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鬼差,卻不小心勾了閻王的魂。
此后,我便成了閻王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
每個晚上,他流連摩挲我的脖頸,狠狠地要我發(fā)誓,永遠不會離開他。
到了白天,他卻又變成一副嚴厲威肅的樣子,處處針對我,宣稱根本不愛我。
所有人嘲笑我,
心機婊忙活半天,閻王爺?shù)幕赀€在別人身上呢。
我卻不生氣,只是笑笑。
在他身邊,我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最豪華的別墅,厲鬼見了我都得繞道走。
有什么可氣的。
更何況,他還不知道——
我喜歡的,是地府的七爺謝必安。
……
整個地府都知道,現(xiàn)任閻王宋知章是我勾回來的。
當年他29歲,正在人間度假,離上任還有70年。
所有人都說我完了,肯定會丟了烏紗帽,再被打回十八層地獄。
然而宋知章不僅沒處罰我,還把我調(diào)到他身邊。
四年來,我和他形影相隨。
他從不吝嗇給我錢,讓我能在一碗面動輒上億的地府能吃上好飯;
把我接到他的西泠別墅,讓我再也不用回到密不透風的小冰棺。
他的靈力是歷任閻王里最強的,地下所有惡鬼見了他都聞風喪膽。
但有好幾次,將醒未醒時,我發(fā)現(xiàn)他出現(xiàn)在床邊,深情地望著我。
我感到有些愧疚,又有些害怕,更加費盡心思地討好他。
直到,鬼吏考核的那天。
宋知章牽著那個女人的手,將她破格提拔為孟婆。
我才知道,是我在做夢,
他才不在乎我喜不喜歡他。
地府鬼吏考核五年一度,優(yōu)秀者可漲薪50億。
直屬上司謝必安提交考核名單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我的名字在優(yōu)秀的那一欄。
出發(fā)去大禮堂前,我高興地對宋知章說:
“等本大人漲了薪水,請你吃飯啊!”
宋知章難得摘了撲克臉,笑著數(shù)落我:
“你個小財迷!”
然而會議開始后,宋知章卻遲遲未到。
旁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她就是那只惡鬼嗎?”
“可不是么,死性難改,在勾魂索上動了手腳,把閻王的魂和心一起勾走了?!?/p>
“我說呢,就她這長相,果然是個心機婊……”
我心里默默嘆氣,勾魂索的奧秘豈是我這等蝦兵蟹將能參透的。
再說了,我和宋知章的關系,就是忠實的泥腿子和她偉大的主人之間的關系。
但是流言傳多了畢竟影響不好。
于是我?guī)追嵝?,沒想到宋知章不以為意,反而更加大張旗鼓帶著我出入各種場合。
過了好一會兒,宋知章終于來了,他氣場強大,旁邊的小鬼一下就噤聲了。
然而下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看見他身后跟著一個女人。
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個女人的臉。
在十八層地獄的三百年里,她是看管我的獄卒,將我單獨綁在鐵樹上,樹上長滿了利刃,她用腳將我的后背踩進刃里,帶倒鉤的鐵荊拷打。
我的雙腳浸在火海,雙眼被血水蒙蔽,身上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膚。
周瑩瑩在我身旁停下,高高在上地俯視我,神情既高傲又鄙夷:“麻煩讓個座。”
我忍住身子的顫抖坐到了旁邊,過了許久才想起來喘氣。
而她捏著手帕,擦了擦我坐過的座位,然后將帕子扔進垃圾桶:“原來是你啊,哪個醫(yī)生幫你整的容呀,一點疤都沒留?”
“怎么不說話?”
“哦我忘了,當年給你灌了鐵水,你就成啞巴了?!?/p>
我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回憶開始無休止地沖進腦海,那些年她是怎么私自給我上刑的,是怎么教唆其他惡鬼折磨我的。
她在看管的獄卒里級別最高,只要她看我不順眼,多得是人搶破頭來當馬前卒來把我打得皮開肉綻。
直到宋知章在臺上念完了鬼吏考核優(yōu)秀名單,我才回過神來——
他從頭到尾沒有念到我。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
優(yōu)秀鬼差合影留念完,宋知章又站回臺前宣告:“此次大會,我還要宣布新的孟婆人選。”
一聽到這里,所有人立即醒悟過來。
“該不會要提攜那個心機婊了吧!”
“肯定是那個狐貍精給閻王吹了耳旁風。”
“一下子晉升3級,她也不怕摔死!”
他們用盡了各種惡毒的詞匯,咒罵羞辱了我一番。
而我眉頭緊鎖,不知道宋知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他一向公事公辦,做事嚴謹,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不服眾的決定。
然而,我卻怎么也沒想到。
他竟把目光投向我的身邊,”經(jīng)三司討論決定,任命五級鬼使周瑩瑩為新任孟婆?!?/p>
我渾身僵硬地看著他親自下到臺下,牽起周瑩瑩的手,向眾人介紹她的顯赫家世、優(yōu)秀履歷。
所有人一邊鼓掌,一邊笑我,罵我。
而宋知章,從頭到尾,
他都沒有看我一眼。
書友評價
真的很羨慕小說《我當鬼差,只勾閻王的魂》中的這對CP(沈歸云宋知章),他們的愛,如當空的皓月,是那么純潔,唯一、堅定與永恒。他們的情,如磐石那般堅固,風雨不動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