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婆，你上個月是不是接了個商演？”

我正坐在椅子上擦頭發(fā)，秦朗突然走了過來，伸手準備拿起毛巾親自給我擦。

我沒給他，抬起頭：“怎么了？”

秦朗笑嘻嘻地拉過另一把椅子，在我身旁坐下：“那現(xiàn)在你身上應(yīng)該還有些錢吧？我上次不是把生意搞砸了嗎，后來窟窿都是我自己填的，找人借了不少錢。”

“但是現(xiàn)在期限到了，我沒有錢去還了，你剛好接了活，明天替我把債結(jié)了吧！”他從兜里翻出一張紙條，放到桌子上：“錢就打到這個賬戶里，一共是五十萬。”

“你可別跟我說你沒錢啊，我聽說你都快發(fā)新專輯了！”

我還沒開口，婆婆就突然沖了進來，一腳把我老公從我身前踹開了。

她撿起那張紙條，看都沒看就撕成了碎片，對著老公又是蹬了一下：“秦朗！你還真是不要臉！主意都打到沈辛身上了！一個大男人讓老婆替你還錢，沒出息！”

“媽？”秦朗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婆婆：“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婆婆沒回答，反而呵斥道：“這錢你自己想辦法還！項目是你一意孤行搞砸的，沒道理讓沈辛來給你擦屁股！”

“我們是夫妻，她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我讓她替我還有什么錯！”

婆婆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又踹了老公幾腳：“那你怎么不把工資交給沈辛！你花她的錢可以，她就不能花你的錢，是這樣嗎？秦朗，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說完她還不滿意，又從衣架上取下秦朗的外套丟在他身上：“別人都在為了你的錯誤加班，你還好意思躲在家里！快滾去公司！”

秦朗雖然摸不著頭腦，一向?qū)λ吞@寬容的母親為何突然教訓(xùn)自己，但還是灰溜溜地穿上衣服出門了。

我坐在椅子上默默吃瓜，眼下房間里就剩下我和婆婆兩人，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媽……”

“辛辛啊，我對不起你吶。我以前不應(yīng)該老是針對你的！”

她一把抱住我，聲淚俱下。

我愕然失色，婆婆居然會跟我道歉？

說實話，我和我婆婆的關(guān)系并不好。她嫌我長得不正經(jīng)，不像個安分守己的，我又是個歌手，職業(yè)涉及到娛樂圈，所以處處看我不順眼。

要不是爺爺，我和秦朗可能都結(jié)不成婚。

所以說，我和秦朗勉強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后來就順理成章地結(jié)了婚。

婆婆當時極力反對，但家里還是爺爺做主，秦朗也因此和婆婆吵了一架。

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我還是嫁進了秦家。

后來秦爺爺去世，我一度以為她會要求我跟秦朗離婚，但她只是對我冷嘲熱諷的頻率高了一些，嫌棄的態(tài)度更明顯了，并沒有插足我們的婚姻。

所以，婆婆今天突然斥責了秦朗，然后又跟我道歉，我就挺意外的。

婆婆抓住我的手，鄭重且誠懇：“媽以后一定改過自新，對你很好很好！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受寵若驚，連忙回握住她的手：“媽，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p>

我把婆婆哄好送回房后，也沒心情整理頭發(fā)了，心里百感交集。

我老公秦朗結(jié)婚前后簡直是天差地別、判若兩人。

談戀愛的時候把我捧在手心，恨不得把我寵上天；結(jié)婚后反而若即若離，有時候好像還很煩我。

我有些后悔嫁給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婚前婚后都會產(chǎn)生這種反差。

因為工作原因，我和秦朗聚少離多，本來就不怎么牢固的感情也更加分崩離析。每天都是同床異夢，我覺得我們的婚姻應(yīng)該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但是婆婆今晚突然跟我道歉還說以后會對我好，她是看出什么來了嗎？

可我們離婚，最開心的人難道不是她嗎？

【2】

“媽，秦朗，我先去公司了，拜拜！”

喝了杯豆?jié){，我?guī)Я艘粋€奶黃包打算一會兒去車上吃。今天要去錄新歌的MV，我得早到一點做裝造。

秦朗低著頭繼續(xù)吃他的面條，看也沒看我一眼。

婆婆倒是用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周，然后又塞了一個奶黃包給我：“人都瘦成晾衣桿了，難不成還要減肥？”

呃……怎么說，雖然話不是那么動聽，但好歹也算是一份關(guān)心。

我接過包子，跟她道了聲謝，然后上了經(jīng)紀人的車。

“小辛，今天你可得好好表現(xiàn)吶！如果這張專輯還是激不起水花，我和你可就都得提前下崗了！”

來到公司后，老板直接把我叫進了辦公室。他靠在椅背上，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份合約：“沈辛，你來公司也有四年了吧？”

