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風(fēng),不管怎么吹都是燥熱的。
蕭子恒坐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在膝蓋上,盯著喝酒的黎兮,有些郁結(jié)。
就像黎兮說的,他恨她,照拂她,也不過是因為顧北辰所托。
黎兮就著酒瓶喝酒,喝了大半瓶,臉色開始泛紅,走到落地窗前,打開窗戶,沖著外面大吼大叫,“顧北辰,你以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才敢這么凌辱我嗎?
這要是換成別的女人,你敢嗎?你敢嗎……”
黎兮喃喃的說著,落眼在窗璃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上,身子一傾,笑出聲,“蕭子恒,蕭子恒,你快過來看,我的意念是有用的,顧北辰真的出現(xiàn)了……”
蕭子恒聞聲起身,探頭,看懂顧北辰果真在下面正往上走,唇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下,“這么牛掰,您用意念變點錢出來唄!”
黎兮手里的一瓶白酒已經(jīng)見底,偏著腦袋,看著蕭子恒,“你當(dāng)我是傻子啊,還想讓我給你變錢,錢都是我的!”
黎兮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蕭子恒跨步打開。
顧北辰陰翳著臉站在門外,看著步子踉蹌的黎兮,蹙眉,“她這是在做什么?”
蕭子恒笑,“用意念變錢吶!”
黎兮站在窗璃邊,一邊嘟囔,一邊燥熱的撕扯著衣服。
蕭子恒輕咳了幾聲,“辰哥,我還有事,您看,要不我先撤?”
顧北辰不作聲,只是看向黎兮的眸子里滿是復(fù)雜。
蕭子恒怕顧北辰?jīng)]聽清,直接切入重點,“哥,我對黎大小姐的身材實在是不敢興趣,也沒膽量消受……”
蕭子恒還沒說完,顧北辰薄唇動了動,“滾!”
“嗯?”蕭子恒沒聽清,湊著臉又問了一句。
“我說‘滾’!”顧北辰是真的發(fā)了火。
蕭子恒撞了一鼻子灰,摸了摸鼻子,轉(zhuǎn)身離開。
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黎兮就是顧北辰躲都躲不過的劫,只要一遇到有關(guān)黎兮的事,顧北辰那點引以為豪的理智鐵定淡然無存。
蕭子恒離開,黎兮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都脫落到了肩膀,身子跌跌撞撞,看不出是有意在跳舞,還是因為喝了酒站不穩(wěn)。
顧北辰記得,以前黎兮跳舞很好看,每次有這類型的比賽,黎兮毫無疑問是第一。
貌似,很久沒見她跳過舞!
顧北辰出神,黎兮蹣跚著走到他面前,手一抬,搭在他肩膀上,“阿辰,我那么喜歡你,你怎么能用那么‘輕蔑’的眼神看我那?”
看著黎兮委屈的皺成一團(tuán)的小臉,顧北辰找到了她今天發(fā)瘋的根結(jié)所在,因為在車內(nèi)的時候他的那個眼神。
顧北辰汲氣,看著攀著脖子掛在自己身上的黎兮,沉聲,“你這么聰明,怎么就沒看出來我那是故意在壓制自己的感情!”
黎兮已經(jīng)喝多,哪里還能聽到顧北辰在說什么,抬頭,身子往后倒退了一步,伸出手指戳了戳顧北辰的外套,“你不是想讓我委身于你嗎?來啊,誰怕誰啊,反正占便宜的是我……”
對于這種事,黎兮一直都覺得,在別人那里是男人占便宜,但是在她跟顧北辰這里,占便宜的就是自己。
因為他不喜歡她,還得接納她,一定很憋屈!
顧北辰打橫把黎兮抱進(jìn)臥室。
剛俯身把人放下,就被黎兮笨拙吻住。
三十歲的男人,身下還是自己多年來心心念念的女人,不動心,是假的!
“黎兮,松手!”顧北辰把唇角錯開,輕聲撫慰。卻見女人毫不松手。
……
事后,看著黎兮側(cè)身睡熟,顧北辰起身倚坐在床頭,抽了大半宿的煙!
次日。
陽光從窗外斜斜打進(jìn)來的時候,黎兮在床上翻了個身子,手臂搭在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上,趁著睡意左摸右摸,瞬間,睡意全無!
顧北辰是在黎兮的尖叫聲中醒來的,揉了揉發(fā)疼的耳廓,冷眼,“一大早,鬼叫什么?”
黎兮默聲,半坐著,把大半被子都蓋在自己身上,“你……你……我……我,我們……”
黎兮結(jié)結(jié)巴巴,大半天都沒說全一句話,顧北辰起身,邁開修長的腿去了洗手間,進(jìn)門前留了句,“睡了,以后不必橋歸橋,路歸路了!”
