!?/p>
“你是不知道啊,王站長,我家里那個黃臉婆,那可不好惹啊,要是讓她知道了,還不得扒了我皮呀!”李開天說著嘆口氣。
李少群看看葉雨菲再看看華盈盈說:“你就主動邀請一次嘛”說完回頭看看林暮曉說:“你上前邀請華處長,人家是女孩子,別總讓人家先開口”
林暮曉點點頭走到華盈盈身邊一彎腰伸手道:“請吧,華小姐”
華盈盈嫵媚一笑,站起身將手搭在林暮曉的手心上走到舞池**。李開天喊了一聲:“音樂,燈光伺候”
隨著音樂響起,餐廳里燈光閃爍,忽明忽暗,林暮曉挽著華盈盈在舞池中間開始翩翩起舞,一曲美妙的華爾茲舞蹈被兩人精湛的舞技演繹的淋漓盡致,博得了滿堂喝彩。
李少群笑著端起酒杯說:“都去跳跳吧,今晚盡興,連日來各位都辛苦了,好好放松一下”
李開天第一個跑到葉雨菲跟前來邀請她,葉雨菲笑笑起身跟著李開天來到舞池里。
李少群看著坐在原地不動的王牧天一笑說:“牧天怎么不跳呢?”
“我,我就算了吧,我不……?!蓖跄撂炜嘈χf。
“哦,沒有舞伴,哈哈,我把這茬給忘了,別急,我會給你找一個”李少群說完指了指斜對面的一個女子說:“小邵,你去陪王站長跳一曲吧”
“是,主任”小邵站起來答應著走到王牧天面前。王牧天趕忙起身鞠躬道:“謝謝主任,謝謝邵小姐,王某舞技不好還請邵小姐多多海涵”
小邵嫣然一笑:“王站長客氣了,我聽說您不僅是軍統(tǒng)第一殺手,您的舞技在軍統(tǒng)也是一流啊”
王牧天趕緊搖頭說:“不敢,不敢,邵小姐說笑了”
李少群指了指小邵說:“牧天,她可是偵緝處最有能力的外勤啊,不但人漂亮,擒拿格斗也是了得,槍法更不用說了”
王牧天忙點著頭說:“那是,那是,主任手下不可能養(yǎng)無能之輩的”
“嗯,會說話,我喜歡”李少群說著擺擺手:“去,去跳吧,盡興玩!”
王牧天小心翼翼的拉著小邵進到舞池里,和正在舞池里跳舞的其他人混在一起,隨著音樂聲跳起來。
舞池里燈光閃爍,忽明忽暗。突然,小邵發(fā)出一聲尖叫:“啊,殺人了!”舞池里頓時大亂,跳舞的人紛紛從舞池里跑了出來。李少群聞聲站起來大喊著:“不要亂,守住大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林暮曉和李開天站在舞池邊,李少群走過來看到王牧天仰面朝天躺在舞池**,他的脖子上被利器劃開,割斷了喉管和頸動脈,鮮血狂涌,舞池中殷紅了一片。王牧天大睜著眼睛,腳還在抖動,手指抓住地毯,嘴里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華盈盈掏出槍來走到小邵面前頂住她的頭就要開槍,李少群喊道:“華盈盈,放下槍,這事和她沒有關系,兇手不是她”
“主任,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我看就是她”華盈盈看著李少群說。
李少群眼睛一瞪:“怎么?我的話不好使了么?”
