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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歡門

長歡門楊思縈

主角:元寶,重離
要說今年校園最流行的小說,小編覺得當屬楊思縈的這部《長歡門》了,小說主要圍繞主角元寶重離展開,講述了:元寶半夜去行刺,床上扯開領(lǐng)口,露出半邊肩膀的某王爺笑得一臉溫柔:“喲,我就知道你被我迷得把持不住自己了!小心你姘頭找你算賬哦!”元寶手里的劍掉到地上,急忙捂住自己的雙眼:“王爺你好,王爺再見!”“我就知道我絕世無雙的美貌會閃瞎你的狗眼?!痹獙殦炱鹗种械膭ξ站o,再握緊。“哎喲,咋就吐血了呢,女孩子家家的,看見美男也不知道矜持一下?!蹦惩鯛斶€在繼續(xù)。元寶忍無可忍把劍奉上:“你讓我死吧...”某日,死的機會來了,兩人被追殺,某王爺提出最餿的主意:“你去色誘吧!”“不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拉倒吧,都黃花菜了。...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4-02-13 19:2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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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火啦!著火啦……”

靜謐的夜里,驚慌失措的叫聲突兀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們。位于長歡門西北面的一間屋內(nèi)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在暮色深沉的夜里,將整個長歡門點亮。

來自山頂?shù)娘L呼嘯而過,加速了火勢的蔓延,聞聲趕來的門眾們看了一眼燃燒的屋子,一邊叫苦不迭地念叨著“怎么又是這個敗家子”,一邊抬著鍋碗瓢盆慌慌張張地滅火。

然而,當長歡門門主林白首匆忙趕來的時候,火勢卻絲毫沒有半分熄滅的跡象。反而在風勢的作用下,越發(fā)的張狂起來。

林白首四下看了看,沉聲問在場負責指揮的人,“元寶在哪兒?”

“好像,好像,還在里面!”

林白首臉色一沉:“還不快去救!”

門眾從未見過林白首如此沉郁的表情,被他的氣勢嚇得哆嗦了一下,急忙招呼著其他人弄濕了全身就往屋子里沖。

燃燒著熊熊大火的房間開始坍塌,眼看著交替進去的人一波接著一波,要救的人卻還是沒有出來,林白首的臉色也越發(fā)蒼白起來。幾乎快和他那滿頭的白發(fā)融進這光火漫天的夜里。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出來了出來了!”,林白首蒼白陰沉的臉色才稍有緩和,循著人群涌動的方向走過去,只見幾個門眾把已經(jīng)被燒得只剩半件衣服,滿臉煙黑的元寶給架了出來放到地上。

“門主,她昏過去了!”門眾急忙報告。

林白首眉頭皺了皺,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蓋到她的身上,走過去蹲下來一探她的鼻息,頓時嚇了一跳。抓著她的胳膊就準備把她扶起來進行搶救,誰知,昏迷中的某人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哎呀哎呀好癢!”

元寶一開口,現(xiàn)場就倒了一片。林白首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也變得跟鍋底一樣的黑。

“為了躲明天的會選,有必要非得自焚嗎?”林白首厲聲呵斥。

元寶黑漆漆的臉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絲毫看不出從火災(zāi)中死里逃生的惶恐,“門主,有人要殺我?!?/p>

元寶的話讓林白首猛然愣住,竟然有人敢在長歡門里殺人放火?“怎么回事?”

“不知道。”元寶依然笑著,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一樣,“我在著火前昏迷了。我聞到了迷香?!?/p>

“確定?”

元寶用力點頭:“這天下間所有的迷香我一聞便知是哪種。平時往重離屋子里丟太多了,別的不敢說,迷香,那絕對一聞一個準。”

林白首想了想,沉吟片刻,“此事,我會徹查。先不要說出去?!?/p>

“嗯。”元寶笑盈盈地應(yīng)了一下,但凡是門主出面的事情,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元寶四下看了看,把林白首拉到一邊,“話說門主,明日就是長歡門一年一度的會選了,你說,會不會是誰怕我贏了他,所以故意來殺我的?”

林白首眼皮一抽,“不要對自己盲目自信。你一個連續(xù)四年都考不過會選的人,有誰會對你下手?不過,說到這里,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已經(jīng)在鬧心樓呆了四年了!四年了!當廢柴當四年也就夠了!這次你要再考不過,就等著去當咸菜吧?!?/p>

元寶被林白首吼得一哆嗦,腦海里倏爾閃過一雙琉璃色的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是她不想考,而是她根本就考不過??!

“門主,咱們商量一下如何?”

林白首看著她甜得發(fā)膩的笑容一陣惡寒:“你要商量什么?”

“門主,我有病。”

“看出來了?!绷职资滋裘?。

“你說,像我這樣的病人,萬一我明天一參加會選就掛了咋辦?”元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泫然欲泣:“無期說了,我這里有病。隨時都會見佛祖的!無期每天都和我說要淡定,可是,每次一參加會選我就定不了!人嘛,還是應(yīng)該做點快樂的事情,我就不參加會選了行不行???”

“不行!”

還未等林白首開口,他的身后,一個響亮的聲音就提前傳了過來。

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了。越怕誰就越要遇到誰。她明明記得晚飯前給他下的藥足夠他睡到后天了,他怎么就醒了呢!

