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婆太喜歡加班，我提了離婚。

在我們的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這一天。

她把插著蠟燭的蛋糕直接推翻在地，面露煩躁。

“男子漢大丈夫，跟個小女孩一樣小肚雞腸，喜歡胡亂猜忌？”

面對她的謾罵，我充耳不聞。

拿出離婚協(xié)議扔在她的面前，徑直回了占地一畝的大別墅。

1.

今天是我跟宋雅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我卻在她電腦里看到了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的各個角落里擺放著許多我不曾見過的玩具。

宋雅臉上紅紅的，是事后的潮紅。

我顫抖著手，一張一張滑動著照片。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切，明明我們戀愛八年，結(jié)婚五年了，老婆不可能背叛我的。

可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還是被更勁爆的照片擊得支離破碎。

那是我們家的餐桌，宋雅穿著女仆裝，跪在桌子上，腿間泄露一片春光。

攝影師無意中出鏡的手，更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那手的大拇指旁邊，有一條不深不淺，結(jié)痂了的傷疤。

老婆那天給我說，今天給老板送文件不小心把他的手劃傷了，還讓我?guī)兔μ粢患Y物去賠罪。

我當時沒想這么多，做了好多功課，找到了最適合送禮的一個品牌手表。

還是我自掏腰包買的。

如今看來，這才是“禮物”啊。

而且都欺負到家里來了，我居然毫不知情。

我平日里沒有什么室外活動，一般都是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做做飯。

出去最多的時間就是買菜。

而這個女人居然在我為她準備飯菜的間隙偷腥。

跟我結(jié)婚她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吧。

我大學期間熱烈追求她四年，她每次不高興我都在她宿舍樓下跪好幾個小時。

像條狗一樣，被她扔了一次又一次又爬回去，還沖著她嗷嗷叫搖尾巴。

可是我的真心并沒有換來真心。

有次我聽到她和她的朋友說：“一窮二白的貨色，除了跟條賴皮狗一樣黏著我，還有什么能力？”

“我喜歡的可是高富帥！”

她打心底是看不起我的。

要不是因為畢業(yè)那次酒局，我們發(fā)生了關系。

她也不會跟我結(jié)婚。

算是給我們圓滿畢業(yè)畫上一個句號。

只不過。

沒什么真情實感罷了。

她一直把我當做沒有任何能力，甘愿當牛做馬的人。

每一個重要的節(jié)日都會在一起過，對方的生日也從來不會忘記，甚至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我們都會為對方考慮。

我能保證我對她是真心的，整整八年。

但是宋雅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例行公事一樣，毫無感情地完成這些。

這場名存實亡的婚姻，在我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才徹底放手。

她那么好的一個人，我笑著捶打自己的大腿。

笑著笑著就哭了。

2.

我一直在沙發(fā)上面坐著。

指到頭上的指針，指到三的地方，指紋鎖才發(fā)出叮咚的響聲。

宋雅似乎沒想到我會等她到現(xiàn)在，臉上都是錯愕的表情。

她皺了皺眉頭。

“還不去睡覺嗎？你精力很好？”

我知道，這并不是對我的關心，只是害怕明天的早飯我做不了。

靠著平時爸媽給我的生活費，還有我大學4年，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攢下的積蓄。

平日里的生活開銷都是我單方面支出。

宋雅賺了很多錢，但是也沒有多少花在了我的身上。

我是一個免費的勞動力。

還可以自掏腰包照顧她的生活。

她只需要在公司里面搞些曖昧，就可以隨隨便便一個月好幾萬的工資。

我看著她凌亂的發(fā)絲，還有被蹭掉一半的口紅。

冷聲開口：“你過來下?！?/p>

也許是我平日里溫柔的樣子宋雅看慣了，突然這么嚴肅，她倒是很聽話的，把東西放在玄關走了過來。

我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茶幾上。

“離婚吧。”

宋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隨后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個小姑娘一樣，猜忌來猜忌去，野心重重?！?/p>

“跟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嗎？我現(xiàn)在是在外面處理工作，又不是去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宋雅說的理直氣壯，我要不是今天目睹了所有的一切，我恐怕會被她這樣的態(tài)度震懾住。

我詢問她今晚到底跟誰在一起。

她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隨后很快被掩蓋。

“你神經(jīng)病啊，大半夜不睡覺想干嘛？”

