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曹云山這個師兄當靠山,楚牧峰知道有時候該高調(diào)就得高調(diào),這樣也省的被那些小人算計,所以面對簡德的下套,他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
“抱歉,簡科長,我們刑偵一隊是直接對林科長負責,所以這個期限你最好是讓林科長來給我們定比較合適。”
“當然,如果是曹處長說的話,那更好了?!背练逯噶酥干厦娴?。
這番話讓簡德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這小子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能言善辯,一點沒了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而且還知道扛著曹處長的大旗。
“你別忘了,現(xiàn)在林科長不在,是我負責主持一科,所以我的話,就是林科長的話。”
愣了愣,簡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況且我這可是為你好,你這剛剛當了副隊長,要是一起普通兇殺案都破不了,恐怕遭人非議吧!”
呵呵,遭人非議,是你的非議吧!
楚牧峰坦然說道:“簡科長,我肯定會全力以赴去辦案,但這個期限我也不能保證?!?/p>
看著楚牧峰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簡德眼里閃過一絲陰沉,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那,楚牧峰,我現(xiàn)在實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跟上面匯報,三天之內(nèi)將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要是到期完成不了,上面責怪下來,可別怪我!”
怪不得讓我來接這個案子,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不過這個案子我已經(jīng)有了眉目,所以你想搞事情,肯定是沒有任何可乘之機了。
“簡科長,那要是我能在三天之內(nèi)破案,上面是不是也得給弟兄們點獎勵呢?”楚牧峰面色平靜地說道。
簡德想都沒想,脫口就喊出道:“行,這個沒問題?!?/p>
“好,那就先謝謝簡科長了,我去辦事了?!?/p>
楚牧峰微微翹起唇角,扭頭走出辦公室,而外面那些原本豎起耳朵的警員們,看到人出來后,全都又開始忙碌起來。
“哼,小子,大言不慚,要是三天破不了,我看你怎么交代!”辦公室內(nèi),簡德瞇著眼,神色陰霾。
魯莽嗎?
楚牧峰這樣做其實一點都不魯莽,前世的仕途經(jīng)驗告訴他:處處選擇忍讓,那路肯定是走不長。
依著曹云山的做事風格,以著林若明的處事手段,要是說自己被簡德這樣下套卻還無動于衷,或者是逢迎討好的話,他們絕對會嗤之以鼻。
沒誰會去扶持一個軟弱無能,立場不堅的人。
所以哪怕是為了繼續(xù)得到曹云山和林若明的力挺,楚牧峰也得擺明態(tài)度,和簡德撕破臉
這樣做好處很明顯,會讓大伙兒都知道他的站位,就是緊緊跟隨曹云山,支持林若明,至于你簡德,咱們公事公辦好了。
相信林若明知道這事后肯定也會滿意的。
當然,這一切都有著前提,就是能迅速破了這起兇殺案。
要是不能破掉這起兇殺案,等于坐實了自己是走了狗屎運,其實并沒多大能耐的流言。
想到這里,楚牧峰喝了口水,揮手叫上裴東廠,換了身便服匆匆出發(fā)了。
眼下升為副隊長,自然也是要培養(yǎng)自己的班底。
裴東廠長得瘦瘦精精,樣貌清秀,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頭腦也是很活泛。
和坐了多年冷板凳的老實人王格志不同,裴東廠也是剛剛來刑偵隊不久,身體里涌動著的是一股澎湃熱血,滿心想要懲惡揚善的年輕人。
按年齡算,他比楚牧峰還要小一歲。
畢竟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所以兩人以前關(guān)系就處得挺不錯。
沒有什么背景的他,現(xiàn)在更是唯楚牧峰馬首是瞻。
“隊長,簡德真不是個東西,擺明就是想要給您下套,這樣沒頭沒腦的兇殺案,怎么可能三天就破得了?!背隽司鞆d,裴東廠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用管他,咱們做好分內(nèi)差事就成了。走吧,咱們?nèi)ヒ惶顺悄稀!?/p>
“是!”
……
城南十八拐胡同。
當楚牧峰坐著黃包車過來后,王格志立即從墻角處走了出來,掃了眼裴東廠,跟著匯報道。
“隊長,我一直在這邊盯著,這個景田瑞回家后還沒有出去過?!?/p>
“嗯,不錯,盯著就好,不必打草驚蛇。”
楚牧峰左右看了看,然后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茶樓:“走,咱們?nèi)ツ沁呍O(shè)立監(jiān)控點,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p>
“是!”
茶樓雅室。
當望遠鏡架設(shè)好后,王格志就繼續(xù)監(jiān)視起來。
旁邊的裴東廠則帶著幾分疑惑地問道,“隊長,您難道懷疑這家伙和秦叔里的兇殺案有關(guān)嗎?”
“嗯?!背练逭驹诖扒?,點了點頭。
“有這個可能嗎?他們好像師出同門,據(jù)說關(guān)系還不錯?!迸釚|廠想到自己看到的口供,就有些不太相信。
“沒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辦案子,就要大膽假設(shè),細心求證,犯人又不會把兇手二字寫在臉上!”楚牧峰聽到這話后,淡淡說道。
“是是,隊長說得是!”裴東廠連忙受教般點頭。
“隊長,有情況,他出去了!”