元寶擺出一副很開心很無辜的樣子往林白首的后面招了招手,“哎呀重離,好久不見啊?!?/p>

重離從后面走到前來,鼻孔哼氣,看也不看元寶一眼,只對林白首說道:“門主,這里交給我吧。嗯。”

林白首一看見重離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跟撿了幾百兩銀子似的。在元寶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以后,打著呵欠離開了。元寶想跟著他一塊兒跑,無奈,剛轉(zhuǎn)身,就被重離給抓住,板了回來。

“我有東西要給你。嗯?!敝仉x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全新制作的《會選準考證》遞給她。

元寶看著準考證上自己還有對手的名字,足足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完了,這回她活不下去了。

她就不明白了,每年參加會選的人那么多,為什么每次她都要和天才重離做對手?。拷M織上給安排個好對付點的給她會死??!

“哎?!痹獙毎褱士甲C捏成一團,抬頭看著面前的重離。

火勢已經(jīng)逐漸被控制住,除了元寶也沒有任何傷員。門眾們舉著火把正在清理現(xiàn)場的殘骸,火光之中的重離,頎長的身影被風吹動,左搖右晃。英俊的五官上,一雙琉璃色的眼,桀驁而自負。眼角紋路里難以抹滅的孩子氣使得他整個人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稚感。如果他們兩不是對手的話,元寶心想,他一定會是非常好的玩伴兒??上?,元寶現(xiàn)在一看見他,除了糟心,還是糟心。

“重離,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每年都被安排在一起。你聽說沒,大家都給我們?nèi)×艘粋€好聽的外號,叫做患難鴛鴦!”元寶試圖跟他套近乎。

“誰跟你是鴛鴦?!敝仉x壓根不吃她這一套,眼皮抬了抬,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明天,我不會讓你。嗯?!?/p>

“你哪次讓過了,哪次不是抱著弄死我的決心來的?”元寶小聲地嘀咕著,“知道了知道了。每年都這么說,耳朵都長繭子了?!?/p>

“你……”重離氣絕,“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你以為給我下了迷藥明天你就能不戰(zhàn)而勝了?要不是你,我重離也不會連續(xù)四年都考不過會選!”

元寶的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把林白首罵她的送給重離:“小伙兒啊,水平不行就不要對自己盲目自信啊?!?/p>

重離一向沉穩(wěn)淡定,可每次只要一和元寶說話,他就忍不住血氣上涌,“我警告你,這一次,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把戲,我們堂堂正正的比過?!?/p>

大哥,你是第一名,我是倒數(shù)第一名,腦袋被門夾了才跟你堂堂正正的比!

元寶無語地看著重離,本來想鼓勵他幾句,可重離似乎早就猜透她心中所想一般,留下一句“你明天死定了”便轉(zhuǎn)身去處理火災(zāi)的善后事務(wù)了。

“去死吧!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咱們明天走著瞧!哼!”元寶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直接把準考證丟了出去,怒沖沖地找地方休息。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起來,朝著長歡門的會選現(xiàn)場趕去。

“耶?小伙,你也來參加長歡門會選啊?”

“喲,好巧,我也是啊?!?/p>

“哎?你又來送死?。俊?/p>

“緣分啊緣分,我也是。”

“聽說長歡門有個老廢柴連續(xù)考了四年都沒過了,是不是真的???”

“你新來的吧,我可提醒你一句,聽說今年老廢柴還要繼續(xù)考,千萬不要和她一組,否則絕對過不了……”

會選現(xiàn)場人滿為患。元寶跟著涌動的人群往比試場地里挪動,聽著前面討論老廢柴熱火朝天的幾位兄臺,她實在很想把他們的嘴給縫起來!

你們才老廢柴呢!你們?nèi)叶祭蠌U柴!不就是運氣不好每次都遇被編排到和第一名的重離一組么,要不是重離太難對付,她早過了!運氣也是成功的一半因素好不好!

元寶本就對會選無比怨念,到了貼對手榜的地方,看著自己名字旁邊的重離兩個字就更氣,和重離硬拼她可沒什么勝算,好多對付的辦法也都用過,重離早就有了防范。想來想去,元寶這次只有拿出殺手锏--辣椒粉胡椒粉各種粉了!

于是,趁著沒人注意,重離也還沒有到,元寶即刻就離開了會選現(xiàn)場往長歡門廚房跑去,然而,她還沒有跑到廚房,在途經(jīng)的一條隱秘小路上,一支帶血的拖把,就停在了她脖子的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元寶長這么大,第一次看一個人看到發(fā)呆。

對面握著拖把的男子,翩若驚鴻,眉目如畫。略微蒼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出淡橘色的光芒,如果,他那根帶血的拖把,沒有放在她脖子前面的話,元寶想,這一定是老天給她安排的一場艷遇。

“帶我去找林白首!”對面的男子把拖把一戳,在元寶的脖子邊上劃了一下,頓時就開了一條口子。

“你能不能把那個拖把拿遠一點?!痹獙毜哪抗馔A粼趯γ嫒藥е恢缓谏痔椎挠沂稚稀M媸啦还У男θ菀稽c點淡了下去。對于喜歡熱鬧的元寶來說,長歡門里只要是有新人,沒有一個是她不認識的。而此刻面前的這個人,卻是她第一次見。

