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的耳垂登時紅了,慌亂之下,他直接松開了手,往后連著退了好幾步。
趙枝枝正摸得起勁,身子就猛地下墜,“嘭”的一聲趴在地上,灰土四處散開。
魏邵好不容易平復好心情,看到這一幕當即上前表達歉意,卻不敢再碰她了,“趙姑娘,你沒事吧,我,我失手了?!?/p>
趙枝枝沒覺得他在撒謊,畢竟她現(xiàn)在的噸位,確實很難維持剛才的動作。
但這太丟人了呀,而且怎么可能沒事,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散架了。
“少俠,你可不可以先回屋,我自己能起來,你在這看著,我實在是羞澀?!?/p>
趙枝枝干脆一鼓作氣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魏邵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聞言轉(zhuǎn)身就走,步伐略有些急促。
院中安靜得過分,只能聽到青蛙不間斷地保持自己的存在感。
趙枝枝翻過來身,躺在地上,望著掛在天上皎潔的月牙兒,感嘆似地來了一句:
“美男在側(cè),卻不屬于我,哀哉哀哉。”
翌日,車夫找上門。
趙枝枝正在整理昨兒個換來的物資,就瞧見車夫一臉激動的走過來。
“枝枝姑娘,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你昨天救的孩子醒過來了,周嬸說什么都要謝謝你。”
趙枝枝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去,孩子沒事就好,至于感謝就免了吧。”
真有誠意,完全可以上門道謝,現(xiàn)在卻要她過去,這恩情豈不是顛倒了。
車夫急得跺腳,卻是靈光一閃,忙道:“枝枝姑娘,你可能是誤會了,不是他們不想來,只是家中只有周嬸一人,她還要照顧孩子,實在是難以抽身?!?/p>
聽到這話,趙枝枝總算是停了忙活的手,在麻布裙上蹭了蹭灰才道:
“算了,那就走一趟吧。”
她能理解周嬸想要感謝她的心情,若是今日她不去,恐怕明日人就會登門道謝了。
車夫當即去拉車,這一次,倒是比去集市換貨的速度要快了不少。
周嬸是隔壁櫻花村的住戶,去的路上,趙枝枝從車夫口中了解到,前些年,周嬸的兒子就意外去世了,兒媳婦在一年后就離開了家,現(xiàn)在家中就只有周嬸和年幼的孫子相依為命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周嬸又病了,小男孩為了給周嬸拿藥,一個人徒步跑到集市上求藥,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車夫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趙枝枝抓住重點,張口問道:“周嬸病了,你能說一下她的病癥嗎?”
車夫嘆了口氣,語氣沉重道:
“除了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熱,還咳嗽不止,才幾日,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p>
“哦,對了,她臉上還起了些疹子,看起來跟花一樣?!?/p>
發(fā)熱咳嗽是風寒的主要特征,至于跟花一樣的疹子,趙枝枝初步懷疑是傷寒癥。
這種病可大可小,也不知道周嬸拖了多久。
趙枝枝有些擔心,忙催促車夫提速。
來到周家,趙枝枝被祖孫倆住的地方驚到了,比一般的村戶還要窮苦。
腳下的土地干得開裂,甚至都沒鋪上碎石塊,頂上茅草還只有薄薄的一層,老天下點毛毛細雨,屋里估計都得漏雨。
趙枝枝心情驀然沉重起來,當看到周嬸拄著拐杖一步一喘走出來時,她眉間褶皺又加深了幾分。
顧不得上規(guī)矩,沒等主人家邀請,她就快步上前把周嬸抱了起來,直往屋里走。
周嬸一聲“哎呀”,渾濁的眼珠子瞪大,受了驚嚇,想要說句話卻咳嗽不止。
屋里的空間小到無法想象的地步,除了一張床,放點其他東西都很難。
好在床還挺寬,小男孩躺在里側(cè)正在睡覺,身上還纏著細布,氣色看上去不錯。
趙枝枝把周嬸放在床上,俯下身子對還未從驚嚇中走出來的她說:
“您家有熬藥的罐子嗎?”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真誠,又或許是其他原因,周嬸想也不想就指著屋外說:“門外樹下有我從別家借來的?!?/p>
話不多說,趙枝枝也不解釋,直接就出去了。
這處地方偏僻,正好沒什么人。
她大大方方從空間中取出要用的中藥,點上火,開始熬煮湯藥。
熬中藥看似簡單,實則火候時間都要重點關注,稍不注意,藥效就會減半。
趙枝枝一刻也沒離開,就蹲坐在爐子旁邊,靜靜等著藥湯熬好。
期間,周嬸出來一次,她以為這藥是給自家孫子熬煮的,還想留下來幫忙,卻被趙枝枝趕了回去。
藥湯煮好后,周嬸才知道這藥是給她喝的,她顫抖著擺手,語氣激動道:
“恩人,我沒事,不用給我浪費藥材,還是給孩子喝吧?!?/p>
趙枝枝冷下臉,惡聲惡氣地說:
“我給你的是針對你病癥下的藥,給你孫子喝,你就不怕他傷勢加重?”
周嬸頓時渾身哆嗦著不敢說話了,幾息后,她流著淚小聲道:
“恩人,實話告訴你吧,現(xiàn)在家中沒多少銀錢能給你,所以,你還是給我孫子看病吧,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左右也沒多少年能活?!?/p>
趙枝枝不耐煩打斷她,“行了,我最聽不慣這些話了,趕緊把藥喝了,我不收你銀子。”
周嬸抬眼看著她,渾濁的眸子中淚光閃爍,卻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樹枝做成的拐杖直接扔到地上,緊接著,她也跪了下去,哭著道:
“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p>
趙枝枝往旁邊跳了一大步,躲開她的跪拜,心里難受不已,卻又強撐著說:
“周嬸,您這是在折我的壽命,還不快點起來?!?/p>
說完,她上前把周嬸扶了起來,又親自把藥湯喂到她口中。
離開前,趙枝枝留下兩個療程的藥包,忍著心酸,同周嬸認真道:“抱歉,我能做的只有這些,無法幫您再多。之后得空,我再來看您,希望您和您孫子能盡快痊愈。”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正巧又撞上外出回來的魏邵。
因為昨夜那件事,魏邵現(xiàn)在看到趙枝枝還有些不自在。
兩人沒說句話,趙枝枝就把大門反鎖,當著魏邵的面嚎啕大哭起來。
魏邵愣了足足有半刻鐘,才手足無措地湊上前,“趙姑娘,你怎么了?”
趙枝枝此時最是脆弱,聽不得人勸,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魏邵頭疼不已地看著她,真想掉頭就走。
但見她哭得確實可憐,無奈之下干脆直接將人扛在肩上,騰空而起。
風聲灌入耳中呼呼作響,暈頭轉(zhuǎn)向之下,趙枝枝也忘了哭是個什么東西。
等她回過來神,人已經(jīng)同魏邵站在了山中最高的樹上。
趙枝枝:“……”
魏邵為什么會帶她來這里?
書友評價
第一次接觸作者對影三斜的小說,沒想到《穿進惡霸窩,她靠種田逆天改命!》構思的如此巧妙,故事情節(jié)超凡脫俗,別具一格,足可以看出對影三斜超群的文學功底和駕馭小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