看著顧北辰精矯的腰身消失在洗手間門前,黎兮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身材似乎……”
洗手間內(nèi),顧北辰洗漱,聽到黎兮的碎念,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這么多年,這句話似乎是她事后每次必念的臺詞。
從洗手間出來,顧北辰臉色恢復(fù)清冷,把散落在地上的白襯衫抖了抖,套在身上,“黎兮,哪怕是我們倆睡在了一起,也不代表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
黎兮仰著腦袋,下顎抬抬,“我不懂!”
顧北辰眸色一冷,沒再多說半句,轉(zhuǎn)身離開。
黎兮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氣!
——也不知道,昨晚的事,是會勾起他的回憶,還是會被他看得更輕!
聽到臥室外的房門‘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閉,黎兮身子往后一仰,四平八穩(wěn)的躺在床上,回憶著昨晚零零碎碎的點滴!
其實,在顧北辰反客為主的那刻,她就已經(jīng)酒醒了大半。
手機(jī)鈴聲響起時,黎兮差點趁著溫煦的陽光睡著,摸過手機(jī),聲音沙啞,“喂,你好,哪位?”
“黎姐,聽說你被房東趕出來了?為了找住宿地方還勾引了丁豪的哥哥?”李歡在電話那頭語氣認(rèn)真的胡說八道。
黎兮翻了個身,“這些八卦都是誰跟你說的?”
“丁豪的媽媽啊,都找到學(xué)校來了,我的姐姐,你怎么就招惹了這么一個難纏的主……”李歡替黎兮犯愁,說完,壓低著聲音又補(bǔ)了一句,“丁豪哥哥多大???十七還是十八?肯定沒超過二十吧?”
李歡還在電話那頭質(zhì)問,黎兮已經(jīng)‘啪’的一聲切斷了電話!
黎兮起身,先走進(jìn)浴室沖了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抿唇,擦干,又畫了個淡妝出門。
學(xué)校內(nèi)。
丁豪的媽媽在校長辦公室又是一頓撒潑耍橫。
李歡跟姜淑爛站在門外,看到黎兮過來,急忙招手。
“你這個死丫頭,就算是為了報復(fù),也不能殘害祖國花朵啊,丁豪的哥哥今年夠不夠十六?”姜淑蘭打了下黎兮的手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淑蘭姐,丁豪的哥哥今年都三十出頭了,而且,我也沒為了住宿勾引他,我住的是我朋友的房子!”黎兮回答的理直氣壯,硬生生把蕭子恒歸結(jié)到了自己麾下。
聽到黎兮的話,姜淑蘭跟李歡同時松了一口氣,“嚇?biāo)牢覀兞?,我們還以為你禍害未成年去了!”
黎兮淺笑,腦海里閃過顧北辰的臉,怎么想,都跟未成年掛不上鉤!
黎兮正出神,李歡推攘了她一下手臂,“不對啊,那個丁豪媽媽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三十出頭的模樣,怎么能生出三十多歲的兒子?”
“豪門??!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黎兮語重心長的跟她說。
李歡一臉了然,“我懂,懂!”
“你個小丫頭前段時間去哪兒了?在學(xué)校都沒見著人!”黎兮不=沒理會校長辦公室正吵得不可開交,湊到李歡面前,詢問她的行蹤。
“可別提了,回家相親去了!我媽……”李歡口若懸河,正準(zhǔn)備給黎兮敘事,就聽到門板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黎兮,你給我滾進(jìn)來!”
李歡看著黎兮,口中的話噎了回去,拍了拍她的胸口,“黎姐,自求多福!”
黎兮抿唇,挺了挺脊背,推門。
校長被氣的不輕,圓鼓鼓的肚子因為生氣的緣故,起起伏伏。
丁豪媽媽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喝茶,譏笑的看著黎兮,“黎老師,為人師表,您就是這么給學(xué)生們做榜樣的?”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黎兮一臉淡然。
“為了勾引我們家顧北辰,故意用我們家丁豪做餌!”女人怒極,一張堆滿粉的臉,眼角動動都能看到細(xì)紋。
“丁豪媽媽,您也是有素養(yǎng)的女人,無中生有這種事,不像是您這種身份的人能做出來的!”黎兮說的不卑不亢。
“你……你……我看你是上次那巴掌沒感到疼……”女人一個箭步起身,作勢便準(zhǔn)備揚(yáng)手打在黎兮臉上。
“丁女士,這是學(xué)校,黎兮是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麻煩您稍稍收斂一些!”一直八分不動的校長,猛地一拍桌子,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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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蜜糖,我之砒霜》不愧是當(dāng)下備受追捧的一部小說,作者寶寶兒辭藻華麗,字如珠璣,情節(jié)跌宕、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塑造了一批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