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激怒江城,他站起來,指著林淺鼻子怒罵,“說話那么難聽,你出門之前沒刷牙?你才是舔狗,專舔顧總的舔狗!”
顧硯辭眸光一凜,他銳利如利劍的墨眸,蘊含探究剖析的意味,看向江城。
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江城驚惶閉嘴。
林淺沒心思跟舔狗男,爭論理論。
她在顧硯辭的耳邊,耳語幾句,隨即離開會議室。
顧硯辭說了聲散會,而后亦步亦趨跟上林淺。
秘書辦,顧硯辭長腿相疊,坐在皮轉(zhuǎn)椅里,雙眸目視顯示屏。
林淺坐在電腦前,手拿電容筆,在繪圖板上快速利落繪圖。
勾勒線稿,填充底色,增加紋理,塑造暗部......
在顧硯辭親眼見證下,一條流光熠熠,影影綽綽間閃耀高潔碎光的抹胸款禮服裙,從無到有,躍然屏幕上。
優(yōu)雅浪漫,靈動且飄逸。
顧硯辭眼里先有贊賞,而后涌動變幻莫測探究神色。
林淺目露期待,問他:“臨危受命,擔(dān)任《閃耀千金》的新任畫師,我夠格嗎?”
顧硯辭頷首,“夠格,你樂意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走馬上任?!?/p>
想起一個勁吹捧吳婧婧的江城,林淺輕哼一聲說:“我不去江舔狗坐鎮(zhèn)的游戲部。”
顧硯辭緩緩靠近她,眸底流露深幽暗光,“哪也不許去,你的辦公室就在這。”
許是怕她聽不懂話里暗示,顧硯辭單手托起她下頷,神色略帶輕佻說:“這里近距離靠近總裁辦,來往方便?!?/p>
林淺:“......”
此后時間,林淺一直忙碌于繪圖。
她的日常工作,經(jīng)顧硯辭一聲令下,統(tǒng)統(tǒng)交由他人處理。
黃昏,下班時間。
按顧硯辭吩咐,林淺用《閃耀千金》的官方微博號,發(fā)布她新近繪制出的三張設(shè)計圖,文案:#實力擔(dān)當(dāng)新畫師上線,就問你,這三條裙子,是不是美瞎你的眼?。?/p>
三兩分鐘后,評論區(qū)一片夸贊:#美呆了?。?/p>
#曠世神作!#
#又把游戲下回來了,新服裝上線,我氪爆氪金條。#
不消幾分鐘,質(zhì)疑聲甚囂塵上。
#光影,構(gòu)造,小細節(jié)......大小元素,酷似吳婧婧以前發(fā)布過的作品,抄襲石錘?。?/p>
#傳下去,閃耀墮落了!畫師畫不出好作品,走邪道搞抄襲了?。?/p>
#從沒見過這么堂而皇之的抄襲,這都不叫抄襲啦,這叫復(fù)制粘貼。#
林淺早已料到,新作發(fā)布,要引來抄襲質(zhì)疑聲。
她保持沉默,不予回應(yīng),先讓子彈飛一會。
叮咚——
顧硯辭發(fā)來短訊:今晚加班,下班時間不確定,你忙完了自個回家。餓了記得吃飯,回見。
夕陽無限好,林淺亭亭玉立的身姿,披拂一身絢爛霞光,走出宇寰集團,直奔地鐵站。
走在人頭攢動的大街上,林淺總覺得,身后有尾隨者,鬼鬼祟祟的跟蹤她。
她若無其事地向前走,走到拐角處,她從手提袋里掏出化妝鏡,察看后方。
西裝革履的熟悉身影,遮遮掩掩地緊隨其后,是他。
林淺不管他,徑直來到地鐵站。
第六站,林淺出站,走進開在地下購物商城的旗袍專賣店。
她素來喜愛溫婉唯美,凸顯女性優(yōu)雅曲線的真絲旗袍。以前她囊中羞澀沒錢買,現(xiàn)在手持月額度三千萬的鉆石黑卡,她可以由著性兒買買買。
選了八件風(fēng)格迥異旗袍,林淺正要掏出黑卡結(jié)賬,一張銀行卡自她身后,遞上收銀臺,“她的賬,我來結(jié)?!?/p>
不等收銀員拿起銀行卡,林淺面露憎恨,怒斥:“用不著,我有錢,不稀罕你卡里那點子臭錢。”
她拿起銀行卡,丟到垃圾桶里,掏出黑卡,遞于收銀員:“用這張卡結(jié)。”
顧晉深沒看見她遞給收銀員的黑卡,他視線,聚焦于垃圾桶里。
他的銀行卡,林淺毫不猶豫地丟進垃圾桶,就這么憎恨他?
