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田村四面環(huán)山,村子依山而建,房屋高低錯落,雜亂的分布在山腳下。一條名為羊角的河流穿山而過,把酒田村與對面的竹塘村分隔開。
站在半山腰,溫卿可以看見河對面郁郁蔥蔥的竹林,風吹過,竹浪翻涌,耳邊傳來了竹葉的“沙沙”聲。
“卿兒,要不你就在這兒等著,我還得再往里面走走?!崩顜r山發(fā)現(xiàn)溫卿沒跟上,回頭就見她還站在原地,以為她是走不動了。
溫卿上山的目的是為了草藥,而且都是常見的,所以也沒必要往深山里走。
“那大爹小心,有什么事情喊我一聲?!睖厍涮嵝颜f道。
李巖山應(yīng)了聲,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里。
溫卿背著竹簍,手里拿著生銹的小鋤頭,沿著半山腰的梯地就開始尋找草藥。
酒田村的耕地面積很少,去年羊角河發(fā)大水,淹沒了幾十畝水田。村里人糧食不夠,只能到后山開荒地,如今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都被開墾出來種了黃豆或者桑樹。
溫家是外來人,手里連半畝地都沒有,全家人吃喝都要靠買。
沒有錢連口菜都吃不上,好在現(xiàn)在還是夏天,田間地頭總能挖到一些野菜果腹,若非如此,一大家子恐怕早就餓死了。
見旁邊地里種的都是黃豆,瓜田李下為了避免誤會,溫卿決定還是換個地方。
古代最好的一點就是環(huán)境沒有被大肆破壞,草木繁茂,種類繁多,許多現(xiàn)在很少見的草藥在這里都是平常。
鼠曲草,吳茱萸,五味子,虎杖等等幾乎都是隨處可見。黃芪,靈芝,何首烏溫卿也找到了幾棵,沒一會兒竹簍就滿了大半。
原本溫卿只打算找一些化痰止咳的草藥,沒想到入了“寶山”就停不下來,越挖越上頭。
等溫卿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身在何處了。
四面都是密集的樹林,刺眼的陽光從樹枝間投灑在地上,金燦燦的讓人有些恍惚。
顛了下竹簍,溫卿決定先沿著山坡往下走,就這么大點地方,應(yīng)該也不至于迷路。
“嘩啦——”
一道人影突然從旁邊的灌木叢里沖了出來,慌不擇路的就往山下跑,這么陡的山坡,她竟然如履平地。
“抓住她!快,別讓她跑了!”
隨后灌木叢深處又沖出來幾個孩子,她們?nèi)硕鄤荼?,沒一會兒就將先前跑出來的那孩子團團圍在中間。
“不是我,跟我沒關(guān)系。”那孩子嚇得臉色發(fā)白,帶著哭腔恐懼說。
“不是你還有誰,當時就只有你跟我弟弟呆在一起,你這個狗雜種!給我打!”領(lǐng)頭小姑娘惡狠狠喊道。
其她人立刻一擁而上,將先前那小姑娘拉拽著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小姑娘抱著腦袋,疼的大哭起來。
溫卿皺眉,眼底劃過不喜,“住手?!?/p>
那幾個小孩見有大人過來,嚇得立刻停手,但領(lǐng)頭的小姑娘卻兇狠說:“不許停下來,我要讓她給我弟弟償命!打,打死她!”
那幾個小孩還有些遲疑,這時,其中一個胖姑娘卻認出了溫卿,驚慌大喊:“她是溫瘋子!”
其她小孩一聽這話,跑的一個比一個快,就連領(lǐng)頭的小姑娘都變了臉色,結(jié)巴道:“你你你,不關(guān)你的事情,你趕緊讓開?!?/p>
“你弟弟怎么了?”溫卿問,同時將地上的小姑娘拉了起來。
小姑娘也害怕溫卿,縮著脖子沒敢抬頭,哭的更慘了。
“丑丫給貴根吃了毒果子,貴根要死了?!庇行『夤墓牡恼f道。
領(lǐng)頭的小姑娘也急紅了眼睛,又氣又害怕的說:“她害死了我弟弟,我回去一定會被我娘打死的?!?/p>
“我沒有!”丑丫大叫,著急說,“他吃的是黑天天,是他自己從我手里搶的!嗚嗚嗚,我沒害人。”
“帶我去看看?!睖厍渑c那小姑娘說道。
經(jīng)過溝通,溫卿才知道這小姑娘叫王金喜,竟然是村長王立春的大閨女。
村里生活苦,就算是小孩子也要幫著干活,所以一早王金喜就帶著弟弟王貴根以及村里其她幾個關(guān)系要好的孩子一起上山撿柴禾。
王貴根年紀小才六歲,撿了沒一會兒就累的動不了,于是王金喜就讓弟弟在前面的樹底下等著,她則帶著其她人繼續(xù)往里面走。
可是等王金喜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弟弟躺在地上不斷地嘔吐流口水,連話都說不清楚,手里還拿著沒吃完的黑天天,而丑丫就在一旁。
別看王金喜剛才氣勢洶洶,其實怕得要死,跟溫卿說完就控制不住的啜泣起來。
“讓人去通知你娘沒有?”溫卿問。
王金喜點頭,不相信問:“你真能救我弟弟?”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睖厍湔f著,加快了腳步。
從斜坡上下去,遠遠就看到下面有塊空地,一個瘦小的人影正佝僂著背,搖搖晃晃的胡亂走動著。
這姿勢,不對勁。
溫卿心底一沉,直接從旁邊的壩上跳了下去。
王金喜幾人個子小,不敢跟著跳,只能繞路。
“王貴根!”溫卿揚聲喊。
王貴根卻對溫卿的話置若罔聞,猶如醉漢一樣渾身軟趴趴的挪動著,眼前明明就是河溝卻跟看不見一樣往下跳。
“弟弟!”王金喜嚇得驚叫。
溫卿一個健步?jīng)_上去,將王貴根撲倒在地。
王貴根受到刺激,身體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白色的唾沫從嘴角溢出,眼球開始翻白。
幾個孩子嚇得不敢靠前,膽子小的已經(jīng)哭了出來。
溫卿將王貴根抱回空地上,快速的檢查起來,“嘴角流涎,嘔吐暈眩,肌肉遲緩無力,頭足彎曲不能直立,像是——”
“他以前有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溫卿忙問王金喜。
王金喜恐懼的搖頭,“沒有,我弟弟身體一直很好。”
“應(yīng)該是中毒,你們快找找他剛才除了黑天天,還有沒有吃過什么東西,快點!”溫卿叱道,同時俯下身將耳朵貼在王貴根胸口。
心跳已經(jīng)低于正常頻率,而且四肢冰冷,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出現(xiàn)循環(huán)衰竭。
“沒有,什么也沒有啊。”王金喜急的四處打轉(zhuǎn)。
“有,我來的時候看見他吃東西了?!背笱就蝗坏?,十分肯定的說,“是菜餅,我看到他吃菜餅了!”
書友評價
這幾天,完全被小說《女尊:穿成暴虐妻主后我只想種田》中的這對主角溫卿柳逸輕感化了,我感動著他們的感動,悲傷著他們的悲傷,多么希望現(xiàn)實中也有這么一位少年,待我長發(fā)及腰時,少年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