“擅闖長歡門,你膽子夠大的啊?!?/p>

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是故弄玄虛被盲目吹捧的小小門派,仗著門下六樓替朝廷辦事,在江湖中弄出了點名堂而已。有何不敢?!?/p>

“喲,口氣不小。那你可知,長歡門自從建立以來,就不受控于任何君主。便是當朝寧皇來了,也是進不了長歡門的?!痹獙氁贿叺吐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手中的小刀已經(jīng)悄悄地握緊。不管對方是什么人,都必須先抓住他才行。畢竟長歡門因為地理位置和身份的特殊,自建立起就除了門里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其位置的所在。而門里的人,想要離開長歡門,就必須得通過長歡門一年一度的會選,成為長歡門六大樓的樓眾,否則,這一輩子都注定老死在這里。眼前的男子,不僅對長歡門的情況了如指掌,甚至還能通過長歡門在門口所設(shè)下的層層障礙,來到門里??梢?,他的身份和身手并不簡單。而元寶從記事起,長歡門就沒來過任何外人。

難道,門里有了叛徒?把長歡門入口的秘密給泄露了出去?

“做人嘛,還是謙虛點好。要愛惜生命,不要隨隨便便的逮機會就去送死……”元寶意味深長的勸告他,突然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叫什么?”

“玉瓷……”玉瓷猝不及防,脫口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報了出來,就算已經(jīng)立即住口卻還是讓元寶得逞。

“原來你叫玉瓷啊……”元寶故意把他的名字拖的老長,玉瓷看她那副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的樣子,剛松了口氣,誰知,她一個閃身,已經(jīng)閃到了他的后面,在他的背上劃了一刀。玉瓷沒有料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元寶竟然會有點身手,硬接了她這一刀,鮮血隨即噴薄而出,染紅了一方白衫。

“看來,昨天沒能把你燒死,是我的失誤了?!庇翊杉氶L的眼底殺氣盡顯,迅速地后退避開她的攻擊。

元寶聞聲一愣,原來是他放的火!手中的刀越發(fā)緊了緊,追了過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瓷臉上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骸熬筒桓嬖V你!”

“告訴你個錘子!”元寶一想到昨天屋子里著火那一幕,氣不打一出來,握緊了手里的小刀,二話不說就和他打了起來。

“為何要殺我?”元寶步步追問。

玉瓷深情款款地看著元寶,溫柔道:“夜里風大,怕你著涼,所以隨便放把火讓你暖和一下?!?/p>

“鬼才需要你的送溫暖!”除了元寶自己,她長這么大,從沒見過殺人放火了,居然還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的人!元寶看著他明顯變慢的攻勢斷定他一定在進入長歡門的時候受了內(nèi)傷,于是,不跟他再糾纏殺自己這件事情,反正他也不會說實話,篤定地推測道:“選擇在長歡門戒備最松散的時候進來,并熟知長歡門的一切,目的又是門主,看來,你是沖著古雌鑰匙而來的吧!”

玉瓷微微怔忡,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被人稱作老廢柴的女子竟能有此心計,一眼看穿他的目的,只好急忙否認道:“你倒是聰明得很。不過,你猜錯了。我是來參加會選的。”

元寶笑得自信:“不可能。”

玉瓷意外:“怎么就不可能了?”

“因為你要殺我。誰都知道,我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人?!?/p>

“是嗎?”明顯不信的口氣?!耙粋€從出生起就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卻能在長歡門逍遙的活著。一個連續(xù)四年都沒通過會選的人,卻一直受到門主的重視能在長歡門里惹是生非,當真是沒有威脅的嗎?”玉瓷玩味地看著元寶,顯然對她了如指掌。

這些事情本來在長歡門算不得什么秘密,可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元寶總覺得透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原本因為動手而有些熏紅的臉刷得一下就白了,不過,即便如此,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得深沉起來,此時的她,與平時那個玩世不恭的廢柴簡直判若兩人,“懷疑我?”

“不,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甭斆魅撕吐斆魅说膶υ?,向來不需要拐彎抹角,玉瓷也懶得和她演戲了,“有沒有興趣猜猜看,我是為何而來?”

“傳聞,天下間有一道能夠顛倒生死,穿越時空的浮生門。很多人為了找到這道門幾乎導(dǎo)致生靈涂炭。百年前,長歡門的第一任門主東越煥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打造了古雌鑰匙將此門封住,這才保住了天下間百年來的太平盛世……”元寶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浮生門的秘密從未對外公開過,不僅因為這是傳說,從來沒有一屆門主肯定或者否定過這個傳說,更因為如此,長歡門才會百年來一直隱約控制著朝廷和江湖的局勢。

誰若得到古雌鑰匙,誰就能統(tǒng)領(lǐng)長歡門。所有門里的人都知道,傳說中能打開浮生門的古雌鑰匙只有歷代的門主才有。門里的人,也沒有誰會對其有所圖,除非,他是繼承門主之位的轉(zhuǎn)世靈童。所以,那些沖著門主而來的,大多數(shù)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古雌鑰匙!

而現(xiàn)在,顯然,玉瓷這一個外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秘密,否則,他的目的不會是林白首!可是,元寶卻不知道,他為何會知道她的事情,又為何要殺她?

