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回到別墅的時候,林楠正站在陽臺上。
夕陽的余暉映照著她的臉,給那張巴掌大小的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紅色,柔軟的黑發(fā)、清澈的眼眸、小巧而挺拔的鼻子……每一個五官單看都很秀氣,放在一起更顯清麗。老天似乎對她偏愛有加,就連她左眼下方的那顆小小淚痣,都存在得那么恰到好處。
傅彥單手解開領(lǐng)帶,放在了墻角的衣掛上。
林楠聽見動靜,回過頭正撞上傅彥的目光,視線下移,落在了他白襯衣的衣領(lǐng)上。
那里赫然有個鮮紅的唇印。
那抹嫵媚而張揚的紅色,林楠在那位余小姐的唇上見過。
她無法想象傅彥與是那人是怎么親吻纏綿的,只一想,心里就一陣陣的疼,像是有鈍刀在狠狠地割,劃出血,帶出肉……
然而最讓林楠難受的還不是傅彥八成與別的女人纏綿過,而是這纏綿來得如此理所當(dāng)然,反倒她自己才是那個本該是遭人厭棄的第三者,是這段感情里多余的人。
傅彥一眼就看出林楠的表情不對,他還以為她又在耍性子。
他不喜歡女人耍太多小性子,但對林楠,他可以例外。
他上前,像從前那樣把她圈在懷里。
林楠削瘦的肩有些顫抖,他衣領(lǐng)上的大紅色的唇印張揚而明顯,讓她一陣惡心。
雖然以她的身份,根本沒有惡心的資格。
“傅彥,你這么做,想沒想過你的未婚妻……這樣對她公平嗎?”
“商業(yè)聯(lián)姻,本就不會有感情。如果她容不下你,那就不是我要找的未婚妻。”傅彥說得不容回絕。
林楠一怔。
她早該知道,在傅彥面前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不管其他人怎么認(rèn)為,只要他認(rèn)定是對的,那錯的也是對的。
沒人能跟他辯駁。
傅彥的唇不容拒絕地吻了下來,他的唇冷冰冰的,懷抱卻那么的滾燙。
眼看那唇落向了她的頸窩,林楠掙扎不脫,情急之下小聲而急切地提醒:“你忘了,我懷孕了……”
傅彥略略松開,卻依舊把她圈在懷中,薄唇緊抿著,克制著內(nèi)心的沖動。
那張冷硬的臉,近在咫尺。
沒變,又似乎變了。
他的輪廓比起兩年前更硬朗了,眼皮的褶皺有些許加深,漆黑的瞳仁像是飽經(jīng)滄桑,卻不疲倦,更不頹廢,反而更有男人味。
此刻,那雙眼里夾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林楠之前只在傅彥抽煙的時候見他露出過這種表情,可自從那次答應(yīng)她之后,他就再沒在她面前抽過煙了。
他是一個極度克制的人,這樣的人較真起來才最可怕。
“林楠,我有想過……如果你不愿意留在北市,不想被人找到,我可以送你去別的地方。”傅彥在深思熟慮過后開口,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去哪?”林楠苦笑著問。
她不覺得他會放過自己,另一個地方,只是另一個他編織出的牢籠。
“你想去哪都行?!备祻┑馈?/p>
他很少對哪個女人這么有耐心,她是頭一個,也是所有他交過的女朋友里,最不領(lǐng)情的一個。
偏偏這種執(zhí)拗對他來說有種致命的吸引力,甚至比她的溫順更讓他在意。
像一點小小的燭火,明明不可能把一切照亮,卻依舊在黑暗里固執(zhí)地燃燒著。
人總是容易被和自己相似的人所吸引,傅彥也曾有過心懷火焰的時候,只是那火焰過早地熄滅了,只剩下灰燼和嗆人的黑煙……
現(xiàn)在,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他生命里這最后的一點燭光熄滅。
“林楠,你想去哪里都行,無論多遠(yuǎn)都可以,我會經(jīng)常去看你,不會讓人把你找到……”
林楠聞言眼簾微闔。
可是,傅彥,你還不知道,早已經(jīng)有人找到我了……
她在心里低語。
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縈繞在鼻尖,她掀起眼皮看著他,小聲岔開話題:“你喝酒了?”
雖然明知道不必問,也不該問,可還是鬼使神差問出了口。
誰也不知道明天的計劃會不會生效,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后一次相處……
她對他,到底還是狠不下心,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關(guān)心他的。
“沒有喝酒,”面對她的關(guān)心,傅彥聲線不由自主褪去了幾分平日的冰冷,“秘書笨手笨腳把一杯香檳碰翻,灑在了我身上?!?/p>
香檳是余茵帶來的,不過這一點,傅彥自然不打算在林楠面前提起。
介于林楠懷孕,他沒碰她,而是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用冰冷的水沖去了內(nèi)心滾燙的欲望。
系上浴巾時,傅彥眼角的余光落在了自己剛換下的白襯衣上。
那襯衣的領(lǐng)口下,有一個顯眼的唇印。
唇印的位置有些微妙,穿衣服的人不照鏡子很難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卻一眼就能看到。
書友評價
看了小梳的這部小說《愛你是孤單的心事》,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xí)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