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得很漫長,沈清瓷吃完了飯又收拾好,去公司樓下繞著轉(zhuǎn)了幾圈消消食——這次沒人攔她了,不過她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回到辦公室之后,賀印沉還是在開會。
倒是李助提前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個同款食盒。
茶幾上沈清瓷吃過的那個已經(jīng)不在了。
“沈小姐?我還以為您走了呢?!崩钪θ菀蝗缂韧赝昝馈?/p>
沈清瓷笑笑:“下午還要繼續(xù)畫。”
“那您幫我勸勸賀總吧,早飯沒吃,午飯也不吃,本來就有胃病,誰勸都不聽?!崩钪雌饋砗軣o奈。
“他一整天都沒吃了?”沈清瓷先是皺眉,然后表情有點苦惱,“你們勸都沒辦法,我能行嗎?”
李助回答得很快:“您當(dāng)然可以。”
“好吧。”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沈清瓷沒有理由拒絕,這對她來說是個不難的事情。
李助如釋重負(fù),趁熱打鐵道:“看在賀總對您不錯的份上,沈小姐在的時候,都可以幫忙勸一下嗎?”
這不是個小事,沈清瓷遲疑片刻,還是同意了。
“......好?!?/p>
沒過多久,會議結(jié)束。
賀印沉也回到了辦公室,只不過眉梢微皺,周身的氣場也極低極冷,長腿邁得飛快,身后的小助理抱著文件,險些跟不上。
“賀總,這是今天的會議記錄,還有各部門需要簽字的文件?!?/p>
賀印沉微一點頭:“放那吧?!?/p>
小助理看起來松了口氣,連忙離開了,走之前還關(guān)上了門。
沈清瓷觀察了一下賀印沉工作的氛圍,心里有點退縮,轉(zhuǎn)念又想到他一天沒吃東西了,還是把李助塞到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聲音不大不小,很清楚,賀印沉聽見了。
抬起頭的時候,眉間還有些不耐煩的神情:“不是說了......阿瓷?”
“啊......先吃飯再工作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沈清瓷看著對方迅速改變的神情,突然覺得,自己的勸好像真的有效。
見旁邊的人是沈清瓷,賀印沉也不急著看文件了。
他敲了下食盒,干脆地道:“不吃。除非你做?!?/p>
“我做?”沈清瓷想也沒想地拒絕,“現(xiàn)在上哪去給你做?就吃這個吧?!?/p>
“那我喊人把隔壁改成廚房?!?/p>
賀印沉神情自若,仿佛這只是一件小事。
沈清瓷連忙阻止:“別,明天給你帶早飯,行嗎?”
“行?!辟R印沉做出有點勉強的樣子,答應(yīng)了。
既然李助拜托了,沈清瓷就在旁邊坐著,一邊看手機一邊盯著賀印沉吃完。
意料之外的,接下來賀印沉沒再挑刺。
沈清瓷的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喂?什么?嗯......我馬上回來。”
是工作室的助理打來的電話,有緊急的事情等著自己去處理。
“我......”
“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來?!?/p>
賀印沉挑眉,善解人意地開口。
“假”比想象中的好請,沈清瓷猶覺得不太現(xiàn)實,猶豫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她總覺得剛剛賀印沉眼里,好像劃過了一點點的失落。
一定是看錯了。
賀印沉舒展一雙長腿,換了個更自然的姿勢。
“你覺得我更重要,想留下來的話也沒事?!?/p>
那自然還是工作室要緊。
沈清瓷在心里默默補上這句話,道別后背著肩包就走了。
到了樓下,李助開著車停在了面前。
“沈小姐?您要去哪嗎?我?guī)唾R總送一份文件,正好可以載你一程?!?/p>
沈清瓷一愣:“文件更緊急吧?”
李助拉下墨鏡,笑容可親:“不急,還有幾個小時,你上車吧。”
“那麻煩你了?!?/p>
沈清瓷一點頭,便拉開車門上去了,這附近確實不好打車,公共交通又太擠,不知道小劉能不能等到自己回去。
小劉就是工作室雇傭的助理。
懂一些基礎(chǔ)的漆畫知識,幫著沈清瓷處理、對接客戶。
等到了工作室門口,沈清瓷告別李助,就匆匆上樓了。
這棟樓在城市靠邊緣點的地方,交通也不算便利,唯一的好處就是安靜、租金也不貴,沈清瓷自己可以租下一個樓層。
原本有了更多的投資,她是打算換個更好的地方。
但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先發(fā)生了意外。
沈清瓷從電梯出來,迎面就看見小劉和幾個人在爭執(zhí),吵得面紅耳赤,顯然是落了下風(fēng)。
她一把拉開玻璃門,聲音一下清晰了起來。
“這層樓明明是我們老板先租下的!”
小劉剛畢業(yè)就來了工作室,還沒經(jīng)歷過多少事情,這會兒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一旁的負(fù)責(zé)人態(tài)度強硬地勸她:“你們只剩下一個月的租期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退還租金,你這小姑娘怎么說不聽呢?”
“現(xiàn)在就要搬走,我們工作室的東西放在哪?你家里還是你給我們拿一個月?”
沈清瓷聲音清亮,輕柔卻擲地有聲。
場上的人都看著她。
負(fù)責(zé)人的臉色不太好看,對著沈清瓷道:“你來得正好,她做不了主,你總可以吧?!?/p>
兩人見過幾面,負(fù)責(zé)人還是記得沈清瓷的樣子的。
膚白貌美,想忘記都難。
“不搬。”
沈清瓷沒怎么強硬地說過話,但誰叫這兩天身邊就有學(xué)習(xí)的“例子”呢?
會客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女人,剛剛一直沒說話,就讓負(fù)責(zé)人跟小劉吵。
現(xiàn)在沈清瓷來了。
其中一個人摘下墨鏡,打量著她,眼里的不屑譏諷很明顯:“你就是沈清瓷?”
看起來不怎么樣,穿得也很普通。
沈清瓷沒搭理她。
別人看不起自己,自己也看不起回去。
一碼歸一碼。
女人被明晃晃地忽視,神情很難看,揚起下巴道:“我出了兩倍價錢租下這里,你們有本事就跟我競價?!?/p>
一個地段一般的樓層而已,兩倍價錢屬實是冤大頭了。
沈清瓷也大概明白,房東要租給別人的原因了,無非是誰錢多聽誰的。
“退租也可以,但合同上白紙黑字寫清楚了,違約的人賠三個月的租金,而且我需要三個工作日才搬出去?!?/p>
沈清瓷沒打算跟他們糾纏。
書友評價
小說《誘獵:落入賀先生的圈套》是我讀過最好的小說了,很喜歡小說里的主角沈清瓷陳嘉逸,他們的愛情很感人,不知道讓我為他們流了多少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