難得能遇到如此有趣的女子,玉瓷輕輕地拍了拍掌,似乎是獎勵她猜中了自己的心事。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中就瞬間飛出了一截截鋒利的暗器,朝著元寶發(fā)動,“我就知道,我留不得你的?!?/p>

“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玉瓷本來準備對元寶發(fā)起最后的滅口攻勢,卻沒有想到她竟然不打,反而,扯著嗓子喊了起來?,F(xiàn)在雖然門里大部分人都在會選現(xiàn)場,可是,保不準她這一嗓子會不會把其他人給喊來。

玉瓷真沒見過這樣的對手,打不過竟然扯著嗓子求救的!玉瓷又氣又急,伸出手就要去捂她的嘴,然而,當他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按倒的瞬間,他聞到了從她發(fā)絲間散發(fā)出來的一股奇怪的味道,待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元寶看著他倒地,縱身跳了起來,拍拍手得意地大笑兩聲,“哈哈,跟我斗!你還嫩了點!”說著,抓了抓頭上的簪子,“本來我打算用來對付重離的,讓你吃了,真是便宜你了!”

元寶踹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玉瓷,確定他昏迷以后,拖著他的腿,趁沒人注意,在他身下塞了兩根掃帚棍,把他往小路上拖了過去。

本來元寶打算去廚房的,無奈這里距離廚房太遠,拖了一段路以后,元寶只好把他拖進了距離最近的萬毒閣里。作為長歡門里練毒藥的地方,這可是殺人越貨最佳場所。元寶四下看了看,確定屋子里和四周都沒人,這才把玉瓷給拖了進去。然后,將屋內(nèi)特制的大型咸菜罐子給打開,把玉瓷給塞了進去,并將罐子下面的柴火點燃,準備大煮活人,以報昨天燒房子之仇,然后再去去通知六大樓的人過來收拾他。

“據(jù)說這咸菜罐子里都是由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搭配腌的,菜少配料多,一會兒你醒了,正好讓你嘗嘗蟲子人肉大補湯?!痹獙毚亮舜劣翊陕对谕饷娴念^,誰知,她卻在瞬間被玉瓷抓住??粗蝗辉p尸的玉瓷,元寶“你你你……”一連你了一串,才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怎么會醒的?”

“因為你傻唄?!庇翊尚Φ囊荒槣厝幔S即霍地一下從罐子里飛身而出,大力地一甩,隨手抓過旁邊捆藥材的繩子,三下兩下把元寶給捆住,隨即把她順勢給丟進了罐子里,然后,隨便扯了桌子上的一塊抹布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有時候想想,老天真不公平,把什么好的都給了我。哎,一個人要是太聰明了,也真是一件寂寞的事情?!庇翊勺栽棺园卦谠獙毜念~頭彈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領(lǐng)口以下的地方似乎有一串奇怪的符號,但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也沒有細看,而是轉(zhuǎn)移了視線,沖她揮揮手,一邊念叨著“哎呦我這背,被你滾的疼死了”一邊走出了萬毒閣。

元寶長這么大,一向都是她欺負別人的,現(xiàn)在倒好,居然被人擺了一道!還是被一個臉皮超級厚的外人擺了一道!元寶那張臉不知道是被氣綠的還是被煮綠的,異常難看,面對被捆住情況,只能用力地沖著玉瓷的背影嗚咽著:“你給我回來,我快要被煮熟啦……”

據(jù)門里流傳的小人書《長歡門傳》記載,長歡門百年前由江湖第一卦師東越煥所建,當年是為輔助前古州國而成立的機構(gòu),以保住“浮生門”而存在。后來,前古州國君王被殺,寧國稱帝,所有知曉與浮生門相關(guān)信息的人被盡數(shù)殺死。浮生門的秘密此后被隱藏。長歡門因此而獨立存在。

眼看著長歡門倉庫里的銀子都快發(fā)霉了,為了能夠讓這些銀子充分完成他們的使命,長歡門在據(jù)說是穿越來自于21世紀的前兩任門主領(lǐng)導(dǎo)下,逐漸發(fā)展出了負責生意經(jīng)營的聚金樓,情報收集的信陵樓,暗殺埋伏的千鬼樓,藥毒與暗器的無良樓,文禮技藝的賢文樓以及排兵布陣的陰陽樓。

六大樓在前兩任門主的領(lǐng)導(dǎo)下,分工明確,不僅為了鞏固地位,在朝廷內(nèi)安插了關(guān)系戶,幫助寧國國君處理各種棘手問題,甚至就連江湖的各大門派里也有長歡門的內(nèi)部人員。長歡門因此在全國也名聲赫赫。尤其是那兩個穿越而來的門主,更是以奇怪的思維和生活講話方式影響了長歡門整整好幾代人,使之一直成為天下間奇葩一樣的存在和詬病。

而他死后,難得不是穿過來的林白首繼承了門主之位,六大樓之間也逐漸形成規(guī)模,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為了長歡門的持續(xù)長久發(fā)展,每一年,六大樓都會從門眾里通過會選,選拔樓眾。

選拔優(yōu)秀者一旦成為六大樓的樓眾,不但能離開長歡門到全國各地闖蕩,還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機會。失敗者死了的埋了,活著的則淘汰到被譽為長歡門最大恥辱的“鬧心樓”??杉幢闳绱耍磕赀€是都會有諸多門眾報名參與會選。

于是,會選也就成了長歡門的習(xí)俗,而自然而然的,為了會選的規(guī)范起見,就衍生出了會選必考科目:算術(shù)、信息、醫(yī)理、技藝、推算、以及最最變態(tài)又無聊的--拔河!

