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消瘦的背影,禹安昌有些莫名發(fā)慌。
他不自覺的撫了撫心口,感覺有什么流失了,再也找不回。
“啊——!”
黎萱草的慘叫忽的穿破大門,隨即戛然而止。
禹安昌騰地站起來,有些驚惶的看著那扇阻隔的門。
“這賤女人,害了祖母又害了我,哥你千萬(wàn)不要再心軟!”
禹安旻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黎萱草死在里面。
“閉嘴!”
禹安昌心煩意亂,心底隱約有個(gè)聲音讓他叫停,可他不能。
安旻寒窗苦讀,金榜題名指日可待,他的樣貌不能有殘缺。
等院判縫合好了安旻的耳朵,就讓院判去救她。
如果她撐不到,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
這么安慰著自己,各種矛盾的思緒攪得禹安昌頭腦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在大哥看不到的地方,禹安旻眼底閃過一絲惡毒的快意。
賤女人,這次還整不死你!
太醫(yī)院院判氣喘吁吁趕來,這時(shí),鄭琴也出來了,捧著的托盤里赫然是血肉模糊的斷耳。
“旻少爺,取出來了……”
“快點(diǎn)給我接上!”禹安旻興奮的跳起來。
禹安昌只看了那血糊糊的斷耳一眼,就像是被燙到般移開眼。
“她怎么樣了?”
鄭琴眼神微閃:“將軍,奴婢給黎萱草止了血,上了金瘡藥,她昏睡過去了?!?/p>
“不是吃了麻沸散嗎?為什么剛才……”
“還關(guān)心她干嘛?哥,現(xiàn)在我的耳朵最重要!”
禹安昌被禹安旻拖著,去了別的房間。
黎萱草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緊閉的眼慢慢睜開。
鄭琴那句話又在她耳邊響起:“將軍說要你一輩子都記住這次教訓(xùn)?!?/p>
話落,就將明晃晃的刀直接劃下!
黎萱草痛暈過去又痛醒,艱難地低頭,看到自己肚子上的刀口。
大片大片的血暈染開來,淅淅瀝瀝如雨,浸透床單,流到地上。
她感覺自己整個(gè)身體像是被泡在了冰窖,冷到了骨頭縫里,連呼吸都像是被冰刀割著肺部。
最后一根稻草,真正壓了下來,這輩子她真的記住了。
“爹,娘,你們等等……別丟下我……”一個(gè)人的路太孤獨(dú),她想爹娘了。
黎萱草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她繼承了爹的衣缽,真的很想做個(gè)好大夫的。
三歲開始識(shí)草藥、認(rèn)穴位,十?dāng)?shù)年的刻苦學(xué)習(xí),卻輸?shù)羲小?/p>
手臂無力的滑落,眼瞳失去光彩,此生就這樣走到終點(diǎn)……
另一邊,禹安昌心不在焉的陪著禹安旻縫合耳朵,引得禹安旻不滿的嚷嚷。
“哥,你還在想她?沒聽到院判說我的耳朵耽誤了時(shí)間,縫合可能會(huì)失敗嗎?”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禹安昌有些煩躁,身體蠢蠢欲動(dòng)想去看看黎萱草。
云洛兒快步走進(jìn)來,滿臉欣喜:“安昌,老太君醒了!”
是的,老太君的眼千真萬(wàn)確的睜開了,正倚坐在床頭。
“祖母!”禹安昌的眼眶濕潤(rùn)了,激動(dòng)的上前。
老太君有些呆呆的轉(zhuǎn)過來,開口就是:“我孫媳婦呢?”
禹安昌一愣,笑著說:“我知道您一直喜歡洛兒,等您好起來,我們就馬上成親……”
“錯(cuò)了錯(cuò)了,不是她……”老太君搖頭,四處張望。
“老太君,我在這兒呢!”云洛兒湊過來,臉上露出討喜的笑:“才三年,您就不記得我了嗎?”
老太君盯了她一會(huì)兒,臉孔漸漸漲紅。
任誰(shuí)也沒想到,她倏地抬起手,狠狠打散了云洛兒的笑臉——
“我當(dāng)然記得你!都是你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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