李少群說完看了看林暮曉和李開天,李開天忙說:“小邵雖然功夫不錯,但是她沒有這樣的手法,這一看就是老手,出手利索,一招斃命”
“主任,我想看看傷口可以嗎?”林暮曉扶了一下眼鏡看著李少群問。
李少群點點頭,林暮曉走到王牧天尸體前蹲下來看了一會然后起身說:“不是刀傷,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東西,非常鋒利,像是玻璃或者是瓷片一類的東西”
李少群看看李開天說:“全都帶回去,一個個問,現(xiàn)在命令你的人搜身,每個人都要搜,這個兇手一定就在我們中間,我今天一定要找出他來”
“是,馬上執(zhí)行”李開天說著回頭喊道:“各位,男女分開兩邊站好,恕我冒犯了”
華盈盈看看小邵,小邵驚恐的看著李少群,李少群微微一笑說:“沒事,我可以給你證明這和你無關?!?/p>
林暮曉手上拿著眼鏡,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鏡片。站在一旁的葉雨菲把林暮曉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李少群看著李開天說:“你先把盈盈和雨菲還有暮曉他們搜一遍,然后我們先走”
李開天點著頭走到林暮曉身邊說:“林處長得罪了”
林暮曉笑了笑:“公事公辦,應該的,搜吧”
“你們兩個互相搜一下吧”李少群看著華盈盈和葉雨菲說。
二人相互看看說:“那好吧”
華盈盈走到葉雨菲面前看看她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雨菲抬起雙手說:“請吧”
華盈盈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然后看看李少群搖搖頭。
葉雨菲看著面前的華盈盈說:“該我了”
華盈盈笑了笑也抬起雙臂,葉雨菲便在身上摸了一遍。然后走到李少群面前遞上一個東西說:“主任,您看看”
李少群接過去看了看,再看看華盈盈,華盈盈吃驚的看著葉雨菲問:“你什么意思啊?”
李少群看看她把手上的東西扔在她面前問:“這是什么?”
華盈盈低下頭看了一眼道:“呀,我的化妝鏡怎么碎了?”
李開天走過來彎腰拾起地上的那塊碎玻璃看著華盈盈:“華處長,這是什么?”
華盈盈看看葉雨菲豎起眉毛吼道:“葉雨菲,你栽贓陷害我?”
“我陷害你什么了?主任和大家都在場看著呢?我怎么陷害你呀?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葉雨菲鎮(zhèn)靜的看著華盈盈說。
李少群不動聲色的看看李開天,李開天喊了一聲:“帶回去”幾個人過來摁住華盈盈往外就走。
林暮曉見狀忙過來說:“主任,我可以為華處長作證,我和她跳舞時,她一直是雙手摟著我的脖子的,從沒有松開過,應該不是她干的”
林暮曉說著看了看驚慌失措的小邵,李少群看看他,再看看李開天,李開天走到小邵跟前說:“邵小姐,對不住了”
小邵看著李少群,李少群把頭扭向一邊沒說話。李開天便在小邵身上走搜了起來。當李開天從小邵高挽的發(fā)髻上拿下一支銀質(zhì)的簪子后看看她笑著說:“邵小姐,你解釋一下吧?”
小邵看著那支銀簪子搖著頭說:“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么會在你的頭上呢?”林暮曉問。
“栽贓,栽贓”小邵喊著來到李少群面前說:“主任,你剛才說了,你相信我不是兇手的,你說話呀?”
李少群看看幾個人沒說話轉身出去了,李開天喊了一嗓子:“把她們兩個都帶回去”
小邵大喊著:“主任,主任,我冤枉啊,不是我”小邵喊著突然掙脫上來抓她的人,猛然拔出槍對著李開天吼道:“讓我走,讓我走,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你害怕什么?把槍放下”李開天看著她說。
“我太了解你的手段了,跟你回去,那三十八套刑具我都得嘗個遍,即便不是我,也得被你說成是我,哪個不知道你李開天的狠毒啊?七十六號的活閻王,到了你的手上就沒有活著出來的”小邵大喊著。
李開天笑了笑:“邵小姐,你別怕,回去以后咱們好好說,我絕不動刑,這可以吧?”
小邵搖搖頭:“讓開,讓我走,你們都讓開”
李開天看看林暮曉,林暮曉點點頭,李開天大喊道:“都讓開,讓她走”
小邵一手拿槍一手拉過一個李開天的手下?lián)踉谇懊?,推著他說:“往前走,快點”
這時,林暮曉突然從一旁躍起,手上的一個茶杯奔著小邵的拿槍手扔了過去。就在小邵一愣神的時候,李開天的槍響了,小邵應聲倒下,子彈穿透了她的眉心。
林暮曉看看李開天埋怨地說:“你怎么把她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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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有痛苦的。愛一個人,也許會有綿長的痛苦。但他帶給我的快樂,卻是世界上最大的快樂。感謝徐亞光的小說《風影》讓我懂得了如此道理,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