要說為什么不是比武呢,用林白首的話說就是,廢話,長歡門是神秘組織!既然神秘,那就得走與眾不同的路線!況且,林白首一向追求文藝范,非得宣稱長歡門是一個具有文藝和小清新氣質(zhì)的宅門大咖。是傳說中的大宅門!所以,你見哪個大宅門整天舞刀弄槍的?人都是文斗!比武那是千鬼樓那種野蠻樓的內(nèi)部矛盾,怎么能作為會選科目選拔人才!

不過,話雖這么說,明里暗里,大家也都明白,沒點真功夫,別說是通過會選了,連名都報不了。要不是元寶因為有林白首護著,她早成亡魂了。更何況,在拔河里體現(xiàn)一下武藝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對于元寶來說,每一次,她都是因為拔河在第一輪和重離安排到一起,慘遭淘汰的!

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被困在咸菜罐子里的元寶,聽到遠遠傳來的擂鼓聲,暗道不妙,會選已經(jīng)開始了!今年難得第一輪不是拔河,她好不容易有機會翻身了,六輪里只要有兩輪合格就能通過會選,她現(xiàn)在要是被判棄權(quán),估計那個自負得要死,整天念叨著要和她堂堂正正比試的重離一定會先宰了她!元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面對著都快被煮熟的情況,她忽然靈機一動,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晃動起罐子來。一連晃了好幾下,罐子才猛地往前一傾,噼里啪啦摔到了地上。

“哎喲我去,又敗家了。這么大的罐子得好幾兩銀子呢?!痹獙毐凰さ貌惠p,絮絮叨叨的念著,擂鼓聲越敲越快,也來不及在意身上的疼痛了。元寶迅速地撿起罐子的碎片割開了繩子,低頭不小心聞了一下滿身咸菜味的自己,差點沒把自己熏死過去。她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無奈時間有限,在萬毒閣里翻了半天,元寶才翻了一件粗布衣服出來換上,然后全速沖到了會選現(xiàn)場。

元寶在現(xiàn)場看了看,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玉瓷,本來打算趕緊告訴林白首玉瓷這個外人的情況,誰知,她才一出現(xiàn),重離就已經(jīng)拽住了她,“你今天不給我堂堂正正的比完,休想逃!”

“放心放心,我哪敢逃啊?!痹獙殶o奈地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琢磨著怎么才能擺脫重離,會場的正中央,司儀宣布的聲音就已經(jīng)傳了過來:“會選第一輪--技藝之繡花賽,正式開始……”

不是吧?!小道消息不是說今年不比繡花比唱歌的嘛,為嘛又要比了?元寶凌亂了,心中無比怨念,小道消息全是胡扯!沒一次靠譜的!

重離一早就知道會這樣,整個門里恐怕只有她會相信這些不靠譜的信息了。重離看了她一眼,也不理會她的哀嚎,直接把她拖到了位子上坐好。

元寶看著夾板上那一副勾勒好的菊花欲哭無淚,繡花??!這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門主,為什么今年是繡花?”元寶舉手大聲地問主席臺上的林白首。

林白首撥了撥耳側(cè)的白發(fā),氣定神閑道:“作為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難免磕磕碰碰。身上的衣服自然也要跟著磕絆一下。作為長歡門的門眾,我們要秉持勤儉節(jié)約的理念,有了小洞補一補還能穿。有了大洞改一改還能用。所以,繡花作為最基礎(chǔ)的技藝,怎么能不會呢?”

“繡朵彩色的菊花也就算了,那為什么這針也是五顏六色的?繡花就繡花了,為什么針上還要淬毒?”毒藥不是錢?。?/p>

“這是變相的提醒你,做事情得認真仔細。否則,一不小心扎到手,小命就沒了。”

林白首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有人“啊”了一句,元寶回頭一看,一個漢子已經(jīng)口吐白沫見佛祖去了。元寶咽了咽口水,就知道每年的會選非生即死,沒那么容易。

“哎。”元寶長長地嘆了口氣,隔壁的重離也不知道這手是咋長的,半朵菊花都快繡完了。放眼望去,元寶深深的覺得,坐在一群繡花的大老爺們中間的她是如此格格不入。于是,為了小命,她只有把自己當男人,從衣服的邊角里撕下一長條,嚴實的裹在自己的手指上,以防不小心戳到。然而,伴隨著不斷傳來的“啊--倒地”聲,她心驚膽戰(zhàn)的才戳下去沒幾針,震天的鑼鼓聲就響了起來,噩夢一般的“時間到”,直接嚇得她差點戳到自己的手。