我點了點頭，不明白他問我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四年來，公司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你又給公司帶來了多少利益，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也有底。”

老板示意我看看桌上的合約，我走上前去。

竟然是解約書！

“老板，這——”

“你先聽我說！”老板打斷了我的話：“最近公司不景氣，要裁員。如果你愿意轉(zhuǎn)型做演員，我們還可以繼續(xù)合作。但是歌手就別想了，這幾年我們?yōu)榱四愕官N了多少？放心，好歹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違約金我們也不問你要了。你看你是什么打算？”

我捏緊手里的解約合同：“那公司之前答應(yīng)我的新專輯還能發(fā)嗎？”

老板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沈辛，我開公司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做慈善給你們圓夢的！”

“我知道了?！?/p>

“其實做演員也不錯，你長得好看，以后一定會火，等你火了，還怕沒人聽你的歌嗎？我也不是打擊你，現(xiàn)在專心做原創(chuàng)的，能有幾個賺到錢的？你沒有商業(yè)價值，公司自然不會捧你！”

“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給——”

“劉總！有貴客來了！”老板助理闖了進來，看到我之后，眼里迸發(fā)出了激烈的光芒，嘴角還掛著迷之笑容。

老板臉上浮出了怒色：“干什么干什么？連基本的素養(yǎng)都沒了？門也不敲就闖進來！什么貴客這么尊貴！毛毛躁躁的！”

“是顧流云！還有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總！”

婆婆？她怎么來了？

我一愣。

老板也很驚訝，揮揮手準備讓我出去，助理攔住了我，對老板說：“他們過來是想談?wù)勑⌒列聦］嫷氖拢靡黄鹕塘肯?。?/p>

說著，便不經(jīng)意的從我手中抽走了解約合同，然后丟進了垃圾桶。

助理和老板私下里關(guān)系很不錯，所以她這么做，老板并沒有生氣。

“那行，就一起過去看看吧?！?/p>

婆婆見到我，第一時間迎了上來：“辛辛，工作累不累？”

我搖了搖頭，心想這是什么神展開。

“我這次來，是想談?wù)勆蛐恋南聫垖］?。知道你們也沒什么資源，所以我特意請來了顧先生，他會參與沈辛新專MV的拍攝。費用不用擔心，需要多少錢直接報給我就行！但前提是，你們一定要用心！”

婆婆坐在沙發(fā)上，三言兩語就說清了來意。有顧流云的加入，新專不一定會薄，但絕對不會撲。公司不用支付任何成本就搭上了顧頂流的線，這種便宜不可能不占。

老板和助理交換完眼色，十分愉快地保證公司接下來的重心就是我的新專。

交易雙方都得到了好處，這場談話進行的很快。

婆婆他們走后，老板看我的眼神簡直像在看財神爺：“小辛吶，沒想到你還認識秦總這號人物！怎么不早說？你背景這么厲害，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用呢？也不至于糊到現(xiàn)在！”

要是能用當然早就用了，可我和婆婆以前關(guān)系并不好。

我知道自己不討喜，自然也不會打著秦家的幌子去外面耀武揚威。

【3】

MV拍得還算順利，顧流云雖然是個新晉流量明星，但演技一點也不含糊，都帶的我也入戲了，怪不得他能這么快就大紅大火起來。

從明天開始就可以休個短假了，新專輯的制作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最近也沒什么通告，可以宅在家里。

“這么晚才回來，公司給你加班費嗎？”

我進門的時候沒注意，婆婆居然在客廳里等我，這感覺還挺新鮮，就是秦朗，結(jié)婚后也從未等過我。

“媽，我也就加這一天班，接下來幾天就不用去公司了。”我看著她朝我走來，然后抽走了我肩上挎的小包，將它掛在了玄關(guān)墻上。

“追劇追過頭了，宵夜也做多了。浪費不好，你吃點吧！”

什么追??？霸道女總裁從來都是早睡早起，作息規(guī)律的很，等我就等我，還找這么多借口。

本來也沒覺得餓，但此情此景，我也不忍心讓老人家失望：“謝謝媽?！?/p>

我們沒有開客廳的大燈，臺燈柔和的暖光打在婆婆身上，這張不茍言笑，平日里嚴肅冷淡的臉現(xiàn)在也有些溫情的味道。

婆婆這個人向來強勢，原來關(guān)心人的時候是這副別扭樣子。或許也和我們之前不和有關(guān)，她對秦朗倒還是正常，關(guān)心都是直抒胸臆。

第二天一大早，秦朗就把我薅起來了。

“我今天要去出差，一會兒去機場，你給我收拾下行李，再弄個早餐，我想吃餛飩了?！彼硭斎坏姆愿劳晡遥约喝ハ词珠g洗漱了。

我看了眼窗戶，天還沒大亮，外面的光線基本透不過來，被窗簾擋得嚴嚴實實。

昨晚上我回來都半夜了，剛睡下還不到三個小時，秦朗又來煩我了。這么大個人了，連行李都不會收拾嗎？這是什么巨嬰寶寶！

雖然不情愿，但我還是爬起來打開了衣柜，扯了幾套衣服給他塞到了行李箱里面。然后又去樓下做早餐，冰箱里包好的餛飩已經(jīng)吃完了，不過還有餃子。

我打開電磁爐，打算先燒開水。婆婆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不是吃過宵夜了嗎？怎么又起來做飯了？”

