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少夫人,您父親大人因通敵賣國,被打入死牢,明日就要在午門問斬?;噬舷铝?,花家滿弱冠的男丁皆發(fā)配邊疆,婦孺皆淪為奴仆。”
花雨溪聽到消息,幾近昏厥,強打起精神邁出房門,就撞上了自己的夫君,溫慶功。
“慶功,我正要找你,求求你救救我爹……”花雨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自己的夫君好歹曾經(jīng)也是新帝當太子時的伴讀,相信他去求情,一定能救出父親來。
“你爹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來你不要出房門,少在我面前礙眼便是,別的什么都不用管。”
花雨曦沒想到夫君會這么說話,情緒異常激動,“我怎能不管,那是我親生父親……”
“花雨曦,你就不要想著我們溫府還能救你爹的事了,你爹是被誣陷的,但那又怎么樣?”
溫慶功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他白皙的手指還在朱紅的大門上按了按。
他的冷漠讓花雨曦有些陌生。
完全沒有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樣子。
溫慶功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地道:“朝堂之上,沒有人為你爹花冒求情,他時運就是如此,多說無益,我去了,也只會牽扯我們溫府,輕則溫府丟臉事小,重則,難道也要跟你爹落得一個通敵叛國的下場,你才滿意嗎?”
“你……你怎么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新帝登基,殺伐果斷,你爹看不懂時局,怨不得別人,真若說起來,那就是愚蠢至極?!?/p>
花雨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自己的夫君,可是和自己青梅竹馬,是自己爹娘看著長大的人,待他比親兒子還要親。
他日日說仰慕自己的父親,可是現(xiàn)在呢?
花雨曦眼眶紅了,但她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深吸幾口氣,好掩蓋自己的顫抖。
“慶功,你能有今天,說起來還是靠我爹、靠我的家族,才能從罪人之子中提拔出來,才能入宮為官,步步高升,如果你沒有我的家族,你爹是罪人之子,你也是罪人之子,你爹又何來的官職,你又哪里會成為新帝曾經(jīng)的伴讀?”
“只是求情而已,你連試一下都不肯,叫我爹娘多寒心啊。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摔下馬來,是我爹舍命救你;我爹和你爹是世交,當年也是冒著被牽連的風險替你爹在先帝面前說話,現(xiàn)在反過來,你怎么不肯呢?”
花雨曦近乎祈求地看著他,雖然今日才看到這個男人的真面目,雖然心痛到無法呼吸,但她能有什么辦法?
她要拼盡自己的全力,去救生她養(yǎng)她的父母呀!
她有太多太多事情想質(zhì)問,那些過往,每一件拿出來,都是溫慶功欠她,她從不說,也從不以此為要挾,這是被逼急了,才將舊事重提。
溫慶功只是冷笑一聲。
花雨曦看到他一雙眼睛中除了冰冷無情,再也沒有其他。
“花雨曦,你一張巧嘴,真的會說啊,此一時彼一時,先帝仁慈,新帝狠厲。”
花雨曦想問,先帝在時,沒到最后一刻,又有誰會知道結(jié)果?現(xiàn)在說先帝仁慈了,當初救他爹的時候怎么不說?當初他爹可是冒著一同赴死的風險為溫府求情啊。
溫慶功只讓她呆在房里,之后拂袖離去,房門還從外面上了鎖。
走廊下,身穿華服,左右跟著兩個侍女的老夫人走了過來,現(xiàn)在怕是沒有人不知道花家的事,她帶著怒氣,耳朵上兩個翠綠的耳墜都顯出主人的不悅,帶著凜冽的光澤。
溫慶功微微彎腰,“兒子給母親請安?!?/p>
“起來吧,那個花雨曦知道了自己家族的事?”
“這事驚擾了娘親,是我處理不周?!?/p>
“呵,她剛才的聲音那么大,我還能不知道?你莫不是把娘當老糊涂,聾了不成?光關(guān)禁閉還不行,雖然皇上說不會處死花雨曦,但是和花雨曦的結(jié)合已經(jīng)不能給溫府帶來任何利益,為娘要給你找更好的?!?/p>
“那娘您的意思是,把花雨曦貶為侍妾?”
老夫人湊過去,輕輕地伸了手,在脖子上一劃,“挑斷手筋,主動獻給皇上,處死?!?/p>
書友評價
飛翔的韭菜花的這部女頻小說《落雪時間又逢君》,讓我詩意大發(fā),在此吟詩一首:與君相思意,幾人解風情?伴君聽雪語,何人會其明?不求天倫之樂,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