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過這個人。
藍煙垂下眸子,眼神迷惘,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我不想耽誤他人,更不想耽誤張景?!?/p>
趙玉珍懂她的意思,正因為懂她的意思,才更加心疼藍煙。
“煙煙,別怪我多嘴,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有個家,有人愛你,心疼你,照顧你……”
藍煙沉默片刻,幽幽的說:“不會有了?!?/p>
愛情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個偶然的東西。
兩情相悅的幾率更是幾乎為零。
她已經(jīng)遇見過一次,不相信自己還能夠遇到第二次,當然,她也不想遇到。
趙玉珍沒有再繼續(xù)說話,默默的擦著眼淚。
藍煙笑,抽了張紙給她擦眼淚,寬慰她說:“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不一定非要結婚,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好的?!?/p>
趙玉珍瞪她一眼,哽咽的說:“形單影只的,哪兒好。”
藍煙只笑,沒再說話。
……
陪了趙玉珍很久才出來。
出來時已經(jīng)是夜色初上,街邊的小吃都出攤了,人來人往的,散發(fā)著人間煙火氣。
藍煙正打算去買些小吃,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張景。
藍煙心一跳,當即接了起來,以為是關于趙玉珍的事:“有突破嗎?”
張景沉默不語。
藍煙沉聲:“怎么了?”
“我媽的事,目前沒有查出一絲破綻。是傅塵之身上出了點事。”
“他有什么事?”
“有人在對付傅塵之,而且最近他有意支開我,什么事都找梁秘書,我不太清楚情況。”
藍煙頓了頓,手指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機,幾秒后又松弛下來:“隨他去吧,傅塵之不是什么善茬,這么多年一路上來,不會是任人宰割的人?!?/p>
“姐,看來你真的放下了?!?/p>
“嗯?!?/p>
掛了電話,藍煙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明明沒什么事,可就是坐立難安,浮躁的很。
等到夜深,城市逐漸趨于沉寂。
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張景口中的梁秘書。
藍煙手握著手機,眼睛望著上頭的名字,沒有接。
直到屏幕熄滅,又再度亮起。
幾番之后,她終于接起,不耐煩的說:“他怎么了?”
“藍醫(yī)生能否麻煩你過來一下,傅總最近不吃飯,總喝咖啡、抽煙,今天應酬喝酒喝的異常的兇,現(xiàn)在人看起來很不好,我要送他去醫(yī)院,他不愿意并把我關門外了。”
“林暖呢?讓她去?!?/p>
“她出差在國外,剛林小姐給傅總打電話,他不接?!?/p>
藍煙直接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指骨泛白。
又坐了一會,深呼吸一口氣,最終站起了身。
沒辦法,誰讓她是他的醫(yī)生呢。
……
藍煙趕到的時候,梁秘書正站在門外等著。
見藍煙來,他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感激道:“藍醫(yī)生實在抱歉,這么晚讓你過來?!?/p>
藍煙沒說話。
來到門前,輸了一串數(shù)字,門卻打不開。
停了幾秒,又輸了一串數(shù)字,嘀的一聲,鎖開了。
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改來改去就那兩個密碼。
不知道是欲拒還迎,還是以為她是傻子。
她推開門,就見傅寒之半躺在沙發(fā)上,還在喝酒。
藍煙幾步走過去,將他手里的酒杯奪了過去,放到了茶幾上。
傅塵之抬頭看到她,冷淡的說:“你來干什么?”
這些天,他心里總有一股火氣,壓不住,消不掉。
前所未有的燥氣一直盤旋著,影響著他的情緒。
他工作的時候,從來不會分心,更不會犯錯。
可是最近,他頻頻不能集中注意力,喝再多的咖啡都不能保持理智,甚至犯了個極為低級的錯誤。
就連應酬,都不能做到如魚得水。
他只想喝酒。
藍煙看著他,如梁秘書所言,他真的不好。
整個人有些頹敗,還瘦了很多。
藍煙望著他,聲音里含著慍怒:“你不想活了嗎?”
他冷笑一聲,說的話驢頭不對馬嘴:“你把家里所有與你相關的東西都收走了。你就這么怕林暖知道我和你的關系?”
“林暖現(xiàn)在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要讓她知道這些嗎?”
“知道又怎樣?”
他狂妄的無可救藥。
“跟我去醫(yī)院?!?/p>
藍煙拉著他要走。
傅塵之甩開她的手,冷漠的說:“你只是我的醫(yī)生,藍煙你有資格管我么?嗯?”
藍煙沉默下來,他以后要跟別人結婚生子,他有他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而她,應該保持著醫(yī)生該有的距離。
她的手緩緩捶到身側。
“你說的對,我的確沒有資格在這樣管你,你的生命理應由你自己負責?!?/p>
“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糟蹋的是你自己的命?!?/p>
“我言盡于此,是死是活,你自己選?!?/p>
她的語氣很平淡,平淡的漠視著他的生死。
傅塵之心中的怒意仿若被她擊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困獸之怒。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扯過她,狠狠的吻她。
不管她怎么反抗,直到把她親的喘不過氣才松開她。
他抵著她的額頭,鎖住她的眼睛,黑沉眸子里散發(fā)著瘋狂:“藍煙,你要不要跟我結婚?!?/p>
書友評價
非常感謝輕空的這部小說《讓心墜落》,它讓我從中明白了:有一個懂你的人,那是最大的幸福。這個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讀懂你,能走進你的心靈深處,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一直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說許多愛你的話,卻會做許多愛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