“秦朗要趕飛機，一會兒就走。”我按下電源，站在廚房里，有種上學(xué)時遲到被老師拎到講臺上問話的拘束。

婆婆掃了一眼鍋旁邊的凍餃子，涼涼地說了句：“吃的倒還不錯！”

我摸不準婆婆這話是夸我還是損我，盯著鍋里的水開始發(fā)呆。

過了一會兒，秦朗下來了。

“沈辛，你收拾衣服都不看的嗎？我不喜歡那一身灰色的西裝，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你再上去重新給我弄一下，然后把箱子提下來！”

他走進廚房：“媽？你也餓了？那讓沈辛再多做一份早餐！”

秦朗瞥到一旁的餃子，眉頭皺了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婆婆先發(fā)制人：“你是手斷了還是腳殘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這么大人了，還這么廢物，處處依靠沈辛！她是你老婆，不是你保姆，行李箱自己收拾，想吃飯就自己做！”

說完，她瞪了我一眼：“還杵在這干嘛？你既然那么閑，不如給我打掃打掃房間！跟我過來！”

說是打掃，其實也沒讓我做什么。秦朗離開后，婆婆就又把我趕了回來。大概是怕秦朗把脾氣發(fā)到我身上，原來女強人也有細心體貼的一面。

【4】

我在家里咸魚攤了兩天，婆婆就看不下去了。

“換身衣服，陪我出去一趟！”婆婆穿了一件水藍色旗袍，手里提了個小包，儼然一副穿戴整齊的樣子。

我注意到，那個小包是我去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還以為她早就丟了呢。

“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去換衣服，你還想讓我等你多久！”她往上推了推墨鏡，催促我。

我收回視線，回到房間里快速地換了條裙子，沒想到款式莫名和婆婆身上那件很搭，像是母女裝。

雖然她的嘴角依舊，但我總覺得她身上洋溢著快樂的氣氛。

“這套，這套，還有那邊那套粉色的都給我拿一套M碼的過來！”

婆婆買衣服也是相當利索，剛一進店，就選中了幾款。不過，怎么是M碼？我記得她都穿L的呀！

導(dǎo)購熱情地帶著衣服過來了：“請問哪位要試衣服？”

我看著婆婆，婆婆也看著我。

“看什么！你是覺得我能穿得了M碼的衣服？”說完，她自己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了，對導(dǎo)購揚了揚下巴：“帶她去試吧！有其他合適的也可以多試幾件！”

居然是要給我買衣服！我進試衣間的時候人還是懵的。不過不得不說，婆婆雖然不怎么關(guān)心時尚，但她挑的這幾套衣服的確很適合我。

我站在試衣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有些心動。拿起吊牌一看價格，嘖，都快抵得上我一場商演的錢了。

“都給我包起來吧！麻煩送到這個地址！”婆婆拿出一張名片和一張信用卡，遞給了導(dǎo)購。導(dǎo)購臉上的笑更真誠了。

我湊到婆婆身邊：“不用買這么多，我不缺衣服的?！?/p>

婆婆掃了我一眼，又戴上了墨鏡：“給你就拿著！穿的那么寒酸，怪不得沒資源！”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雖然說我是個歌手，上部MV還合作了當紅流量，但我確實混得不怎么樣，屬于那種歌紅人不紅的類型。

大家對我的歌可能耳熟能詳，但對我這個人就……

我的公司比我還糊，曾在破產(chǎn)邊緣搖搖欲墜。簽了我之后，靠賣歌曲版權(quán)授權(quán)賺了一筆，后來又簽了幾個小演員，這才慢慢發(fā)展起來。

但出歌沒有演戲來錢快，公司自然對我也不上心，所以我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賦閑在家里的。

要不是婆婆出手，我估計已經(jīng)失業(yè)了。

婆婆說我糊是真，但她想給我買衣服的心更真。她是真的在用心對我好，不過以她的性格，溫柔是不太可能的，只能這樣別別扭扭地體現(xiàn)了。

我跟上她的腳步，隨她進入了一家美容院。

從頭到腳換了一身新的，婆婆又帶著我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里面布置地很雅致，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一景一桌。一看就不是我這種階級的人消費得起的地方。