監(jiān)考的樓主們下來收走了現(xiàn)場的所有針頭,元寶看了看隔壁重離完整繡好的菊花,再看了看自己的。

完了,菊花殘,滿地傷……這回要不及格了。

“嗯,我剛才放眼那么一看,今年繡花水平整體不錯。當然--”林白首頓了頓,看了一眼元寶,“除了那么些老鼠屎以外,長歡門整體繡工水平有所提高。尤其是重離,一年比一年繡的好了。果然不愧是我長歡門的天才少年,什么都難不倒你。還有,那些不小心被針扎死的好好埋了,滋養(yǎng)一下長歡門的土地也算是他們的貢獻。剩下你們這些,成績記錄在案,等技藝比試完了,該歇菜的就好好歇著吧?!?/p>

元寶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還有個一技在手。還有得救。今年的會選,她還是有希望能過的。

“哎呀,等等?!绷职资姿剖窍氲搅耸裁?,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叫住了準備換場地進行比試的人們,“我剛才靈光那么一閃,看今天天氣也不錯,我們還是先比拔河吧?!?/p>

“……”

現(xiàn)場因為林白首的一句話而陷入到了死寂當中。

重離意外地看了看元寶,按理說聽見拔河她會是最激動的那一個,怎么今天不嚷嚷了?

元寶沒有聽清楚林白首剛才說了什么,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重離投來的視線,因為,就在她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強烈的咸菜味!

循著那股濃烈的咸菜味聞過去,果然,讓她發(fā)現(xiàn)了混在人群中的玉瓷!

此時的玉瓷,不知道從哪偷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換上。可是,就算他換了一身衣服,也掩蓋不了他那一身的咸菜味!

“小樣兒,想做對長歡門不利的事情,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元寶腹誹著,趁著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地往玉瓷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元寶,你要去哪兒?”隊伍已經(jīng)開始重排,重離扭頭就看見元寶偷雞摸狗的往人群里扎去,擔心她又要搞什么小動作,急忙叫住她。

“茅房!”元寶隨口丟下一句繼續(xù)前行。眼看著再走100米,她就能抓到玉瓷了,手腕突然吃痛,回頭一看,她又被重離給抓住了。

“你快放開,我急著呢!”元寶怕玉瓷跑了,著急的想要甩開重離,可是,她越掙扎,他就抓得越緊。

“憋著!嗯。”重離以為她要臨陣脫逃,沉聲一喝。拉著她就往回走。

兩人拉拉扯扯引來了周圍人的圍觀,好像是為了給他們足夠拉扯空間似的,人群中還給他們特地讓了一條道。這樣一來,不遠處的玉瓷,想不看見元寶都難。元寶擰不過重離,只好緊緊地盯著玉瓷所在的方向,玉瓷與她目光相接,促狹一笑。然后,一晃身從人群中消失了!

元寶急得直跺腳,拽著重離就朝他吼: “上茅房你也要和我組隊不成?”

“少廢話,你我第一組上場!走快點!”重離不耐煩起來。

“上場什么?沒聽說考技藝還要組團去的!”

“拔河!”

元寶驟然瞪大眼睛,“有沒有搞錯,這一輪不是考技藝的嗎?”

“門主臨時改了。嗯。”

“‘嗯’你個錘子??!我最討厭你說話總帶‘嗯’了!”元寶淚奔了,為什么偏偏在她以為有希望能過會選的時候,來拔河呢?這到底是為了哪般!就不能給條活路嗎?

忽然之間,元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任由重離把她拽到了拔河的現(xiàn)場。看著已經(jīng)擺放好的道具,元寶悲傷的看了重離一眼,每年,她都要夭折在這個會選上。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干嘛非得和一個漢子比力氣的!而且,如果是簡單的一對一那種拉扯型拔河就算了,在林白首的領(lǐng)導(dǎo)下,會選的拔河哪次不是怎么折騰怎么來的!

以往都是定點拔河,今年更好,走起了障礙賽拔河的路子!

首先,被安排到一組的兩個人,身上系了一根繩子,分別安排在左右兩邊。同時,左右兩邊各自擺放著道具,這些道具是后續(xù)障礙賽通關(guān)以及打倒對方的工具,拿不到就意味著過不去或者死。也就是說,拔河從這里就已經(jīng)開始了!而兩人的中間,是一條四面的尖刀鋪成的圍欄,要是一不小心撞上了,那就是大扎活人了!而通過了這一條障礙路,最要命的就是最后關(guān)卡那里的“拔河”!

中間的尖刀路被挖空,能夠拔到這里的選手,需要站在僅有10米寬的垮臺上進行最后的較量,垮臺下是上百條的毒蛇,咬一口就得見佛祖。面對如此新奇又等于送死的比試,元寶除了淚奔,還是淚奔。

“重離,一想到很快就要和你生死相隔,我就為你的死,感到惋惜?!痹獙毠首魍锵У嘏牧伺闹仉x的肩膀。

重離嘴角抽了一下,冷哼一聲對于她的盲目自信表示不屑。

元寶任由門眾們替她把繩子拴好,目光看向遠處,不知道是看見了什么,哀戚的臉上突然綻放起燦爛的笑容。

元寶看了重離一眼,高高地舉起手來:“門主,我請求讓我的隊友代表我比試!”

林白首聞聲一愣,眉目輕佻:“哪冒出來的隊友?誰?”

元寶極力忍住狂笑的心情,伸手往人群中一指:“玉瓷!”

