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宜楓遞了個木盒過來:“一點小小心意,請姑娘不要推辭!”
荊梨打開見是支年份不錯的人參,蘇氏身體不好,自己原想著再去青龍山給她找些補藥的,蕭宜楓的這份心意到讓她不好拒絕。
“那便多謝了!”荊梨不再客氣,與蕭宜楓告別之后徑直離去了。
蕭宜楓站在客棧門口望著荊梨離去的背影,許久之后才轉(zhuǎn)頭回去。
對面的客棧里,一個年輕人緊緊盯著兩人,旁邊人不解:“玉璋兄,可是認得那位公子?”
陳玉璋回頭:“不認得!”
同窗有些失落:“還以為你認得蕭家大公子呢!”
陳玉璋心中一驚:“你說他是誰?”
同窗一臉詫異:“你不知道么?此人是青州蕭家的大公子蕭宜楓??!”
蕭宜楓這個人,陳玉璋不知道,可青州蕭家誰人不知呢!
蕭家老爺子蕭道遠乃是三朝帝師,告老還鄉(xiāng)之后,朝堂愈發(fā)混亂,帝師臨終前令家人在他身故之后,留在青州老家休養(yǎng),后人不得再涉足朝堂。
蕭家大房謹遵老爺子遺訓,帶著一家老小隱居青州,而蕭家的二房不甘就此沒落,毅然回到了京都,意圖重返蕭道遠的輝煌時期。
陳玉璋面色難看起來,她竟然攀上了蕭家?難怪對自己那么決絕。
荊梨壓根不知道陳玉璋誤會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了,她此刻再次進入青龍山,打算趁著兵禍未至,給家里屯點家底。
熊瞎子的洞里,面具男沒影了,熊也沒了,荊梨松了口氣,她是不想和這種人扯上關(guān)系的。
這次沒有人打擾,收獲不錯,打了八只野雞,五只兔子,居然還弄到了一頭不大不小的野豬。
照例弄了點野菜放背簍里,荊梨收拾好了開始回家,出來太久蘇氏和荊燁怕是要擔心了。
剛剛走到村口,荊梨意外的遇見了陳玉璋,荊梨假裝沒看見他,卻被陳玉璋給叫住了。
“阿梨,我知道你心里對我不舒服,可你不能因為這事,轉(zhuǎn)頭賭氣去攀那些高門大戶,要知道高門大戶,哪里是我們這等人家能夠隨意攀附的?!?/p>
荊梨懵住了:“啥?我攀高門大戶?”
陳玉璋四下里瞧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都看見了,你和那位蕭家大公子在城里拉扯,人家是大戶出生,便是一時興起看上你,不過是公子哥的一時風流,于你就不一樣了,你往后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荊梨大概是明白過來了:“那與你有何相干?”
“名聲?你覺得那玩意我還有嗎?不都叫你陳家人給敗干凈了么,現(xiàn)在,你到還來關(guān)心我的名聲問題,陳玉璋,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陳玉璋有些惱怒:“當日是你硬要弄得魚死網(wǎng)破,搞得我們家到現(xiàn)在房子都還沒弄好,我如今不計較你作惡害了我家,好心提點你,你反而是不領(lǐng)情。”
“打?。〔还軓那叭绾?,如今我都不想再與你們陳家有任何的糾葛,以后我過得好與不好,都不勞你陳大公子操心,你還是再去騙房媳婦給你那個死豬大哥吧!”
荊梨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臉色漲紅的陳玉璋哆著手卻說不出話來。
等到兩人離開后,老槐樹后面轉(zhuǎn)出滿臉不屑的荊如,哼!那么果斷的棄了陳家,原來是因為攀了高枝了。
荊梨回到家,擔心不已的蘇氏又拉著她問話,見她確實無礙方才放下心來:“你一個姑娘家,為了家計不得不在外面奔波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是還是要多注意一些,免得叫人碎嘴說閑話?!?/p>
“阿娘,你管旁人做什么,眼下這天爺越發(fā)的不看顧人了,搞不好明年都要活不下去了,還管人說什么作甚!”荊梨倒出野菜開始摘撿。
荊燁提著一只灰兔過來問道:“姐,咱真的把這兔子給吃了嗎?”