服務(wù)員過來接待，婆婆直接報了包間名，除了我們，居然還有別人一起來吃飯。

我跟在婆婆身后，一路上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這里的設(shè)計，很快就到了地方。

婆婆撩起竹簾先走了進去，我跟在身后向里望去。

“秦總！沈辛，又見面了！”顧流云起身，跟我們打招呼，旁邊還跟著他的經(jīng)紀人李言。

【5】

飯桌上，顧流云表現(xiàn)地很熱情，但分寸感又把握的很好，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從談話間我聽出來，他們二人也不是很熟。顧流云正在爭取婆婆公司產(chǎn)品的代言，這才答應(yīng)當我MV的男主。

今天這頓飯也是顧流云提出來的，本意是和婆婆敲定代言的事，結(jié)果婆婆居然把我?guī)С鰜砹恕?/p>

他們自然也不好繼續(xù)談公事，只能隨便聊聊。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婆婆起身，遞給李言一張紙條：“代言合約的具體細節(jié)，你們可以給我的助理打電話商量，我就不管這些了。顧先生，謝謝你之前幫我家辛辛的忙，有機會下次再一起吃飯?！?/p>

李言眼里的笑意都快涌出來了，激動地撞了撞顧流云的胳膊。顧流云微笑：“舉手之勞，也多謝秦總給我這個機會！”

回到家里，婆婆突然問我：“沈辛，你覺得顧流云人怎么樣？”

我回憶了下網(wǎng)上對他的評價，以及和他兩次相處下來的感受回答：“他樣貌實力都在線，情商高，有原則，以后一定會更紅的。請他代言我們家的產(chǎn)品，我們不會虧?！?/p>

婆婆望著我，眼神中透露著無奈：“誰問你這個了？要是會虧，我還能選他嗎？”

“?。俊蔽也唤獾乜粗?，不問這個那問什么，總不能就是單純地講我對他個人的看法吧，我是你兒媳不是女兒，別說的好像問我對相親對象的看法一樣！

婆婆嘆了口氣：“算了，你去睡覺吧。逛了一天也累了，休息去吧?！?/p>

一個星期后，新歌和MV一起發(fā)布了。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點擊量就突破了以前的記錄，后面持續(xù)快速地增長。

我的新歌《行星》爆了！

不同以往，大家除了瘋狂評論點贊歌好聽，這次終于注意到了身為歌手本身的我。

“以前沒發(fā)現(xiàn)，原來沈辛長得這么好看！跟顧流云在一起也太配了吧！”

“哇！小姐姐人美歌甜，為什么我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個寶藏，現(xiàn)在關(guān)注還來得及嗎？”

“這就是唱了那么多寶藏歌曲的歌手姐姐，也太漂亮了吧！這張臉，我一個女的都快心動了！”

“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顧流云居然拍MV了？這個小姐姐是什么來頭？”

……

就連微博上，也掛了好幾條跟我有關(guān)的熱搜。而且還不是公司買的，全是網(wǎng)友自己刷出來的！有種一夜爆紅的感覺！

嵐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聲音都喑啞了。這些年她跟著我也受苦了。

“小辛，你總算熬出頭了！別人唱你的歌都唱紅了，這次終于輪到咱們自己了！這還多虧了顧流云，也不知道咱們老板怎么請來的這尊大神。”

我笑了笑，沒說話。

“公司打算明天讓你開直播給新專輯預(yù)熱，這次不同以往，數(shù)量直接翻了十倍。實體專輯近年來不好做，老板這次也算是下血本了，希望顧流云能帶著我們的銷量也漲上一漲?！?/p>

我想了想以前專輯的銷量，只能祈禱老板不要虧的太狠。不然婆婆再有錢也帶不動我！

第二天直播到一半的時候，顧流云突然闖進來了，還給我刷了禮物。平臺最貴的流星雨，五百塊錢一個，他刷了十次，一次十個。

我拿出手機，低頭打字給他發(fā)信息：“我媽讓你給我撐場子來了？不用給我刷禮物?！?/p>

我心疼地給他轉(zhuǎn)了五萬，這相當于我自己白貼平臺兩萬五，這得賣多少專輯才能賺回來呀！

“不是?！?/p>

“不用，我自己愿意的，你收著吧。”

嵐姐在對面瞅了我好幾眼了，我抬起頭來，繼續(xù)讀粉絲的留言，和他們互動。

一場直播下來，人都要廢了。我伸了個懶腰，經(jīng)紀人滿面春光地走過來：“你猜，專輯賣出去多少？”

今天直播，公司后臺放出了五萬張專輯的線上預(yù)售。

我搖搖頭，又隨便猜了一下：“八千？”

經(jīng)紀人笑得更歡了，搖搖頭，吐出兩個字：“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