我拿出手機里拍下來的照片，遞到她的跟前。

“解釋下吧？”

“跟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你為什么就不能死心塌地的好好過日子呢，我有哪里對不起你嗎？”

宋雅嗤笑一聲，提起了那次酒店。

當時兩個人酒后亂情，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而且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也對我沒有什么傷害。

她被我噎住了，瞥了一眼干凈的房子:“那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個吃軟飯的大男人要不要臉？”

我簡直被她這波發(fā)言驚掉了三觀:“平日里生活開支只是我一個人的支出，而你的工資也沒有多少花費在我們兩個人的共同生活中?！?/p>

我們兩個大吵了一架，但是我的態(tài)度很堅決。

這個婚我是一定要離的。

她不肯，如果說出去她是一個二婚女人，還是因為偷腥被別人踹了的女人。

哪個男人還敢要她？

是她的高富帥付琛哥哥嗎？

“你簽了合同，我把這件事情吞到肚子里。”

直到聽到我這么說，她才半信半疑的在合同上簽了字。

到最后宋雅都只是考慮自己的利益，考慮自己還能不能和別人在一起，考慮自己還有沒有后路。

3.

我們兩個人一個在臥房，一個在客廳。

像是同一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天一早我出去給自己買了早飯，坐在客廳等著宋雅起床。

我剛打開門，就看到宋雅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在冰箱里翻找著食物。

反觀我掛在廚房門后的圍裙，我自嘲地笑了笑。

在人前光鮮亮麗靚麗的人都是她，而我只是一個在她背后默默無聞干活，又不被任何人知曉和看得起的軟飯男。

我咽下最后一口肉包子，拿上在玄關處的車鑰匙，下巴朝她抬了抬：“走吧。”

她瞇了瞇眼睛:“去哪？”

“民政局。”

“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彼窝趴粗以桨櫾骄o的眉頭，顯然并不相信我這么愛她的男人會離開她。

她又開始舊事重提：“你不是追了我那么久嗎，現(xiàn)在真的舍得放開我？”

我沒再廢話。

“跟上。”留給背后的宋雅冷冷的一句話，轉(zhuǎn)身先走。

從民政局出來，我頓時覺得如釋重負，可是還有那一個月的冷靜期，我只希望快點過去。

車子本就是她的，我把車鑰匙扔給她，自己打車回了家。

收拾東西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衣柜里滿滿當當都是宋雅的服飾。

很多都是我送給她的，而她什么都沒給我買過，黑色的體恤早已洗得發(fā)白，我舍不得給自己買，她也舍不得。

兜里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我看了看，是宋雅的媽媽，猶豫了一會我還是按了接聽。

“季時宇，你過來幫媽媽安裝一下新買的衣柜。”

“這男人在家總要做點事情的，又不出去上班，天天閑在家里靠我們家宋雅，就要多做點事?！?/p>

她的語氣理所當然，跟使喚傭人一樣。

我們成為家人這么多年，她們一家子從未把我放在眼里，有事的時候叫我一聲，沒事的時候罵我是軟飯男。

我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我們離婚了?！?/p>

她媽媽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度，用幾乎尖叫的聲音罵我。

“你小子開玩笑的吧，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說！”

“你離開了我們家雅雅去干啥??！”

她趾高氣昂，看不起我這個女婿，當年聽說我追了宋雅三年，只是笑我舔狗一個。

還偷偷跟宋雅說把我當個全職保姆使喚就行。

掛斷電話，我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自嘲的笑了笑。

我獨自一人去了公園，想打開手機定個今晚住的酒店。

就看到一整個屏幕的未接電話。

都是看不起我的那一大家子打來的。

“爸媽說要見你。”我接通了剛好打來的電話，宋雅的聲音里帶著疲憊。

往日她跟我說一些軟話，哪怕是聲音放軟一點，我都會心跳個不停。

而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

“我爸媽有話要跟你說”她見我沒有回答，急忙補充“最后一次了好不好?！?/p>

我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5.

