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沒多久,我拜托幾位師兄。
暗地里尋了錯處,把陳子胥徹底趕走。
趕到偏僻的邊陲小鎮(zhèn)當(dāng)小兵。
畢竟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大家都懂。
而夏竹焉意外地沒跟他一起走。
偶然遇見她在一家小酒樓里給人做飯打雜。
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衫,迎人就笑。
后來聽說她給一個富商做了續(xù)弦,遠離京城。
而我每日在公主府讀書看策。
年歲一日比一日長,竟成了「老姑娘」。
皇后娘娘操碎了心,時常假借各種花宴邀我去選婿。
梁姑姑偶爾從郊外鎮(zhèn)北軍駐扎養(yǎng)傷的營地回來。
也時不時勸我早日尋個稱心如意的夫婿。
我無奈,生出不如剃發(fā)當(dāng)姑子的念頭。
青檀嚇了一大跳。
第二日謝峻卿就匆匆跑來我府中。
他俊臉緋紅,虛虛地看我一眼。
「姐姐,我有一個法子?!?/p>
「不如你嫁我可好?」
我差點沒把茶盞砸碎:「我長你四歲!」
「可我已經(jīng)長大,到了娶親的年紀(jì)?!?/p>
「去年我便托母親來提親,你卻不同意?!?/p>
「我如今又長一歲,姐姐怎么還嫌我?。俊?/p>
謝峻卿眼角微紅,澄澈的眸子看過來:「姐姐就疼疼我吧?!?/p>
我端著茶盅喝了半晌,出言道:「也不是不行?!?/p>
不等謝峻卿露出欣喜之色,我又道:
「安國公府家大勢大,你外祖家又在軍中樹威?!?/p>
「你若是娶個朝中勢力過高的妻族,怕是會受人猜忌、」
「算來算去,我應(yīng)該是你家最好的選擇?!?/p>
我緊緊攥著茶杯,不敢去看他。
怕他委屈,又怕自己多心,終究錯付。
倒不如如話中所言,各取所需。
反正也猜不透,名冠盛京、瑤林玉樹般的謝九郎為何選我。
我擱下茶盞,囑咐謝峻卿若是同意,明日來提親。
他腳步沉重地離開,我深吸一口氣。
夜里青檀瞧我輾轉(zhuǎn)難寐,就披衣去點安神香。
我叫她不必麻煩,給我倒盞茶便可。
茶水還未送到唇邊,就聽外面吵嚷聲。
隱約聽見人喊小世子。
不知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趕緊起身穿鞋。
青檀把門打開,院外已經(jīng)下起初雪。
羽毛似的雪花打旋兒落下。
謝峻卿穿著一身單衣,發(fā)髻散亂。
燈籠下能看到他唇邊呼出的白色霧氣。
他看向我,一步步靠近我。
眼神是未有的成熟穩(wěn)重和堅決。
「崔蘅你說錯了。」
「我要娶你是因為我喜歡你,跟家族選擇沒任何關(guān)系。」
「我不逼你,但阿蘅,我的心不會對自己說謊?!?/p>
他沒頭沒腦說完,轉(zhuǎn)身躊躇幾步便要離開。
我叫住他有些不好意思:
「謝峻卿,定國公府的求親可還作數(shù)?」
他呆呆回頭,紅著眼笑起來。
一笑萬物生春、湖光瀲滟。
番外:
近來我發(fā)現(xiàn)青檀總是鬼鬼祟祟的。
那日我偷跟在她身后,發(fā)現(xiàn)她對著絨團小聲喊「阿蘅」。
而絨團舔了舔油潤的毛發(fā),竟抬起頭沖她喵喵叫。
我萬分不解地回房,沖謝峻卿道:
「見鬼了,這倆小東西都瘋魔了不成?」
跟他說起我看到的一景。
謝峻卿側(cè)過臉,耳根紅透。
我察覺不對勁,掰過他的下巴。
兇巴巴問:「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沒注意到謝峻卿眸中閃過危險的暗沉。
他眼神劃過我的脖頸、胸前、腰間。
「你真想知道?」
我訥訥往后退,「也不是很想......」
一雙大手卻輕而易舉勾住我的腰身,一點點收緊。
他把我橫抱起就往榻上去。
邊走邊說:「我細細告訴你?!?/p>
那是因為無人知曉時,他總會笑著偷偷喊那個名字。
也是因為在夜深情動時,不自覺叫出那個名字。
他想叫的從不止是「姐姐」。
而是幻想在耳鬢廝磨間的一聲聲「阿蘅」。
書友評價
《退婚后,我毀了少將軍》是荷安的一部短篇小說,荷安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著實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