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正在開會的顧易之心臟像是忽然漏了半拍,心窩里一陣針扎的刺疼,猛烈、急速,而窒息。
他手中的鋼筆掉落在地上,在寂靜的會議室內(nèi)異常的清晰。
眾人不約而同的朝他看來。
顧易之還沒開口,就見楊秘書驚慌失措的推開會議室的門,“顧總,太太……太太去世了?!?/p>
會議室內(nèi)轟然,各高層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顧易之渾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間被抽干,他臉色死一般的慘白,削薄唇瓣在顫抖,又在片刻后歸于平靜。
“胡說八道什么,繼續(xù)開會。”他身體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垂眸繼續(xù)看著手里的文件。
會議室內(nèi)靜默的只有呼吸聲,高層們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楊秘書紅了眼眶:“顧總,太太真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顧易之便抄起手邊的咖啡杯狠狠朝他腳邊砸去,他深邃的眼眸滿是猩紅狠厲:“你他媽再敢咒我老婆,我就讓你先去世??!”
姜歲寧不可能死!
她不可能死!
她應(yīng)該還好端端的在家里等著他回來。
她會在家里好好的等著他回來!
顧易之揮手掃翻了會議桌上的所有文件,一路飆車闖回了家中。
車子還沒有停穩(wěn),他就狼狽的從車上跳下來,飛奔到別墅內(nèi)。
他穿過庭院,在跑到門口時,看到了地上的那一灘血,碎裂的指甲還有木質(zhì)門上那森森的抓痕……
一個人要痛苦到什么程度,才能摳斷指甲,在堅實的木門上留下這么清晰的痕跡?
顧易之像是被人迎頭打了一悶棍,他同手同腳的走進家里,在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喊著:“姜歲寧!”
“姜歲寧!”
“姜歲寧!”
可是沒有姜歲寧。
偌大的房子,哪個位置都沒有姜歲寧。
楊秘書追來就聽到顧易之凄厲的嘶喊聲,進門看到癱倒在地上像是失掉三魂六魄的顧易之。
“顧總,太太……在醫(yī)院?!?/p>
顧易之很久很久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在楊秘書遲疑著去扶起他時,顧易之忽的推開他,緩緩站起身。
他的身體不可抑制的在顫栗。
這次,他沒能再一個人飆車去醫(yī)院。
醫(yī)生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姜歲寧的丈夫?她的尸體已經(jīng)被家屬領(lǐng)走了,你不知道?”
顧易之用力的按住醫(yī)生的胳膊,眼眸猩紅一片:“她的家人早就不在了,你怎么做醫(yī)生的?怎么能讓人隨隨便便就讓她被帶走!”
醫(yī)生皺眉,“你這人……”
話未說完,便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拎著顧易之的衣領(lǐng),狠狠在他臉上砸了一拳。
“顧總!”楊秘書驚呼攙扶。
顧北俊美溫雅的臉上此刻滿是森寒的怒色,他再次拽住顧淮之的衣領(lǐng):“你也知道她沒家人了!你也知道她無依無靠!你怎么敢這么欺負她!”
顧淮之接連挨了兩拳后,也發(fā)狠的跟顧北拳拳到肉的動起手來。
顧淮之:“你又是什么好東西!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回國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來挖墻腳!”
顧北:“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侮辱我也就算了,連自己老婆都不信任!你管不住下半身,在自己老婆患癌的病痛中還能出去跟女人亂來,你根本不配她這些年的付出!”
顧北一拳打過去,震驚中的顧淮之忘了躲避。
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好幾拳。
他像是被打傻了,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醫(yī)院的安保將兩人給拉開。
醫(yī)生詢問鼻青臉腫的顧淮之:“被重擊頭部后會有腦震蕩的風(fēng)險,你現(xiàn)在覺得身體怎么樣?”
一切的聲音都飄遠了,顧淮之僵硬的問顧北:“誰……患癌?”
顧北把一疊病歷單摔在顧易之的身上。
顧易之僵直的視線落在“骨癌”兩字上,腿一軟,癱倒在地,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死死攥著那一張張散開的病歷單,搖頭:“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顧北握著的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是你的背叛和辜負,害死了她,我當(dāng)年就該不顧一切的把她從你身邊帶走,現(xiàn)在好好去跟你外面的女人過吧,你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見不得人,顧易之,午夜夢回,希望你下輩子還能睡得著!”
顧北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不,她在哪兒?你把她帶去了什么地方!”顧易之猛然站起身要拽住顧北,卻在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里,重重摔在地上。
在他意識消亡之前,好像聽到姜歲寧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在喊他——易之。
書友評價
真的很喜歡這本小說《誰把誓言當(dāng)真》,作者寒木春寫的太經(jīng)典啦。這一年里我看了很多別的小說,但是找不到一本比這本《誰把誓言當(dāng)真》更好的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