躲在人群里的玉瓷聽到她的聲音,剛剛轉(zhuǎn)身的腳步停了下來,微瞇起眼睛回過頭看著元寶。即使相隔較遠,玉瓷也在她的面容上看到了奸計得逞的詭笑。那一刻,一股從腳底迅速竄至頭頂?shù)钠娈惛杏X使得他的心跳驟然加速,虧得她能想到這種方法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那么有趣的事情了!看來,他這趟來長歡門,有得玩了。

玉瓷轉(zhuǎn)過身來站定,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映襯下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怒極反笑,他揚聲應(yīng)了一句“是我”,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這人是哪冒出來的?”

“長歡門今年擴招了多少人啊,咋見都沒見過?”

“元寶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

“鬼知道,這會選啥時能走組合路線了……”

玉瓷的出現(xiàn),使得原本沉重的比試項目瞬間沸騰起來,聽著人群里傳來的議論聲,元寶卻笑得無比歡樂。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怕出名豬怕壯,到時候,她倒要看看,他怎么去找長歡門的鑰匙!而且,這樣一來,就算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問題,門主絕對會知道他是外來人的!

“門主,玉瓷和我是一組的。之前我們就商量過了,我們以‘會選傳奇’組合的形式出現(xiàn),我代表他,他代表我。我文他武,所以,這一輪的拔河,由他參賽?!痹獙毱沉艘谎鄢约鹤邅淼挠翊?,大聲地對著林白首說道。

林白首看著不遠處的玉瓷,眼睛瞇起來,心里暗自嘀咕:“他怎么會來?”而顯然,玉瓷的出現(xiàn),驚動的不僅僅是在場的門眾,甚至還包括了擂臺前的六大樓主。坐在距離林白首最近的賢文樓樓主垂流,壓低聲音朝林白首湊了過去,“門主,他……”

“會后再說?!绷职资讚P手打斷,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玉瓷一眼,然后揚聲道:“既然如此,那這一局就由玉瓷與重離進行拔河比試?!?/p>

重離聽到林白首的宣布,惡狠狠地瞪了元寶一眼,他就知道元寶沒有哪一次會和他堂堂正正比過的。想他連續(xù)四年蟬聯(lián)新人第一名的寶座,合該早就成為六大樓眾的天才,卻一次也沒能通過會選!每一次,她都要搞出些奇奇怪怪的名堂來,今年好了,直接換個人來和他比了!重離說不出是生氣還是慶幸,看著元寶那副得意的樣子,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了解恨。

“哎喲,重離,把脖子洗干凈哦?!痹獙氁贿叞焉砩系睦K子解開,一邊笑盈盈地沖重離比劃了幾下,趁著他發(fā)飆前,迅速地跑到了人群里。

重離正想發(fā)作,轉(zhuǎn)念一想,這樣更好,以前還考慮她畢竟是女的,現(xiàn)在既然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那么,他也沒有必要心慈手軟了。

重離重新整理好心情,對著玉瓷抱手一握:“承讓!”

玉瓷任由門眾替自己把繩子綁好,可是,當監(jiān)考宣布比試正式開始的時候,一直未曾言語的玉瓷,突然把手一揚,對著旁邊的重離說道:“且慢!”

重離回過頭來看著玉瓷,不知道他想干嘛。

誰知,玉瓷竟然溫柔一笑,說了三個字。

“我、認、輸?!?/p>

全場嘩然。

甚至就連重離也意外地愣住。

人群中再次沸騰起來。

“看樣子他應(yīng)該很厲害啊,怎么就主動認輸了呢?”

“繡花枕頭一包草沒聽過啊。跟元寶扯一塊兒的,能有什么厲害的……”

元寶愣在原地,氣得牙癢癢。經(jīng)過剛才兩人的交手,元寶本以為以他那種呲牙必報的性格一定不甘心輸于他人。更何況是在那么多的人的現(xiàn)場。想不到,他竟然不戰(zhàn)而??!

玉瓷朝著比試圈外的元寶看過去,毫不理會跳腳的元寶,一臉淡然溫柔地把身上的繩子給解開。玉瓷心里清楚,他先是在闖入長歡門的時候受了內(nèi)傷,后來,遇到元寶又被她所傷,此刻,他實在沒有辦法力氣再動武了。更何況,這并不是簡單的拔河,稍有不慎,那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雖然認輸這種事情有點丟臉,可是,總比目的都還沒達成就死在半路好。

林白首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掃了一眼臺下的人,也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他是否比賽的問題,而是讓人把元寶給帶過來。元寶一到,林白首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既然你的同伴認輸了,看在你連續(xù)四年都沒考過的份上,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繼續(xù)比呢,還是棄權(quán)?”

元寶瑟縮了一下,剛想說“要不還是棄了吧”,重離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跨步來到了臺上,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地警告道:“元寶,你我之間的比試現(xiàn)在才真正開始,你要敢棄權(quán),怎么死回頭你看著辦吧?!?/p>

看吧,這回,元寶想棄也棄不了。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次呢。早知道剛才就不耍小手段了。她怎么老做一些自己給自己使絆子的事兒啊!

“我,還是比吧?!痹獙殶o奈地回答,深吸一口氣,跟著重離回到比試現(xiàn)場,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當一聲“開始”響起的時候,叮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左邊沖到了重離所在的那一邊,和他一起搶奪旁邊的道具。

重離被她的犯規(guī)舉動氣的火冒三丈:“元寶!你干什么?”