因愛生恨,愛越深恨越深,恨他,說明她愛他。
顧晉深自我安慰間,林淺已拎著購物袋,離開旗袍專賣店。
她口渴,步入奶茶店喝冷飲。
方才落座,顧晉深坐到她面前,柔情似水地喊她:“淺淺!”
林挽身軀后仰,似笑非笑冷嗤:“姐夫,注意稱呼。禮貌點,叫我林小姐。不禮貌,叫我名字,別叫淺淺?!?/p>
“姐夫?”
顧晉深雙手前伸,神色復(fù)雜,看著近在遲尺的林淺。
她容顏依舊,較四年前,更添冷艷明麗輕熟風(fēng)姿,一雙鑲嵌細密微翹睫羽的桃花眼,眸光清艷盈盈,流淌煙視媚行迷離。
細看幾分鐘,顧晉深悲哀的發(fā)現(xiàn),林淺眼眸里,沒有他的倒影。
他頹然低頭,夾雜星星點點白發(fā)頭頂,映入林淺的眼簾。
幾年不見,他長白頭發(fā)了,壓力山大吧。
顧晉深再抬頭,林淺突地發(fā)現(xiàn),他俊朗容顏,呈現(xiàn)些許滄桑,深邃墨黑歐式眼里,眸光暗淡,透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眼瞼細紋滋生,縈繞眉間眼底的郁郁不得志的煩悶,更增添他周身落寞。
她聽到他嘶啞嗓音,在說:“淺淺,別倔,你還上班賺錢,肯定是生活困難,接受我資助好嗎。另外,快跟那個老家伙斷掉,我們重歸于好。我不介意你跟他有過一段,真的。”
呵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林淺眼前,浮現(xiàn)庭審現(xiàn)場。
顧晉深以證人身份,上庭指控她,一一列舉她·毒害吳婧婧的“作案動機”。
他聘請的律師,受他示意,拼盡全力,為林淺爭取無期徒刑。
得虧法院指派給她的律師同情她,卯足勁的跟黑心律師辯論。
經(jīng)那位正義律師,巧舌如簧爭辯,最終她的判決結(jié)果是:有期徒刑,七年......
思緒拉回現(xiàn)實,林淺輕咬唇瓣。
當(dāng)初斬盡殺絕,送我入獄,如今舔著臉要重歸于好。笑話,天大的笑話。
本想譏諷顧晉深幾句,目睹他滿懷期待,亮光灼灼的眼神,林淺善解人意地問:“顧晉深,跟那個壞脾氣的千金小姐談戀愛,累嗎?”
仿佛是找到心靈知己,顧晉深大倒苦水地傾訴:“太累了!她蠻橫,刁鉆,不講理。好多時候,明明是她錯了,她反咬一口指責(zé)我......私底下撒潑也就罷了,當(dāng)著我朋友面,她不給我面子,當(dāng)眾撕扯我......”
顧晉深滔滔不絕,說了一大篇,林淺自始至終,默默傾聽。
店員送上奶茶,林淺打開手提包,取出一疊百元大鈔,遞給她,悄聲說:“幫個忙,你去外邊......”
服務(wù)員領(lǐng)命而去,片刻之后,她回來,手里拎著特大號塑料袋。
林淺接過她手中的塑料袋,待顧晉深閉嘴,她掄起塑料袋,扣到他頭上,鶯聲燕語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姐夫,你這樣的人渣,最適合跟垃圾歸攏到一堆?!?/p>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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