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方晟被紀委人員找上門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三灘鎮(zhèn),引起了無數(shù)人議論。
“欸,聽說了嗎?方鎮(zhèn)長被雙規(guī)了!”
“早就知道了,據(jù)說是直接在辦公室里被帶走的,估計回不來了。”
這年頭,被紀委雙規(guī)的人,鮮少有回得來的,即便回來了也要脫層皮,反正沒人看好方晟。
黃??h的一家茶樓里,三灘鎮(zhèn)鎮(zhèn)長牛好文正和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相對而坐。
“陳少果然高明,略施小計就讓那個方晟進去了,我看他這次還怎么出來!”牛好文一臉諂媚的說道。
陳建冬臉上露出了淡定自信的微笑。只要方晟的罪名被釘死,那他有的是辦法讓方晟出不來,到時候趙堯堯就非他莫屬了。
想到這里,他對牛好文說道:“保險起見,你親自去一趟吧,記住了,一定要拿到他認罪的證據(jù)!”
牛好文使勁的點點頭說道:“請陳少放心,我一定讓那小子認罪伏法的!”
隨后牛好文便離開了這里,親自趕往了紀委審訊室。
與此同時,遠在黃??h的白翎終于接到了消息,她承諾過保護方晟在縣城里的安全,自然是派了人在他身邊的。
可手下突然來報,說方晟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她立馬就想到了趙堯堯身上的大麻煩,于是打電話給了她。
電話響了十多聲后終于有人接聽,趙堯堯在那頭疑惑道:“白翎?你找我有事嗎?”
“方晟被紀委的人帶走了!”白翎直接說道。
“什……什么?”
趙堯堯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跟慌了張似的問道:“怎么回事?方晟怎么會被紀委的人帶走呢?是不是搞錯了?”
白翎沒想到一向冷淡的趙堯堯也會有慌張的時候,但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引起的,語氣不自覺就生硬了起來:“還能有什么?還不是因為你!”
趙堯堯一愣,隨即臉色難看起來:“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會想辦法把方晟救出來的!”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沉思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撥通另一個號碼:“是我,我答應你的條件了,但我要你救一個人……”
……
方晟并不知道外界正有人在想辦法救他,他被帶到這個沒有窗戶的小單間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了,就在他快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小房間的門終于被人推開。
之前帶他來這里的兩名紀委干部走了進來,牛好文則站在外面,并沒有進去。
“我是黃??h紀委監(jiān)察科科長陳大海,他是黃有民?!鳖I頭的高個子說道。
方晟笑了笑,道:“陳科長,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很好?!标惔蠛|c了根煙,向黃有民說,“開始記錄?!?/p>
“姓名?”
“方晟?!?/p>
“職務?”
“三灘鎮(zhèn)副鎮(zhèn)長、企業(yè)改制工作負責人?!?/p>
“家庭住址?”
……
一系列的問話之后,陳大海直入主題:“我們收到檢舉信,信中列舉了你的受賄行為,縣委的政策是不舉報不查處,現(xiàn)在有人舉報了,所以我們要查清楚,方鎮(zhèn)長,那么請你談談吧。”
“談什么?我沒有受賄的行為,你說我怎么談?”方晟火氣上沖,他從沒想過居然會有人檢舉自己受賄。
“方鎮(zhèn)長不要激動?!标惔蠛Pα诵?,不少貪污受賄的違法犯罪分子一開始都是這種態(tài)度,可是最后都伏法了,“我可以提示你一下,和苠涂料廠的仇廠長你應該認識吧?”
方晟愣了愣,這事怎么跟仇廠長又扯上關系了?
很快他又想到仇廠長之前在他辦公室說的話,不會是……
“仇廠長說他曾送過和苠涂料廠百分之五的干股給你,這事屬實吧?”
方晟無語了,果然,自己被人陰了!
但他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實話實說道:“是,仇廠長他們是提過要送干股給我,但我沒收?。 ?/p>
陳大海猛一拍桌子,喝道:“你說沒收就沒收?我們縣紀委不是無緣無故調(diào)查你,也不會在沒有掌握確鑿證據(jù)前提下實施雙規(guī)的!”
“既然已掌握證據(jù),二位不必浪費時間,直接提交檢察院吧?!狈疥衫湫Φ?。
陳大海和黃有民對視一眼,頓時沒了主意,決定出去找牛好文商量商量。
與此同時,雙江省省長辦公室內(nèi),省長何世風正在閱讀一份資料,看得入迷時,桌子上一臺紅色電話響了起來,何世風連忙接起。
“你是雙江省的何世風?”語氣威嚴而沉穩(wěn),具有居高臨下的氣勢,“我是國務院傅衛(wèi)華。”
“傅總理!”何世風無論如何想不到總理居然親自給自己打電話,受寵若驚,“您有什么指示?”
傅衛(wèi)華道:“你們省有位副鎮(zhèn)長,叫方晟的,聽說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你關注一下吧!”
說罷不等何世風回應便掛掉了電話。
何世風足足愣了十秒鐘,隨后給秘書打電話道:“給我找一個叫方晟的副鎮(zhèn)長資料,要快!”
秘書不敢怠慢,很快從底下調(diào)來了方晟的檔案。
何世風盯著資料,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始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值得關注的地方。
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又是怎么驚動最高層的?
就在何世風百思不得其解時,電話又響了起來,“老領導!”
“世風啊,你們省有個叫方晟的小伙子,跟趙家有些淵源,據(jù)說被你們紀委抓起來了,趕緊把他弄出來,對你接書記的事有好處!”
說罷也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如果說接第一個電話,何世風心里還有一點點疑慮的話,那么第二個電話徹底使他堅定了信心。
宦海沉浮幾十年,何世風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兩位高層首長同時打招呼,這樣的份量別說小小的副鎮(zhèn)長了,提拔一個省級干部也足夠了。
何世風沒有猶豫,當即吩咐秘書道:“立刻給我接梧湘市!”
省市兩級領導都有人接到電話,詢問方晟的事,而這股壓力自然全部匯聚到了黃海縣的頭上。
縣委副書記陳冒俊接到市里電話后,第一時間就把陳建冬叫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不要再打方晟的主意了,讓你的人趕快把人放了,明白了嗎?”
陳建冬猶豫片刻,咬牙答應了下來。
走出這個房間,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直接撥通了牛好文的電話:“不惜一切代價讓方晟認罪!”
“陳少,這會不會太過了?”
牛好文身處審訊室,不知道外界風云,因此有些猶豫。
然而當陳建冬跟他說了外界變化后,第一個急眼的也是他,畢竟方晟被舉報的事是他一手操辦的,如果方晟平安無事了,那倒霉的一定是他,輕則丟官,重則入獄?。?/p>
掛斷電話后,牛好文眼睛都紅了,對陳大海二人惡狠狠道:“用刑!”
書友評價
愛是什么?岑寨散人的在小說《人生棋局》中給了我們答案:世界上唯一的你,與唯一的我相遇時,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拉著我們,這種吸引力,常常被定義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