“這叫兵不厭詐,誰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誰是錘子!”

“你……”重離真沒見過這么耍賴不要臉的對手。

“元寶,你給我放手,我的腰帶,腰帶要斷了!”

“元寶,你給我站住,把我的腰帶還回來!”

“元寶,你個錘子的敢再拿菠蘿丟我,我跟你沒完兒……”

短短百米的拔河距離,就聽到一向沉穩(wěn)的重離,此時,暴躁的吼聲此起彼伏的回蕩在會選現(xiàn)場,圍觀的群眾們抬著板凳,嗑著瓜子看著這兩人來來回回的在同一段路上反復(fù)。甚至有好事者在后面擺起了攤,下注這次他們要耗多久?

“元寶,你就不能好好比嗎?”重離已經(jīng)接近崩潰邊緣,為什么每次她都不能好好比呢!

元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虧得重離所賜,她的輕功是越來越好了。為了不讓重離抓到她,拼命地左躲右閃,“我現(xiàn)在就是在跟你好好比!沒看我都累得說不上話了么!你這么欺負我一個病人,也不怕遭報應(yīng)!”

元寶說完,趁著重離被她轉(zhuǎn)移了注意,把一個榴蓮直接丟到了他的腳上,然后撒腿就往10米臺上跑去。重離被她順勢拽著往前傾。要不是他還有兩下子,差點就一個狗搶食摔地上了!

眼看著元寶已經(jīng)爬上了10米臺,重離迅速地爬到了另外一邊。元寶看著他還在爬的路上,用力地把繩子往自己這邊拉,誰知,重離沒有拉動,反倒自己腳下一滑,伴隨著一聲尖叫,滑了下去。重離沒有想到她會在這里就開始拔,猝不及防地也跟著她同時往下墜落,眼看著再往下5米就要掉到大型蛇坑里去了,重離迅速的把身體前多余的繩子甩了出去,并栓在了10米臺特制的吊欄上。

然而,如果只有重離一個人的話,他可以輕松的躍出蛇坑,偏偏不知道元寶是怎么滑的,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抱住了他的腰。并死死地抱住他,朝著他大聲地嚷嚷,“你個錘子,你倒是拉穩(wěn)啊拉穩(wěn)啊。”

“都抱著我了你還敢罵人!”重離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做死不要臉了!拔河的繩子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太久,要是讓她這么繼續(xù)抱下去,兩人都得見佛祖。重離兩只手都拉著繩子往上爬,可是,元寶卻拽著他不斷地往下滑。

“你給我放手,快點放手!”

“不能啊,我要放了就被蛇咬死了。你要救我啊,救我啊。重離你是天才,天才一定能想辦法救我的!我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還沒嫁人怎么能死呢!”元寶哀嚎,生怕重離會把自己丟下似的,抱住他腰的雙手越發(fā)得緊了緊。

重離都快要被元寶抱的窒息了,“松開,快點松開……”

元寶看了一眼下面吐著信子的毒蛇,冷汗直冒,“松不開了,我和你融為一體了?!?/p>

頭頂蔚藍的天空上,成群的鳥兒緩緩飛過。

云淡風輕。

重離無語望蒼天唯有淚兩行。這次,他鐵定又過不了會選了。

重離低頭看了一眼死死抱住自己的元寶,雖然此時,他只要用力一踹,她絕對會掉到蛇坑里。只要她放手了,他絕對會贏得此次會選??墒牵降走€是下不了手。或許是為了他第一名的驕傲,又或許是為了別的其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愫。他對她嘴上放著狠話,卻總是做不出真正心狠手辣的事情。眼看著手中的繩子已經(jīng)開始斷了一點點,再這么耗下去,誰都救不了他們。于是,重離不再搭理她,漸漸地閉目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氣沉丹田,然后,雙臂用力,借助著繩子使勁全力往上一躍,重新跳上了10米臺。

“行了,安全了。放手吧?!敝仉x看了一眼還纏在自己腰上的元寶,拍了拍她的肩膀。

元寶愣了一會兒,四下看了看確定自己安全了,這才稍微松了一點手臂??墒牵瑓s因為擔心重離又會把自己丟下去,而不肯放手。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死死地抱著他的腰。

礙于他們兩現(xiàn)在這個姿勢實在有礙觀瞻,林白首站起來哼了兩聲,“鑒于你們兩剛才毫無形象和美感可言的比試,我宣布,淘汰!”

聽到林白首的話,元寶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卻清晰的感受到了懷里的人,身體情不自禁的顫了顫。既然都宣布淘汰了,那么,她也就安全了。對于元寶來說,只要能活著就萬幸了。過不過的,以后再說吧。

元寶怕重離一不高興把自己丟進去,急忙放開他的腰,想來又要留級重離一定不會好過。于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還有明年?!?/p>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重離就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好好訓(xùn)她一頓,突然,一個門眾一邊大叫著“門主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一邊從會選現(xiàn)場外跑了進來。

書友評價

  • 雙人舞
    雙人舞

    楊思縈的這部小說《長歡門》,主線清晰明朗,節(jié)奏緊湊明快,角色塑造鮮明,敘事嚴謹有序,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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