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翹著二郎腿,他有些吃不準(zhǔn)許蕎到底在想什么。
“許總,這么自信?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挺倔強的?!?/p>
許蕎:“我的偏方,專治你這病。”
“看來你是要和我再賭一局?”
許蕎點了點頭,“沒錯,敢不敢賭大點,你輸了,加入KK,以后全聽我安排?!?/p>
蘇哲還等著下文,半天沒聽到許蕎開口。
“完了?你還沒說你輸了會怎么樣?!?/p>
許蕎表情充滿了自信,“我不會輸?!?/p>
“哼,許總,既然你沒誠意,我看我們還是沒必要談?!?/p>
“等等,我輸了,條件可以任你提,只要別太過分?!?/p>
蘇哲不懷好意的說道,“你輸了,陪我睡?!?/p>
雖然這是蘇哲為了故意激怒許蕎,可他不否認(rèn),每每看到許蕎,內(nèi)心總有一個異常嘶啞的聲音在吶喊,“睡她。”
“好,剛才的話太粗俗,我換一個說話,你要是輸了,留下來陪我看明天的日出?!?/p>
許蕎從小到大,像公主一樣被被人捧在手里,小心呵護(hù),身邊的男人不管是出于本意還是偽裝,都是謙謙君子,沒有一個像蘇哲這么輕浮。
她漲紅了臉,站起來,欲摔門而出,忍了大半天,才恨聲道:“成交,記住,你要是輸了,也要聽我的話?!?/p>
“沒問題,任君采擷?!?/p>
“你……無恥。”
許蕎坐在沙發(fā)上,頭扭到一邊,不理蘇哲,蘇哲隨手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嘟……嘟……
許蕎的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馬上換了一副模樣,乖巧極了。
“王阿姨,真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擾你……哦,對,他在我旁邊?!?/p>
許蕎把電話遞給蘇哲,冷冰冰道:“給,有人找你?!?/p>
“找我?”蘇哲有些狐疑,找他的電話怎么會打到許蕎的電話上。
“喂,你好,我是蘇哲?!?/p>
“小哲啊,還記得我嗎?”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蘇哲一聽到這個聲音,鼻子發(fā)酸,眼眶泛紅。
“王阿姨,怎么會是你,你好嗎?我……我好想你?!?/p>
提著這位王阿姨,蘇哲從心里感謝,不僅是他,簡凡、叢劍、南衣、紀(jì)丹都非常喜歡她。
上大學(xué)的時候,除了簡凡外,蘇哲和叢劍家庭條件一般,尤其是叢劍,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他經(jīng)常餓肚子,全靠簡凡和蘇哲接濟。
蘇哲的生活費也不多,再分給從叢劍一部分,經(jīng)常還沒到月底就彈盡糧絕。
王阿姨是他們宿管阿姨,不知道從哪里聽到這個消息,經(jīng)常找各種借口在她的小屋子里做飯,讓這些孩子們過去吃。
一開始,蘇哲并不愿意過去,王阿姨便把飯送到宿舍里面,久而久之,他們也和王阿姨越處越好。
蘇哲這些人都算有良心的,畢業(yè)后生活條件好了,經(jīng)常到學(xué)校去看望王阿姨,尤其是叢劍,每次去恨不得搬空整間超市。
可就在一年前,他們結(jié)伴去學(xué)校看望王阿姨時,沒想到她因病退休了,沒人知道她家在哪兒,蘇哲他們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連王阿姨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
現(xiàn)在蘇哲接到王阿姨的電話,能不激動嗎?
“小哲啊,你怎么樣啊,工作順不順利啊,和紀(jì)丹還好吧,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p>
王阿姨連珠炮似得問話,蘇哲只能應(yīng)下,“阿姨,都挺好的,紀(jì)丹……她也挺想你的,她要是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她一定會嫉妒的?!?/p>
“你們都是好孩子,阿姨沒看錯你們,今天許蕎讓我打這個電話,其實是阿姨有點事情要你幫忙。”
“阿姨你說,我一定能幫到。”
“唉,我家里的情況,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家老頭子,以前就是大學(xué)教師,一輩子教書育人,我呢,就在學(xué)校當(dāng)個宿管員,不想讓別人說我這工作是老頭子走關(guān)系進(jìn)來的,也一直沒跟你們說,他這個人好面子?!?/p>
難怪從來沒停王阿姨提起她老伴,蘇哲總是看她一個人生活,還以為她老伴可能死的早,這種事情也不好當(dāng)面問,沒曾想,王阿姨的丈夫竟然是大學(xué)教授。
“提起他,你肯定認(rèn)識,他叫周長山……”
蘇哲愣住了,周教授可是廣告界的泰斗人物,江都大學(xué)的牛逼人物,也教過蘇哲,沒想到,他竟然是王阿姨的丈夫。
“許蕎也是老頭子的學(xué)生,我們家跟許家也有來往,她登門找我,希望我能勸勸你,小哲,我不知道你倆之間發(fā)生什么,阿姨只知道你是好孩子,她也是好孩子,別看她表面上冷冰冰的,這些年我們家全靠她幫襯著,要不然老頭子早就……”
蘇哲連忙問道:“阿姨,周教授怎么了?!?/p>
“孩子,有些事情,阿姨就不告訴你了,阿姨老了,不能報答許蕎這孩子了,她現(xiàn)在有難,阿姨希望你能幫幫她。”
蘇哲知道,這個忙他必須幫,不能推脫。
“王阿姨,你放心,我一定幫你這個忙。”
“小哲,阿姨沒白疼你們,等家里面事情了了,阿姨一定讓你和小劍到家來坐坐?!?/p>
蘇哲拼命睜大眼睛,讓眼淚重新溜回眼眶,他轉(zhuǎn)身望著許蕎。
“你贏了,我會加入,并且一切聽你的安排?!?/p>
“很好,想聽聽我給你安排的職位嗎?”
