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張承毅問:“兔屎不是可以消積嗎?你怎么沒給那小孩開這藥?”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竹筐,筐中的兔子安安靜靜的匍匐著,毛茸茸的尾巴底下,黑兔屎有幾分圓潤的可愛。
薛樂怡抿唇笑道:“這不是還不熟嗎?若貿(mào)然用稀奇古怪的藥物,恐怕會給人留下不靠譜的印象?!?/p>
這可是醫(yī)館開門第一單,得小心點!
兩人回到家中,找了塊木板,在上面寫下薛氏醫(yī)館幾個大字,放在門前,然后就開始炮制各種各樣的藥材。
薛樂怡指揮道:“家里有兔籠嗎?咱們既然要養(yǎng)兔子,就把這幾只全都養(yǎng)起來吧!”
張承毅疑惑:“不殺了吃?”
“有野雞就行了,而且不是還有野雞蛋嗎?”薛樂怡果斷道。
張承毅點點頭:“行,聽你的。”
薛樂怡越看他越滿意,這么懂事俊俏的夫君,除了窮點以外就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兩人正在忙碌著,卻見門口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一個人,香腸嘴,豬頭臉,不是張麻子又是誰?
見是他,薛樂怡洗著草藥的手頓了頓,張承毅面上也是一片寒意:“你來干什么?”
張麻子臉上滿是油膩的笑意:“好歹咱們也是差點就成為夫妻的人,你又何必如此見外呢?”
話音未落,一道竿子嗖的就落在了他的身邊,擦著他的臉過去。
他只聽見有嗖的風(fēng)聲,還以為是刀,嚇得差點尿出來,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往旁邊看,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根晾衣桿而已。
薛樂怡見狀嗤道:“就這膽子還敢來調(diào)戲我?不怕被我夫君揍嗎?”
張麻子原本是想上門來打打秋風(fēng),順帶言語調(diào)戲一下的,畢竟,張承毅可是他的義子,把打到的獵物分他一點,不算過分吧?
見張承毅這么兇狠,他被嚇住了膽子也不敢吱聲,但要轉(zhuǎn)頭就走吧,又顯得自己慫了,不由得有些心有不甘。
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兩人的門前有薛氏醫(yī)館四個大字,頓時計上心來。
他往地上一躺,哎喲哎喲的叫出聲:“你瞧瞧我這腿,就因為碰見了你,所以變得一長一短的,如今成了個跛子!你怎么著也得負(fù)責(zé)吧!”
薛樂怡挑眉:“不就是個跛子嗎?沒死就算便宜你了!”
這潑辣的話語,把張麻子給氣得夠嗆:“你怎么說話的?”
“不好意思,我跟流氓說話就是這個語氣?!毖封碇睔鈮训匕咽掷锏牟菟幩α怂Γ樗臑R。
張麻子怒道:“我不管,你這是醫(yī)館,你就得給我治!”
“治什么治啊?”薛樂怡當(dāng)場嗆回去。
張麻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就笑了:“是嗎?那我就去村里頭散播謠言,說你這醫(yī)館啊,壓根就什么都治不了!”
這人是真能做出這種事。
薛樂怡想到個主意。
她沖張麻子招招手,換了個臉色,笑瞇瞇的說道:“那好吧,你過來,我給你瞧瞧。”
“瞧什么呀?”張麻子走過來,嘴上雖然不情不愿,心里卻美滋滋的,他把自己的褲腿一撩。
薛樂怡差點就閉上了眼睛,只見這條腿上面還有大大小小摳出來的疤,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洗了,黢黑黢黑的,隱約還能看見搓出來的泥!
這樣的腿她是看一眼都嫌臟,更別提那隱隱約約散發(fā)出來的味兒了。
張麻子笑嘻嘻地?fù)u了搖腿:“快瞧瞧,我這腿要怎么治啊?要不要把鞋也給脫了呀?”
薛樂怡心想,現(xiàn)在都有點味兒了,要是脫了鞋那還得了?
她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用了,不過……你這腿怎么突然之間就跛了呀,未免也太過稀奇!”
張麻子說到這里也覺得納悶又氣憤:“誰知道呢?不知道是不是摔一跤,把我的腿給摔歪了!”
“有可能。”薛樂怡認(rèn)認(rèn)真真的點頭,“可能是劇烈運動導(dǎo)致你的一條腿比另一條腿用力,為了適應(yīng)這種力度,腿就自然生長了?!?/p>
“你蒙我呢!”張麻子不高興的說道。
薛樂怡眼里滿是無辜:“沒有呀,我真是這么想的,我從前遇到一個游方道士,那個道士就曾經(jīng)說過這種例子,別說是一腿突然變長,就連好腿突然變成狗腿的都有呢!”
張麻子半信半疑。
薛樂怡拿起旁邊的一個木條,敲了敲他的腿:“唉,說實話,你這人我還真是不想治,畢竟咱們還有恩怨在呢,是不是?”
要是她一開口就熱情幫忙救治,張麻子還真不相信她,可她擺出一副這樣的做派,他反倒是相信了:“那……你莫非真的有治的辦法?”
“哎呀,這法子有點難,未必適合你?!毖封劾矧嚾怀霈F(xiàn)一絲悔意,似乎是后悔把這事告訴他。
張麻子一下就急了:“你這女人心眼也忒壞,明明有救我的法子卻不肯說,早知道當(dāng)時我就應(yīng)該把你給辦了!”
說起這事,薛樂怡的臉黑了:“算了算了,你走吧,我真不會治!”
張麻子著急忙慌的想去拽她,被張承毅攔住。
他是真想治好自己的腿,連忙道:“誠毅啊,我好歹是你的義父,那樂怡也就是我的兒媳婦,對不對?就幫我治治吧!”
薛樂怡聽了這話,才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來:“好吧,那我就把治腿的辦法告訴你。”
張麻子的眼里充滿了期待。
薛樂怡十分嚴(yán)肅凝重地提起地上的柴刀:“既然長了一截,那就把長出來的那一截給砍掉,然后再接回去就行了!”
張麻子傻眼:“這,這算是什么辦法呀?”
薛樂怡舉起柴刀,放在他的腿上,那柴刀是張承毅今早剛剛磨過的,鋒利無比,輕輕一剃,張麻子那烏黑的腿毛就被剃掉了一截,連帶著上面的泥也被剃掉了一層。
張承毅呼的吹了一口氣,腿毛紛飛。
薛樂怡差點沒繃住,只覺得惡心又好笑的。
張麻子大概這輩子第一次有這么光滑的腿吧,瞪大了眼睛傻站半秒,然后嗷的一嗓子喊出聲:“天殺的!我的毛啊!”
書友評價
作為一名資深的小說迷,一般小說入不了我的法眼。然而,卿云不云的這部小說《神醫(yī)農(nóng)女,糙漢獵戶心尖寵》卻讓我眼前一亮,故事跌巖起伏,扣人心弦,希望卿云不云以后多多創(chuàng)作如此優(yōu)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