一進客廳我就看到翹著二郎腿的宋雅媽媽。

悠閑的嗑著瓜子。

這怎么像是有下馬威要給我呢？

我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她媽瞥了我一眼：“小地方出來的就是事多，一點不如意就鬧離婚，跟那些潑婦一樣?！?/p>

要說宋雅喜歡高富帥，幻想自己有個高富帥男友，這種思想還是收到了親生母親的熏陶。

宋雅的爸爸跟她的媽媽結(jié)婚的時候，家里還很豐厚，但是一朝變天，家道中落。

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如今的生活倒也算過得去，但是宋雅的媽媽總是不滿足于現(xiàn)狀。

幻想有高富帥愛上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

耳濡目染中，宋雅也是這樣。

這倆母子都覺得自己是當皇后的命，格外看不起無權無勢，小地方出來的人。

所以當時我和宋雅結(jié)婚，受了她媽不少白眼。

現(xiàn)在知道我和宋雅要離婚，更是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覺得我一個小地方出來的本就是巴結(jié)著宋雅才過上了這樣的生活，如今卻不知好歹，背信棄義。

“那我這么多年的付出呢，在您眼里算什么？”

每次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我開車接送，加油還得我自己掏錢。

我不僅要打掃跟宋雅的家，每逢周末還要去她爸媽家里打掃衛(wèi)生。

就逮著我一只羊薅羊毛。

我時常在想，如果我沒有大學四年玩命攢下來的積蓄，還有爸爸媽媽們每個月的接濟，只是做一個人后家庭煮夫，我的白眼又會遭受多少。

“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就沒有必要過多牽扯了。”

當我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宋雅叫住了我。

她小跑到我身邊，塞給我一張銀行卡，小聲在我耳邊低語。

“這點錢你拿著，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打點，吃了不少苦也花了不少錢。”

我把那張銀行卡塞進了兜里，這本就是我應得的，這家人欠我的這么多，是該還回來的。

我點頭，走出了這個不屬于我的地方。

我人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屋里傳來了歡呼聲。

好奇之余，我折返回去。

宋雅大笑著，好像是在跟誰打電話。

“終于趕走那個家伙了，我們什么時候見面呀？”

語氣溫柔，還夾雜著一絲甜蜜。

我無需多想，就猜到了對你的身份證——是宋雅的公司老板，她的地下情人。

付琛。

宋雅媽媽在一旁呵呵笑，顯然是一早就知道她女兒出軌這件事情了。

電話那頭又說了什么，宋雅笑得更歡了。

“打發(fā)他根本不需要什么，一個呼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狗罷了。”

“我給了一點錢他就喜滋滋的走了，真是唯利是圖，我倒是想看看他離開了我以后怎么生活！”

宋雅說得得意，很是不相信我的生存能力。

“不像你，年少有為，我不工作你都可以養(yǎng)我。”

6.

我險些沒有站穩(wěn)跌坐在地上。

心底僅存的那一點愛都變成了恨。

她和付琛的事情，她媽媽一直知道，卻臉不紅心不跳的指使我去干活。

然而付琛也知道宋雅是一個已婚少婦，非但不避嫌，兩人還刻意隱瞞。

我顫抖著下了樓梯。

手機里是十幾個我媽打來的未接電話，想必我和宋雅離婚這件事情她也知道了。

我把電話回撥過去。

那便傳來了媽媽焦急的聲音：“兒子，你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沒說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媽媽，如果她知道我過得不好，會很難過吧。

“離婚就離婚了，回家吧?！?/p>

我忍住哭腔，回了聲好。

我轉(zhuǎn)了好幾趟車，歷經(jīng)十幾個小時才回到了家。

我八年沒有回來了。

爸媽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了，見我來，兩個人忙前忙后的幫我搬著行李。

我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兒子不孝……”

爸媽沒等我把話說完就一把把我拉起來。

嗔怪道：“不孝什么不孝，我們又不要你養(yǎng)。”

“你去找你的愛情，我們兩個人在這山里過得也挺好的?！?/p>

他們兩個越是這么說，我心里的愧疚更深一分。

爸爸說要送我一個禮物，神神秘秘地帶我翻過了一座山。

山的那邊，是廣袤無垠的大平原，碧色盎然。

爸爸領著我走進去，吹一吹口哨，幾千只羊成群結(jié)隊從山洞里沖出來。

我驚呆了，嘴巴長大，驚訝得可以裝下一個鵝蛋。

當年我剛出去讀大學的時候，家里只有寥寥不過十幾只羊。

甚至為了湊的學費，爸媽東拼西湊。

八年不見，這里已經(jīng)成了羊的天堂。

見我這副樣子，爸爸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p>

他交給我一個房本，是城里最繁華地段的一棟別墅。

占地面積——一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