“請講?!?/p>
“市場專員。”
蘇哲倒不是被這個職務(wù)嚇到,而是他原本是策劃設(shè)計崗,設(shè)計廣告才是他的拿手強項,現(xiàn)在許蕎讓他跑市場,明顯專業(yè)不對口啊。
“許總,我以前負(fù)責(zé)策劃這些方面……”
“怎么,看不起銷售?”
蘇哲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真的拉不下臉求人,那種感覺真的不太好。”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蘇哲只能無奈的點頭,自己算是徹底掉進(jìn)她的陷阱里。
“保證完成任務(wù)!”
許蕎甚是滿意,她似乎終于揚眉吐氣,一雪前恥,她擺出總裁的派頭。
“談?wù)勀愕拇?,基礎(chǔ)薪資4000元,實習(xí)期三個月發(fā)百分之八十,另外跑業(yè)務(wù)的一些補,KK都很完備,提成的話,我給你百分之五,不低了吧?!?/p>
蘇哲心里暗自腹誹,明明是中等,非要說成很高,既然著了你的道,我就認(rèn)了,請繼續(xù)你的表演。
“還有,你現(xiàn)在貌似沒地方住,我就看在王阿姨的面子上,租給你,每個月4000?!?/p>
蘇哲跳起來,幾乎是用吼的,“我這里以前租的時候也才3000,現(xiàn)在一下子長到4000,你也太黑了吧。”
別的都能忍,這房租每個月4000,而蘇哲的薪水就是4000元,雖說有提成,可他也不是菜鳥,廣告現(xiàn)在競爭多激烈,拉單子跑斷腿,幾個月才能弄到一單也是正常的,光靠基礎(chǔ)工資,扣完五險一金,剩下的根本不夠付房租,難道讓他喝西北風(fēng)。
“許蕎,不,許總,合著我不能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還要倒貼你保險錢,那我選擇不租,明天我就搬走,就算住在橋洞下,也不能被你活活的剝削。”
沒想到許蕎也耍起無賴,“剛才我們怎么約定來著?你無條件服從我,你是男人,該不會轉(zhuǎn)身就忘了吧?!?/p>
蘇哲咬牙切齒道:“我要真是男人,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把你按在床上。”
“你敢。”
許蕎一掃這些日子的郁悶,她盯著蘇哲,就像小綿羊盯著大灰狼,不過是被綁起來的大灰狼。
蘇哲忽然軟下來,可憐兮兮說道,“美麗而睿智的許總,我可以住在這里,可我總要吃飯,我身無分文,工資又被你扣下來,你總不能讓我餓肚子跑業(yè)務(wù),這也太不人道了吧?!?/p>
“放心,我會考慮的,百分之五的提成,你每個月隨隨便便拉回來一個百萬單子,提成就有五萬,足夠你吃一年,蘇哲,你也說過,你是個人才,我相信你,你能行?!?/p>
蘇哲內(nèi)心一片悲涼,可臉上還是硬擠出笑容,“許總?cè)f歲,許總無敵。”
“少貧嘴,早點睡吧,明天早點到公司開會。”
許蕎準(zhǔn)備離開,蘇哲馬屁精似得跑到門口,貼心的拉開門,語氣輕微而不失關(guān)懷,“許總,樓道黑,小心別摔倒。”
“多謝關(guān)心,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
蘇哲搖了搖頭,“沒有?!?/p>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王阿姨的?”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和王阿姨原本就很熟,KK收購遠(yuǎn)大,我的資料恐怕你早就看遍了,知道我的學(xué)校,又有我的專業(yè),你去找周教授一問不就清楚了?你這么精明,硬要我加入KK,怎么會事先不摸清我的實力?!?/p>
“聰明,想聽聽周教授對你的評價嗎?”
“洗耳恭聽?!?/p>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p>
“哦,那王阿姨的呢?”
“感情用事,不思進(jìn)取?!?/p>
“了解?!?/p>
許蕎歪著腦袋,盯著蘇哲,想要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喂,許總,我是長得帥一點,你也不用這么盯著看,想問什么直接問?!?/p>
“王阿姨對你的評價,你真是這樣的人?”
“少來,王阿姨才不會這么說,一定是你自己杜撰的?!?/p>
“我承認(rèn)是我自己根據(jù)她說的總結(jié),可她說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我不敢認(rèn)同?!?/p>
蘇哲幽幽道:“日久見人心,以后還長著呢,說不定某一天,你可能哭著喊著讓我娶你呢?”
許蕎咬牙道:“我算徹底認(rèn)識你了,給點顏色就開染坊,我走了。”
書友評價
看了這部小說《青春不曾輕狂》,讓我意識到:世界上的愛情有兩種,一種是小說里的愛情,不論多么肉麻,都可以讓你看得掉眼淚;另一種是自己正在經(jīng)歷的愛情,即使對方是只豬,也可以讓你痛苦到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