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沒幾年,全球爆發(fā)金融危機(jī)。
我爸購買的股票暴跌,虧得血本無歸,公司也瀕臨破產(chǎn)。
就在這個時候,我高燒不退,在床上癱瘓不起,被送去兒童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我患上了急性白血病。
為了籌錢治療,我爸聽了朋友的介紹,毅然決然前往香港。
再回來的時候,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復(fù)去之前的疲倦滄桑,變得容光煥發(fā),戴上了幾十萬的勞力士。
然后我爸不僅給我媽帶了許多名牌包包,還從香港請了最頂尖的血液病醫(yī)生。
我不僅痊愈了,我們家的日子還比過去更上一層樓。
自那以后,我爸從一個不信神佛的人,變成要在家里供奉神像的商人。
但我知道,他不是想求菩薩賜財,而是想求菩薩保佑。
保佑他不受死人糾纏,保佑他不受報應(yīng)。
于是我爸每年都會挑選命格好的人,向他們借運,來保證自己的商業(yè)藍(lán)圖能夠順利長久,寧致遠(yuǎn)也是其中一個。
不僅如此,我從小也被他換了命。
直到我十八歲,大師算出我命中有一劫逃不過的,是以前被我們家借過運梗死的三個人要父債子償,將全部的因果都報應(yīng)到我的身上。
直到這時,我爸才醒悟。
他停止借運,沒過多久就付出了代價,和我媽被突然失控的大貨車撞死了。
而我每天每夜噩夢纏身。
半夢半醒之間,我總能看到一個三個女人,站在我的床頭,垂下頭用沒有黑色的眼眸,猙獰地盯著我。
我被折磨地日漸消瘦,快要瘋了。
然后有一天,我?guī)秃卧吹恼視吹轿蚁б丫玫哪菈K表被藏在何源的筆袋里。
我愣了一下,悄悄把項鏈放回原處。
我原想的計劃,就是讓何源拿著帶著我氣息的項鏈,被鬼纏上,替我去死。
只有宋耀光的死在我預(yù)料之外。
我怎么也沒想到,替我經(jīng)歷了一劫的人,是他們一家三口。
宋耀光因為拿了我的借書卡,同樣沾染上我的氣息,被我用筆仙游戲招來的惡鬼嚇?biāo)涝诹舜采稀?/p>
「三個?」
寧致遠(yuǎn)表情有些呆滯。
我則無所謂地笑了笑,從領(lǐng)口里掏出長命鎖。
長命鎖里還放著宋耀光媽媽的頭發(fā)。
「多虧了你,我的氣息已經(jīng)被阿姨的氣息覆蓋住了,所以那三只鬼遲遲沒有找到我?!?/p>
我抬眼望向?qū)幹逻h(yuǎn),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身后出現(xiàn)了一道血紅的身影。
一只蒼白冰冷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一切都是人心。
我轉(zhuǎn)過頭,走出后院。
身后傳出男人的嗚咽和骨頭被折斷的聲響,接著,那顆槐樹轟然倒塌。
我連夜坐上了回城的大巴,在車上,我將長命鎖收進(jìn)口袋里,胃部泛起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今天的奔波,讓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能吃飯。
我本來就有嚴(yán)重的胃病,早就撐不住了,就連醫(yī)生都再三警告我,再拖下去癌細(xì)胞很有可能轉(zhuǎn)移到淋巴結(jié),要我盡快去化療。
還要多虧了李家搶走我爸媽的生意,趕盡殺絕,把我家住的房子也砸了,害我吃了上頓沒下頓。
沉默片刻,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純銀訴權(quán)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這枚戒指是李嘉霖的。
作為交換,從警察局分別的時候。
我偷偷往他包里塞了一小撮我的頭發(fā)。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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