“不然,還留著等它下崽啊,人都沒得吃,你拿啥養(yǎng)活它?”
“可...我....”荊燁支支吾吾的,荊梨抬頭見這孩子一臉的為難,便知道這是連雞都沒宰過的娃。
“過來!姐教你怎么殺兔子!”
蘇氏出言道:“阿梨,你弟弟他是要去學堂讀書的!”
荊梨耐心道:“我今兒去學堂問了,這學堂統(tǒng)共也沒兩個學生,壓根就養(yǎng)活不了夫子一家子,那夫子家中都揭不開鍋,回家伺候老娘去了,至于何時開學也說不清楚了?!?/p>
“再說了,阿娘你瞅瞅這天,夏日里發(fā)大水,搞得秋收減產(chǎn)嚴重,秋收過后又一滴雨都沒落過,雖說冬日雨水少,可這般少,明年怕不是個干旱年了?!?/p>
“別說是讀書了,能不餓肚子一家子齊齊整整的活著,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所以這當口還是學點謀生的手段吧!”
荊梨不敢說出口的是,還有一年多,義軍就要打過來了,那時候逃命都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讀書這回事。
按荊梨的想法,現(xiàn)在就想著帶著一家人早早的避禍去,可青州這地界是逍遙王澹臺玉海的地界,這位王爺生活奢靡不問世事,倒也不像河間王澹臺玉烈那般暴戾,封地百姓多少還能過活。
如此情況下,要讓蘇氏背井離鄉(xiāng)去逃難,怕不是會以為自己女兒瘋魔了,荊梨只好想辦法多囤糧,以防災(zāi)禍來臨。
在荊梨的半指導半幫忙下,荊燁終于把兔子給剝了皮,面色已然有些慘白。
荊梨把刀遞給他:“皮都剝了,自己剖開,把內(nèi)臟給清理一下吧!”
荊燁臉更白了,眼淚都快出來了,也是原主對這個弟弟太過呵護,竟連這些都不曾做過。
荊梨嘆氣接過刀:“阿燁啊!眼下的世道你也看到了,學堂里估計也沒少聽人說過,說不準哪天就要再起戰(zhàn)亂,咱家就你一個男子,不說保護家中女眷,至少你得有能力保護自己吧!”
荊燁一臉羞愧又從姐姐手中奪過刀,慢慢的去砍那兔子。
荊梨燜了些米飯,又把兔子一半紅燒,一半清燉,這時節(jié)實在是沒有什么配菜,只能把野菜焯水涼拌。
一盆白晶晶的大米飯,泛著油光的兔子肉,白汪汪的兔子湯,還有小盤野菜上了桌,光聞著這味都叫人垂涎欲滴。
蘇氏不免有些埋怨:“這不年不節(jié)的,你怎么就這么大手腳,這精米滿村上下,便是里長家都吃不起,你倒好,一買就是一斗米,如此下去,這日子可怎么過得下去?”
荊梨給蘇氏和荊燁各盛了一大碗:“阿娘可知道,如今一升米啥價?”
蘇氏接過飯:“啥價?”
“如這等的精米一百文一升,便是陳年糙米和粟米也是要七十多的,可上個月這精米六十文,粟米三十,不過是月余時間就漲了四十多文,阿娘可有想過這些的么?”
蘇氏茫然:“這怎么啦?”
不怪蘇氏茫然,別說精米了,從前她幾乎連米行都沒去過,家里那點收成吃完就靠著野菜充饑,不然怎么會養(yǎng)出荊燁那弱雞樣的小身板。
書友評價
最近生活有點煩,于是找了一部名叫《逃荒農(nóng)女:撿到殘暴王爺她哭了》的小說來打發(fā)時間,《逃荒農(nóng)女:撿到殘暴王爺她哭了》傳遞的滿滿的正能量,讓我重燃生活的希望,在此由衷感謝作者冰梨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