就在這時,王格志突然扭頭說道。
楚牧峰舉起望遠鏡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仍然是穿著一身西服的景田瑞,神情匆匆地離開了家門。
“隊長,要繼續(xù)跟著嗎?”王格志扭頭問道。
“嗯,去吧?!背练鍞[擺手。
“是!”
放下望遠鏡,王格志帶上帽子,趕緊快步跑下樓。
“隊長,那我們呢?”裴東廠恭聲問道。
看著樓下那個小院,楚牧峰搓了搓下巴,拍板道:“我進去一趟,你在外面盯著就成了?!?/p>
“隊長,要不還是我進去吧?”
面對裴東廠的主動請纓,楚牧峰淡淡說道:“這里面的情況你不清楚,還是我去吧。我有種直覺,線索也許就在這個屋子里?!?/p>
“那好,我在外面守著?!迸釚|廠也不再堅持。
兩人下樓后就來到小院后墻,楚牧峰左右掃了掃,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之后,然后在裴東廠的配合下,借力使力,縱身上了圍墻,輕輕松松進了小院。
裴東廠則靠在墻邊放哨。
落地后,楚牧峰打量起四周。
這是個單門獨院的房子,屋子只有面前這兩間,院子里面除了一張石桌外就只剩下一棵斑駁的梧桐樹。
見這里沒有什么異常之后,楚牧峰就來到了房門前。
緩緩推開門的瞬間,他臉色一沉,雙眸微凝。
果然有貓膩。
只見門檻下面鋪著一層薄薄的香灰,只要推門的力氣大點,那香灰肯定會刮的到處都是。
就算輕點開門,如果不注意的話,肯定會留下腳印。
“哼,居然還會布置這個后手,姓景的,你果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純良?!?/p>
楚牧峰縱身一躍,跨過香灰跳進屋里,然后認真查看起房間來。
屋內(nèi)的布局很簡單,除了簡單日用品外,沒有什么多余的裝飾物。
只有靠墻的棗木條幾上擺放著個花瓶,里面插的不是鮮花,是根半禿的雞毛撣子。
房門旁邊放著個洗臉盆架。
臥室里面放了張普普通通的木床,旁邊還有個書桌,上面擺著一些書籍。
一切似乎看起來很正常。
走到書桌旁,楚牧峰拿起桌上的鋼筆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翹。
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家伙已經(jīng)不是有嫌疑了,而是嫌棄很大!
“咦!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就在楚牧峰轉(zhuǎn)身想要去旁邊那屋繼續(xù)查看時,瞳孔倏地猛縮,眼底爆射出兩道精光。
只見在床邊的柜子上,擺放著個首飾盒。
一個和之前黃侍郎從自己手里要走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首飾盒!
不對,應該不是那個,王格志那天中午吃飯時就跟自己匯報了,黃鼠狼已經(jīng)將東西交給了失主。
那這個是屬于景田瑞的?
差點就忽略了這個大破綻!
一個其貌不揚的首飾盒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擺在床頭柜上,通常人們看到都不會太重視,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
越明顯的越容易無視。
之前就從被盜的那個首飾盒中查到一些東西的楚牧峰,現(xiàn)在已經(jīng)百分百肯定眼前這個首飾盒同樣不簡單。
這里面隱藏著的秘密很有可能會捅出一個驚天大案來。
真是沒想到,秦叔里的死居然會牽扯到這個線索。
楚牧峰當即拿起首飾盒查看起來。
果不其然,這個和之前那個隱藏數(shù)字秘密的首飾盒的機關(guān)完全相同,都在下面有個夾層。
打開之后,里面同樣也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幾行數(shù)字。
神秘數(shù)字?。?/p>
“這絕對是密碼,必須得找到密碼本,要不然根本沒辦法破解這個秘密。密碼本應該就在這個屋里。”憑著豐富的辦案經(jīng)驗,楚牧峰毫不遲疑,當即就在屋內(nèi)翻看起來了。
很快,他就鎖定了一本書。
這本書叫做《春華詩集》,就夾在桌上的書堆中。
之所以會選這本,原因倒是挺簡單。
因為楚牧峰發(fā)現(xiàn),書桌上的那堆書中,就這本書名有點格格不入。
“應該就是你!”
要知道他當年可是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密碼破譯,也研究過余副站長是怎么借助《蝴蝶夢》收獲破譯情報的,當下就將《春華詩集》抽了出來。
這個時期簡單的密碼本都是這樣的,無非就是玩弄數(shù)字密碼,而數(shù)字密碼就是頁數(shù),行數(shù)和列數(shù)的組合。
比如說2647這個數(shù)字,很有可能代表的就是第26頁第4行第7列的一個字。只要將這些數(shù)字代表的漢字結(jié)合起來,就能知曉情報內(nèi)容。
“3648,5467,6872,5169……”
當楚牧峰嘗試按照這個規(guī)律逐個破解那些數(shù)字時,胡同口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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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神探》不愧是目前非?;鸨囊徊啃≌f,故事情節(jié)絲絲入扣,引人入勝;細節(jié)嚴謹詳實,經(jīng)得起推敲;文字精煉,筆觸細膩。在此跪謝作者隱為者帶來這么一部優(yōu)秀的作品!